沈肆冷静得可怕,冰冷的表情下藏着熊熊燃烧的怒火。仿佛稍不留神那火焰就会喷发出来,将人烧得连骨头渣都剩不下。
“我还想问问,师兄到底想怎样?上午他的手搭在你肩上,现在就放在你胸前了?晚上呢?晚上准备让他碰你哪?”
江亦铎被这些问题问得简直莫名其妙,同时又有一种被侮辱的感觉:“你清楚在说什么么!他只是不小心把水撒在我身上,帮我擦一下而已,你到底在发什么疯!”
沈肆向他走了一步,双眼发红,目不斜视地盯着江亦铎的眼睛,恶狠狠地道:“我若是发疯,也是你逼的。”
江亦铎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他不想跟他吵,大战在即,不能内部出乱子。
江亦铎闭上双眼,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睁开眼睛,双手朝下压着,似乎这样就能将两人的火气压下去一般。
“我不想跟你吵,我知道你压力很大,但是你不能乱发脾气。厉廉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你……”
“那什么叫做错!”
江亦铎简直要崩溃了:“他到底怎么惹着你了!”
“那他到底是哪里吸引你了!”
江亦铎愣愣地看着沈肆那双发红的眼睛,眼底的嫉妒和伤痛已经毫不掩饰地显露了出来,令他一时间不知所措。
沈肆看着没有回答的江亦铎,心中的嫉妒和伤痛令愤怒的火焰燃烧得更旺。他看着江亦铎微微翕动的唇,忽然伸手搂住了他的腰,另只手扣住可他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
江亦铎的大脑瞬间空白,仿佛灵魂出窍一般,直到感受到嘴唇上的痛楚时才陡然清醒过来。他不敢置信地想要推开沈肆,可是此刻的沈肆双手如钢铁一般,令他根本逃脱不了!
江亦铎心中涌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感,眼泪立即控制不住地流了下来。
温热的眼泪触到沈肆的脸,令他猛地睁开双眼。看着江亦铎放弃挣扎禁闭双眼的模样,他的心中满是错愕。
这……这是什么情况?
“呃……”
那种头痛欲裂的感觉再次袭来,他不禁松开江亦铎,往后踉跄了两步。
江亦铎发现沈肆已经停下了侵犯的动作,睁开满是泪水的眼睛,抬起手给了沈肆一巴掌。
“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说完,江亦铎抹了把脸,失望又无力地转身走出了房间。
沈肆的脸上立即出现了一个红红的掌印,但他却仿佛没有感受到疼痛一般呆呆地站在原地,只觉得有一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不应该……不应该这样的……我为什么会强迫师兄?这不对,不对……一定是出了什么问题……师兄,师兄……
“师兄……!”
沈肆喊了出来,江亦铎脚步一滞,然后没有停留地走了。
沈肆忽然觉得重口一闷,然后一口鲜血喷在了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开头差不多改好一半了,希望这两天可以搞定!
★今天依旧是双管齐下、没有断更的临江!
☆、表白
沈律急急忙忙赶来的时候,正好看到江亦铎红着眼眶从屋里走出来。
他心道这是怎么了?表白吓到人家了?不是说现在时机不合适么?不对啊,就算不同意也不该这副表情吧?
短短一瞬,沈律心里想了很多,然后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江公子,我哥……”
还没等沈律问完,江亦铎看了他一眼,一句话没说,转身就走了。
“这……”沈律莫名,李括更加莫名,他还是第一次见到江亦铎不理会别人的问话。
江亦铎只要不强硬破除结界跑到客栈前院,就不会有什么危险。通过这两天的接触,沈律也相信不管他和沈肆发生什么矛盾,都不会做出影响三天后行动的事。
于是沈律蹙着眉,没有再管他,径直朝大开着门的屋子走去。然后他就看到了跪趴在地上捂着胸口的沈肆,和他旁边一滩鲜红的血。
“哥!”沈律双目圆睁,大步跑过去将沈肆扶了起来。
随着沈律这一声,柳晴风忽然开门也跑了过来。
其实李括刚走她就想回她自己屋里,然后隔着墙听听沈肆和江亦铎在干什么,免得出什么意外。但是却被李胤阻止了,李胤道:“你没发现这些房间里都设有结界么?”
柳晴风茫然,李胤坐着不动,眼睛也没有睁开,继续保持着调息的动作道:“上次我毒发时,你和李括在屋里大喊大叫,他们却什么都没听到。以他们的耳力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应该是这里的屋子有结界。屋子间不可互通声音,屋外也无法听到屋内的声音,但屋内却可以听到屋外的声音。”
柳晴风这才没有跑回自己的屋子听墙角,但要是在江亦铎的房间外又容易被两人发现。想了想她还是在李胤的房间里贴着房门,听着外面的情况。
此刻柳晴风和李括看到沈肆的模样都呆住了,沈肆也根本没看两人,盯着沈律满脸焦急地问:“我师兄呢?他去哪了?”
沈律气他现在还在想别人的事,但也不好发作:“不知道,你别想他了,他不会有事的。倒是你,怎么这副样子?他打的么?”
沈肆微微摇了摇头:“去把他找回来,然后去找罗爷爷,我有些……不太对劲。”
柳晴风听了,急忙道:“我去找江师兄,阿肆你别急!”说完就跑开了。
李括觉得今天沈肆和江亦铎两个人都不对劲,怕再有什么事端,便跟着柳晴风一起去了。
江亦铎离开后不知道该去哪,这里哪里可去哪里不可去他也不太清楚,心里是满满的无力感。最终他去了膳堂,此刻不是饭点,里面只有一个看门的人。
他跟那人说自己只是想坐一会儿,那人也知道这是跟少族长一起来的朋友,便没有阻拦。又给他端了碗茶水,这才离开。
江亦铎道了谢,双手拿着茶杯,看着褐色的茶水中一片飘浮的茶叶,茫然发呆,直到嘴唇上的疼痛将他拉回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