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刘梅花’的老公是技术科的,按理说,他应该有顶头上司李科长的电话呀。你琢磨一下,这里面有没有李科长的电话。”老妈困惑’地说。
“你怎么对李科长感兴趣了?”老爹疑惑’地问。
老妈撇撇嘴,说:“我不是对李科长感兴趣,是对李科长的老婆感兴趣。听说李科长的老婆手里有不少绣花’的花’样子,我想找她要几个,好给小梅的小孩做虎头鞋。”
“哦。”老爹理解地点点头,又把电话号码认真瞅了一遍。然后,摇摇头说:“没有,绝对没有。”
“你咋这么肯定?”老妈问。
“我当然敢肯定啦,因为,技术科李科长是个非常有特征的人,如果有他的电话号码,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老爹呵呵一笑。
“李科长有什么特征呀?”老妈好奇地问。
“李科长呀,有两个显著的特征,一个是喜欢眨巴眼,他眨巴眼睛的频率是一般人的一倍以上,当他激’动起来时,眨巴得很快。所以,如果有李科长电话号码的话,绰号一定是眨巴眼’。另外,李科长还有一个特征是喜欢抠鼻孔。每次开会时,都会看见他不停地抠鼻孔。所以,他的第两个绰号应该是抠鼻孔’。”老爹嘻笑着说。
“刘梅花’的老公就是古怪,跟李科长关系不好,连电话也不留一个。”老妈失望地说。
“老太婆,活人不能被尿’憋死,对吧?我给你出个点子。你给供应站的李站长打个电话,问问他。这个人很圆滑,跟所有人都合得来。他呀,百分之百有技术科李科长的电话。”老爹卖弄’地说。
“对,老头子,还是你行。我呀,脑袋瓜子就是转不过弯来,为什么就没想到这一招呢。”老妈高兴地说。
“我要看电视了。你要打电话,就到卧室去打。”老爹不耐烦地说。
老妈一看,十点钟不到。她想:李站长也许还没睡觉吧,于是,就跑到卧室给他打了个电话。
“李站长,没打扰你休息吧?”老妈问。
“你是刘翠花’吧。”李站长的声音里充满着惊喜。
“李站长,您耳朵真好使。一下子就听出我的声音了。”老妈觉得奇怪,自己从没给李站长打过电话。他怎么能一下子听出自己的声音呢?
“不是我耳朵好使,是我心里有你。”李站长坦率地说。
“妈呀,李站长,您这么说话,当心被您老婆听见了。当心把您踢下床’,不让您睡觉。”老妈提醒道。
“我老岳母生了病,老婆回娘家去护理几天。她要在家,我就不敢乱’说话了。”李站长笑着说:“你给我打电话,就不怕你老公吃醋?”李站长半开玩笑地说。
“我老公只喝酒。不吃醋。”老妈呵呵一笑。
“刘翠花’呀,你这么晚给我打电话,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吧?”李站长问。
“李站长,我想向您打听一个人。”老妈说。
“打听人?不会是打听张文吧?”李站长很敏感地问。
“嘻嘻,您真聪明,一下子就被您猜中了。”刘翠花’尴尬地说。
“刘翠花’,你还想着他呀?”李站长惊奇地问。
“也不是想着他。就是想知道他的近况。”老妈解释道。
“唉!”李站长叹了一口气,说:“我还是十年前在大街上碰到过他一次,跟他聊了几句。听说他下海办了家公司,经营得还不错,大约有数百万资产吧。不过,他一直没结婚。还是单身一个人。”
“张文十年前还没结婚?他怎么还不结婚呢?”老妈诧异地问。
“刘翠花’呀,我估摸’着张文不结婚与你有关,他还想着你那。”李站长幽幽地说。
“我都结婚了,还有了一窝小孩,他还想着我有什么用呀?”老妈嗔怪道。
“不是有用没用的问题呀,人毕竟是个感情动物。张文爱上你了,心里满满地装着你。别的女’人就进不到他心里去了嘛。”李站长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继续说:“想当初,我喜欢上了你,还不是八年后才走出来。刘翠花’呀,刘翠花’,你害了两个男人呀。”
“我真的不想害您俩,严格地说:我也是受害者呀。您知道我的婚姻还不是父母包办的,这一辈子我也是凑合着活过来的。”老妈哀哀地说。
“刘翠花’呀,你结婚后挨骂挨打的事情,我都清楚,但我爱莫能助呀。我所能做到的就是:我又等了你五年。当时我想:你要是忍受不了陆铁生的家暴,只要跟他离了婚,我仍然会接受你,甚至你的女’儿。但是,我看着你生到第三个女’儿时,就彻底绝望了。我做梦也没想到:你竟然能够忍受一辈子陆铁生的家暴。”
“我已经嫁给陆铁生了,不忍怎么办呢?”老妈哀哀地说。
“唉!现在说这些都是废话了。刘翠花’,你现在过得怎么样?”李站长关切地问。
“我的几个女’儿已经长大了,一起给我撑腰,老陆再也不敢打我了。应该说:我的幸福生活开始了。”老妈喜滋滋地说。
“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李站长说。
“李站长,您觉得张文会跟谁有联系?”老妈问。
“十年前,我碰到张文时,他曾经对我说:和厂子里的人都没联系了。你也知道,当初张文在厂子里时,因为是臭老九,也没人敢跟他多来往。所以,他在厂子里没有一个好朋友。在厂子里值得张文留恋的,恐怕就只有你一个人了。”李站长说。
“张文的公司在外地吗?”老妈问。
“十年前,我曾听他说,准备把外地的公司迁回来。究竟迁回来没有,我就不得而知了。”李站长说。
“李站长,您没找他要个电话号码吗?”老妈问。
“我旁敲侧击地说了一句:以后常联系。张文听了,没任何反应。我考虑,他不愿意和厂子里的人联系。”李站长说。
“如果张文在本市,应该会碰得到他呀。”老妈说。
“刘翠花’,几百万人口的大城市,要想在大街上碰到,这个概率太低了,就象买彩票中大奖一样啊。”李站长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