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十七不笨,其实每一个器械看两遍他就能明白。但他就是不肯按照教他的方法来,总是想把器械玩出花样来。该爬的他蹦过去,该跑的他荡过去。
其中一些器材是具备危险性的,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受伤。
这种危险设置是敖梧小时候用的器械都有的,相当于一个惩罚机制,失误就会受伤,所以必须更加努力。
后来敖梧成了狼王,把这些器械原样搬到了演武场,每天都要过一遍,就是提醒自己,即使成了狼王,也不可懈怠半分。
现在轮到杭十七却危险了。因为他不肯按照敖梧教的方法好好过关,非得自己创造些稀奇古怪的法子。
比如其中有一个横向的吊索,需要快速把着吊索爬到对面。而吊索下面下面是一张满是荆棘的刺网,如果掉下去,就会被扎成刺猬。
爬过去不难,关键是速度要快。慢的话吊索会不停下沉,也有被刺扎到危险。
杭十七愣是从另一边不知道哪里拆下一根横杆,两手一左一右把着,猛地一跃,荡秋千一样朝对面荡。
结果荡到中间,横杆被绳索挂住了。松手是不可能松手的,毕竟他也不想被扎成刺猬。但过又过不去。他现在松开一只手,横杆就会失去平衡从另一边滑落。
杭十七尝试召唤风的力量,却也没有成功。
“敖梧救我!”杭十七只能扯着嗓子大喊。
“白痴。”敖梧飞快地攀到他身后,一只手揪着他后腰的衣服,把他提起来:“抓好,自己爬过去。”
“嘿嘿嘿。”杭十七拧身两手抱住敖梧的胳膊。
“让你抓绳子,不是抓我!”杭十七扑腾太欢,敖梧几乎快揪不住他的衣服了。
“哦哦。”杭十七这才伸手拉着身子转过身去,因为离得太近,转身时在敖梧身上蹭来蹭去。
敖梧单手拉着绳子,鼻尖对着杭十七的后颈,甜香味顺着鼻尖钻进来,让他有些心猿意马。
“得救了。”被救下来的杭十七理了理衣服,问敖梧:“我刚才怎么不能飞了?”
“王宫里面有法阵,禁止使用自然之力。”敖梧说。
这是出于安全问题考虑。
“好吧。”
杭十七得救了,下一个器械照样不长记性。不让踩的陷阱非要试试,不能碰的机关非要碰。那架势不像是在训练,倒像是和器械决一死战似的。
今天我和这器械,非要死一个不可!
结果玩不过就开始哭唧唧朝敖梧喊救命,树袋熊一眼攀在敖梧身上不撒手。
杭十七不能死,为了救他,敖梧拆了不少机关。等到早饭时间,训练场的器械已经有一半都上了维修清单。
两人都出了一身热汗。敖梧陪杭十七练这一早上,倒是比自己训练要累的多。
“今天玩得很开心,下次还能一起玩吗?”吃饭的时候杭十七摇着尾巴,眼神亮晶晶地问他。
“……可以。”敖梧塞了一块肉在嘴里,心道,那些器械里面的陷阱装置还是拆了的好。
杭十七吃饱喝足,哼哼着小曲往王宫外的方向走,准备去治安队报道。谁知刚出去不远,却听见前面路上传来霜语和安晴的声音。
“哥哥。”霜语的声音和安晴有些像,只是听上去更年幼一点。
“别这么喊,你已经不姓安了,也和我们没有关系了。”安晴的说话的口吻却和平时谦和温柔的样子大相径庭,恶声恶气地,透着几分不耐烦。
杭十七脚步一听,犹豫着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但又按捺不住八卦的心,往旁边躲了躲,继续偷听。
“可就算我不姓安了,哥哥永远是哥哥。”霜语的语气里带着几分依恋:“我都几个月没见到你了,我很想你,哥哥。”
安晴没有说话,空气中只有几声啾啾的鸟鸣,以及寒风穿过针叶的声音。
“老师说我进步很大,灵感已经快超过他了,我是不是很厉害啊哥哥。”过了一会,霜语的声音再次响起来,带着几分邀功的味道。
“是啊,很厉害。”安晴先是敷衍地应了一句,接着带着嘲弄,厌恶,嫉妒等等负面的情绪说:“所以你是在跟我炫耀吗?你未来是人人敬仰的大祭司,就算父亲,也要看你脸色生活。而我,不过是个卑贱的,一无是处的雌性霜狼,只配作为工具,嫁给一个能给家族带来利益的雄性兽人。”
杭十七听得有些懵,这真的是安晴吗?安晴怎么会说这种话?他过得不幸福么?
杭十七想起昨天敖梧说什么联姻工具,那个人好像就是安晴的父亲吧,所以那个被当成工具人的就是安晴?
可他明明平时不是这样充满怨恨嫉妒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