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救命啊!杀人了!”杭十七被吓坏了,挣扎着想把手抽出来,可力气又没敖梧大。见讨饶没用,跑又跑不了,就扯着嗓子胡乱喊起来。
敖梧用沾着药油的手去捏杭十七后颈:“杀人的力道可比这大,想试?”
“不,不想。”杭十七认识到傲娇什么的只是个幻觉。敖梧内心就跟床上这个石枕一样,又冷又硬。杭十七闷头趴在床上吭叽,咬枕头泄愤。啃又啃不动,硌牙。
杭十七没想到熬过最初的疼痛后,后面渐渐觉出几分酸中带爽的感觉。他眯起眼睛,似享受,又似难过,哼哼出来的声音都变了调子,猫挠一般,勾得人心痒。
敖梧听得心浮气躁,提前停手:“行了。”
这下轮到杭十七不愿意了,扯着敖梧软声道:“再按按嘛,我觉得还酸呢……”
“我要睡了。”敖梧掀开毛巾,起身洗手。
“……还早的嘛。”杭十七悻悻缩回手,心里明白敖梧能帮他按摩已经很给面子了。
临睡前,杭十七好奇地伸着脑袋问:“敖梧,你怎么按摩得这么熟练啊?你以前做过按摩师傅?”
敖梧:“以前训练的时候,队员之间,会互相按摩放松。”
杭十七:“训练?像我们前两天那样?”
“差不多吧。”敖梧敷衍道。
其实敖梧经历的训练比杭十七这种新人训练要辛苦的多。他从小就是最出色的一批,被选出来当做下一任狼王来培养。跟他同期挑选出来的兽人一共十个,因为训练太苦,后来三个兽人死在训练当中,五个吃不了苦退出了,撑到最后的只有他和敖镜。
敖镜没有当王的野心,也自知不是他和老狼王的对手。在训练结束后,就主动放弃了。
敖梧完成了最后的继任仪式——战胜狼王。那是他此生经历过最艰难的一战。他学过的所有招式都是老狼王交给他的。老狼王对他来说,既是师傅,又像父亲。是他心里不能翻越的高山。
但他必须翻过去,成为新的高峰。完成狼王间的一次更替,孤身立于山顶,在空寂的王座上,等待后来人。
如果……
敖梧生出一种不曾有过的念头。如果能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彼此相伴到老,似乎也不错。
“嗷呜嗷呜嗷呜唔,嗷嗷嗷嗷呜——”
“啾啾,啾啾啾!”
一阵聒噪的叫声打断敖梧的思绪。他一回头,发现杭十七不知道什么时候变了兽形,站在床上,扬着脑袋嗷嗷呜呜的,像是在唱歌。
缪缪站在架子上,扑棱着翅膀,两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脑袋一伸一伸地,像是在打拍子。
本来就不是什么聪明鸟,被杭十七一带,看着更傻了。
敖梧被吵得心烦意乱,撩起眼皮,警告般问道:“不睡了?”
杭十七正在兴头上,完全没有接受到敖梧传来的危险信号,原地转了个圈,尾巴摆得像风扇,朝着敖梧大声嚷道:“睡什么睡,一起嗨呀!”
……敖梧头痛地捏着眉心想:还是孤独终老吧,至少清净。
第20章
觉总还是要睡的,在敖梧的冷酷镇压下,两小只只能乖乖闭眼躺平睡觉觉。养足精力第二天再嗨。
第二天集合时,杭十七照例朝安晴的方向走,走到一半才发现向来站在队前耀武扬威的霜月,此时正黑着脸站在自己要去的队伍里。
杭十七有点懵,转头看向敖镜。
“你去敖顺那队。”敖镜拉住杭十七,给他指了另一个方向。
“哦。”杭十七察觉到队伍里有种奇怪的气氛,也没多问。看见敖顺,认出这是昨天自己开始拉车时碰见的小兄弟,还开心地跟他打招呼:“是你啊!我认识你!”
敖顺也笑:“你小子厉害啊,没想到你昨天真的把十趟车拉回来了。”
更没想到老大居然会因为你,竟然会惩罚霜月。
敖顺已经从敖通那里知道了霜月因为杭十七被降职的事情,他对霜月倒是没什么好恶,就单纯觉得杭十七听厉害的。各种意义上的厉害!
第二天主要行程是云烟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