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到,连任向晴脸上的汗毛都能够看得见。
只是这个女孩的脸部轮廓虽然很柔和,但她的心,却硬得跟石头一般。
“葛丽云?”任向晴看着葛丽轩,顿时哈哈大笑。
葛丽轩不解地看着任向晴,她不觉得这有什么可笑的。
笑到最后不得不停下来揉肚子,任向晴才问:“我有一件事情不大明白,不知道葛阿姨可不可以告诉我。”
葛丽轩没说话,虽然她也很想知道任向晴不明白的事情是什么。
“你说!”
“不管是你还是葛丽云,你们不过就是普通家庭里长大的姑娘,即使到现在,你们的父母家人也是靠你们的救济而活,你们哪儿来的那么大的野心,居然想要谋夺世家的家产?而且还觉得自己一定会成功?
任向晴的这句问话,任谁听了都觉得只是一种嘲讽,包括门外偷听的凌翼。
但事实上,任向晴的眼睛却没有离开葛丽轩的脸,她一丝一毫的表情都没有放过。
葛丽轩脸上的肌肉微微抖了抖,眼睛并不敢与任向晴对视。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你自己守护不了自己的东西,还能怪别人吗?”
葛丽轩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一直看着窗外,但眨眼的频繁却比平时快了许多。
“这话……说得倒是有理。”任向晴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可是,你们不是往高处走,你们是想飞天啊!”
“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我累了,要休息了,麻烦你离开。”葛丽轩说着便转过身,背对着任向晴躺了下去。
任向晴并没有走,而是欣赏了一会儿葛丽轩几乎已经瘦成窄窄一条线的后脊梁。
葛丽轩感到了任向晴的视线,如芒刺在背,但却使劲地闭着眼睛,不敢转过身去。
葛丽轩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任向晴不过是个还不到二十岁的女孩子,但她却觉得她似乎什么都明白了似的。
“葛阿姨既然要睡了,我也就不多打扰了,不过就想提醒一句,葛丽云就算拿到了安家的财产,我想,她也不会给你一毛钱的。”
任向晴说完,又拍了拍葛丽轩的被子,道:“葛阿姨,好好地保重身体哦,小心别人榨干你的最后一点利用价值哦。”
任向晴说着就要离开,葛丽轩却转过身看着任向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任向晴抬了抬眉:“基于我们俩之间的不愉快,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你了吧。”
说完,任向晴打开房门便出去了。
凌翼见任向晴出来,赶紧站直了身子。
“你站得哪怕就像一棵小白杨,也不能掩盖你在偷听的事实。”
“我为什么要掩盖?而且你知道我在听,那我就不是偷听。”
不得不说,凌翼强词夺理的态度,也是非常够级别的,竟叫任向晴无言以对。
“拜托你一件事呗。”任向晴忽然转身对凌翼道。
“你说!”凌翼的态度也严肃了起来。
“我看葛丽轩的样子……你能不能帮我多盯着这里一点儿,我总觉得会出事。”任向晴食指轻轻地敲着下巴。
凌翼暗暗为某下巴心疼了一会儿,才道:“你居然会关心她会不会出事?我以为你盼着她出事。”
任向晴撇了撇嘴:“我有病啊我关心她?只是如果葛丽轩出了事,那么一定会有人扯到我身上来的。”
为了不让自己惹一身骚,却要为别人当保镖。
特么的,这感觉实在是叫人不爽。
但任向晴告诉自己,一定要理智,只有理智,才能让自己活成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
“行,我帮你看着。”
凌翼答应得很爽快,任向晴还是不放心,决定派罗生门的人过来悄悄地看着。
回到心墅的时候,天色已经黄昏了。
任向晴一走进园子,便见安向阳跟龙卫们玩得正开心。
“阳阳!”任向晴笑着走了过去。
“姐姐!”安向阳也跌跌撞撞地朝任向晴扑了过来。
虽然五岁了,但安向阳走路还是不够稳。
任向晴将安向阳抱进了怀里,然后问跟过来的女佣是怎么回事。
女佣还没回,安向阳便道:“妈妈病了。”
任向晴皱着眉看向女佣。
“安小姐有些发烧,怕传染给了小少爷,所以就把他送过来了。”女佣说到这里的时候,有些不好意思。
安灵素对任向晴这个外甥女的态度小白楼的人都看在眼里,实在是一般。
而且,这次又没有提前打招呼。
如果不是任向晴,他们连心墅的大门都别想进。
任向晴听到安灵素只是发烧,因此也没有太在意。
“阳阳,走,咱们回家去吃好吃的。”任向晴在安向阳耳边悄悄地说。
“走喽,吃,好吃的!”安向阳很是开心。
女佣顿时有些为难,要知道安灵素对于安向阳的饮食可是非常讲究的,一些油炸和膨化类的垃圾食品是不会让他吃的。
可是在心墅,任向晴和安向阳却恨不得吃个够。
不过想到寒大少奶奶也不会听自己的,女佣也就懒得多想了。
因为有任向晴在,所以心墅厨房的垃圾食品一直是常备的。
“吃垃圾食品有助于情绪的改善”一直是任向晴的口头禅,寒御天不干涉的前提来,厨房就当成圣旨一般来完成了。
“阳阳,把姐姐上次给你讲的故事,给姐姐讲一遍。”
任向晴一开口,女佣就几乎把头低成了鸵鸟,心里却在想,这大少奶奶是不是把小少爷想得太聪明了些。
果然,安向阳懵了。
于是任向晴又耐心地讲了一遍,又问安向阳:“会吗?”
如此重复了几次,安向阳再勉强地讲了一个似是而非的。
姐弟俩正说得热闹,一个女佣却进来道:“大少奶奶,任家老爷过来了。”
任向晴微微皱眉,任铄海?他又跑过来干嘛。
不过任向晴没动,直到任铄海到了大厅,她才起身道:“爸,您怎么过来了?”
任铄海笑眯眯地说:“我来看看你。”
“哦?”任向晴叹了口气道,“爸,您也知道御天的脾气。”
一说起寒御天,任铄海的脸色就变了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