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邵瑜桐也下定了决心。
“老太爷,您和老太太扶养瑜桐长大,瑜桐无以为报,只以一把紫砂壳报恩也不可以吗?”
邵瑜桐跪在老太爷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寒老太爷正要开口,寒老太太也帮着邵瑜桐道:“你喜欢就拿着,想那么多做什么,问心无愧就行,你不是从来都不顾忌别人怎么说什么吗?再说了,咱们把瑜桐好好地养大了,这是实情,瑜桐真心想要孝敬,谁也说不得什么。”
“好孩子,快起来!”寒老太爷抬手将邵瑜桐扶了起来。
邵瑜桐看了一眼寒老太爷的眼色,心中一喜,知道成了。
可这时候,却听到二楼传来寒御天冷冷清清的声音:“这壶是假的。”
任向晴顿时掩面,老娘跟你一个人说,你这么广而告之干什么?
邵瑜桐身子一震,看向楼梯的位置,寒御天和任向晴正倚在二楼的栏杆上。
“你给我下来。”寒老太爷指着寒御天嚷嚷道。
在心里,寒老太爷却是吁了一口气,如果这把壶是假的,自己要是拿出去炫耀,不得被别人笑死。
而究竟是真是假……寒老太爷是相信寒御天的,这个孙子没别的毛病,就是懒得说谎。
寒御天没动,嘴里说着:“心心一会儿就困了。”
这话说得众人顿时感到窒息,敢情你俩站在那里其实不是偷听,而是为了等任向晴的瞌睡?
这理由听起来很可笑,但任向晴如果知道了,肯定会非常不好意思地说,这是真的啊!
任向晴和寒御天回到房间后,怎么也睡不着,于是叫女佣送牛奶过来,开门的时候听到楼下有笑声传上来,便忍不住到楼梯口瞟一眼。
反正也睡不着,听听寒家人说话,不定就有了睡意。
寒御天对楼下的情况不感兴趣,他只是想跟着任向晴而已。
当邵瑜桐拿出那把紫砂壳,,寒老太爷说是李淮大师作品时,任向晴便是一声冷笑,当李淮大师的作品满世界都有呢,随随便便地就能拿出一把来当献殷勤。
万万没想到,明明让私底下说的,寒御天竟当众说了出来。
任向晴不可思议地看着寒御天,如果是别人,她真怀疑他是不是故意坑自己的。
“天哥,你为什么说这把壶是假的呢?”邵瑜桐看着寒御天的大眼睛里,似乎隐隐中还有泪光。
任向晴看了都不免感慨,这完全就是某阿姨小说里走出来的女主,这方面的演技……任向晴忽然起了想和邵瑜桐拼拼演技的兴趣。
于是,任向晴扭头用同样的眼神侧脸看着寒御天。
“怎么啦?”寒御天不解地问任向晴,又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没发烧,还有哪儿不舒服?”
靠……我,就不能柔弱一回吗?任向晴想吐血。
“我我我我,我没事。”任向晴赶紧别过脸,因为没脸。
而真正想吐血的是邵瑜桐,她从小到大,到哪儿不被人称赞吹捧,她的一频一笑什么时候会被人这样忽略过。
而且寒御天是真的忽略,并非刻意,这越发地想叫人想吐血。
除了寒御天和别过脸去的任向晴,其他人都没有忽略掉邵瑜桐的脸色。
“你们俩都给我下来,说说怎么是假的。”
寒老太爷眼看着要发脾气了,任向晴赶紧拉着寒御天下楼了。
“不是说困,要睡吗?”寒老太太声音冷笑一声道。
寒老太爷瞪了寒老太太一眼。
寒老太太倒也知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于是便闭了嘴,没再揪着不放。
走到桌边,寒御天只看着任向晴,这下谁都知道刚才那话是谁说的了,邵瑜桐看着任向晴的眼睛里都快喷出火来了。
“咦,难道是任小姐看出来的?真没想到啊,任小姐竟是紫砂壶的高手,连老太爷都没看出来,任小姐居然知道。”说话的是骆依依。
今晚骆依依难得乖巧地坐在寒老太太身边没说话,一是因为她之前被送走的经历有点丢人,二是她既不想夸邵瑜桐,也不想贬她少个盟友,因此一直憋着,这会儿终于可以一吐为快了。
但话说出口,忽然觉得原本暖气十足的大厅,竟起了一层寒意。骆依依忽然发现,自己似好像错了什么,不禁缩了缩脖子。
“我哪里认得紫砂壶啊。”任向晴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地说。
“任小姐还是不要谦虚了,如果不认识,那你又是怎样断定这把紫砂壶是假的呢?”邵瑜桐声音温柔,但看着任向晴的眼神却如利刃。
要知道李淮大师的紫砂壶可是千金难求,邵瑜桐原本是想借此讨好老太爷,如果这是一把假壶,反而适得其反。
“你既然说了这句话,就得说个清楚明白,不是什么人都由着你污蔑的。”寒老太太看着任向晴的眼里满是嫌弃。
“老太太,不过是一把紫砂壶而已,就算是真的,也该是向晴看走了眼,这种事别说她一个小丫头,就算是老太爷怕是也拿不准,哪里就称得上是污蔑呢。”
岳清说了这么一大段话顿时咳嗽起来,寒云钦和二房的几个孩子立即上前去拍着她的后背,看得任向晴不禁眼热。
做为一个女儿,她也希望自己可以有妈妈抱,作为一个母亲,有这样关心自己的儿女,这辈子也没什么可求的了。
当下,最重要的是紫砂壶。
任向晴正想开口,邵瑜桐却对着岳清道:“二伯母,这紫砂壶是我父亲的遗物,向晴说是假的,我自然想问个清楚明白。”
寒老太太听了冷哼一声,瞪着任向晴:“你到底说不说?如果说不出个原由,就向瑜桐陪礼道歉。”
任向晴叹了口气,娘匹希,都那么喜欢说话,一个人一句,我都开不了口还怎么说啊。
“都说完了吗?说完了就住嘴。”寒御天开口环视了一周,等到所有的人都噤声了,他才柔声问任向晴:“心心,你来说!”
这态度变化之快,如果邵瑜桐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