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向晴看着精美的礼盒,若有所思。
“刘婶,搬到我房间去吧,不要让任何人看见!”任向晴吩咐。
“好嘞!”刘婶爽快地应了,然后扯了块布裹着就送去了任向晴二楼的房间。
吃晚饭的时候,葛丽轩就告诉任向晴,已经帮她选好礼服了,过两天就可以拿。
“我问了好几个姐妹,都说挺好看的。”葛丽轩笑咪咪地说。
任向晴同样笑咪咪地道谢,心里却暗自鄙视,不到一天就选好了礼服,过两天就可以拿,分明就是没用心。订制礼服?说得好听点儿罢了,和去大街上卖的有什么区别。
“小妹,我们三姐妹都是同一个色系的呢。”任向蕙刚一开口,便听到葛丽轩咳嗽了一声。
自己订亲,家里姐妹却穿一个色系的,谁家都不会这样干吧?
但任向晴假装不知道,依旧笑咪咪地表示期待。
任向晴真的很好知道葛丽轩究竟给自己准备了怎样的礼服,但她更想知道的是那个礼盒里是什么,于是吃完饭,便回了房间。
礼盒包装的结打处太奇怪了,任向晴解了半天都没办法,最后不得不摁铃叫刘婶过来帮忙。
刘婶一边开礼盒,一边叮嘱任向晴:“小姐啊,那位葛女士选的礼服……唉,她原来住的南湖别墅是有名的二奶区,能有什么好姐妹,能有什么好眼光,您好,最好还是去巴黎订礼服。”
任向晴不禁笑了,刘婶是真心为自己好,可却真的没有一点儿心机,目前葛丽轩还住在这里,她若不多个心眼儿,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被葛丽轩抓到把柄。
“刘婶,您在我面前说说也就罢了,在她面前千万别表现出来,她若坑您一下,我都不一定护得了你。”任向晴认真地说。
护,当然是护得了的,但也不能让刘婶失去警惕。
“我知道了小姐,我不会给您添麻烦的,哦哟……”刘婶话说一半便打开了礼盒,然后整个人都呆了。
礼盒里静静地向着一件礼服,是温暖的米粉色,任向晴小心地拿起来,飘逸的材质便在她的手下如瀑布般地散开了,上面镶嵌着的水晶在灯光下光彩夺目,而自然垂坠的荷叶袖浪漫十足,从背面看,却像是一款小小的斗篷。
一旁的刘婶都看呆了:“小姐,这礼服太好看了。”
任向晴也很是喜欢,这件礼服简直就是为她量身订做的。
任向晴现在才十八岁,身量还小,撑不起过于张扬的礼服,而这件既掩盖了她身材上的缺点,却又将她的清新雅致烘托到了极致。
“小姐,您知道这礼服是谁送的吗?比那葛女士图册上的那些好看多了。”刘婶不断地赞叹,这礼服美得她都不敢去摸一把。
任向晴冷笑,葛丽轩选的礼服?和街边路演的舞台服有区别吗?
“我知道是谁送的,刘婶,帮我好好收起来,我订亲那天穿。”任向晴小心地把礼服放进礼盒里。
别说这礼服真的很美,就算是街边路演的舞台服,她也得穿,谁叫是寒御天送的呢。
刘婶去洗手间洗了手,又抹了厚厚的护手霜,晾了晾,才开始收拾礼服。
“唉,这是订亲那天穿的,可头天晚上的晚宴……”刘婶想到葛丽轩的审美就头痛。
任向晴笑了笑,其实葛丽轩只是见识少,后来她的水平也是与日俱增的。
只是这辈子,她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
葛丽轩准备的礼服任向晴是不会穿的,第二天周末,任向晴原本准备直接购买时装节上的高订,但第二天吴姨却突然回来了。
刘婶上楼告诉任向晴的时候,她吓了一跳,赶紧下楼,却见葛丽轩坐在沙发上,而吴姨却站在一边。
任向晴赶紧上前扶住吴姨:“吴姨,您的腿还伤着呢,快坐下,怎么不在医院里养着?”
葛丽轩看任向晴的态度,便知道这吴姨的份量不一般,于是赶紧道:“向晴,吴姨说想你了,所以回来看看你。”
任向晴却没有搭理葛丽轩,只是询问吴姨的腿恢复到什么程度了,又道:“吴姨,身体比什么都重要,您如果住腻了,咱们就换家医院。”
葛丽轩的脸色顿时有些不好看,一个做工的下人而已,居然住腻了就换医院?自己都没这么大牌。
另一方面,葛丽轩又有些担心,任向晴不会因为她刚刚对吴姨的态度有想法吧?她其实也不是故意摆谱,只是怕安家的工人瞧不起自己,所以才不敢轻易施恩。
“小姐,我的腿好多了,已经可以出院了,再说,你都要订亲了,我在医院怎么能呆得住。”吴姨感慨地摸了摸任向晴的脸。
“吴姨这您就放心好了,我都给向晴准备好了。”葛丽轩不大满意吴姨半个主子的姿态。
“那就多谢葛女士了。”吴姨淡淡地说。
这一称呼让葛丽轩很是别扭。
葛女士?她们不过都是在提醒自己,自己并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罢了。
哼,总有一天,要你们称我为太太。
不过葛丽轩善忍,她的情绪不会体现在脸上,正要笑着继续寒暄,却听到任向晴道:“吴姨,你腿没事的话,咱们上楼聊?”
“也好!”吴姨慢慢地起身,在任向晴的搀扶下,去了二楼。
葛丽轩一直在客厅站着,直到确认任向晴和吴姨已经到了楼上,脸才一点点地沉了下来。
这个吴姨若是回来了,自己在安家公馆怕是更加地没有说话的余地了。
只是现在自己人微言轻,不可能阻止得了,唯一的办法便是提高自己的地位,至少可以和吴姨相抗衡。
看来,和任铄海结婚的事情,是刻不容缓的了。
楼上,任向晴小声地问:“吴姨,您这次回来,是有事的吧?”
吴姨有些惊讶地看着任向晴,小姐性格一向单纯,这也是太太最担心的,看来刘婶说的话是没错的,小姐真的变了。
“是的,我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小姐说。”吴姨郑重地点头,然后又摁响了内线对刘婶说,“刘婶,不要让人上二楼来。”
任向晴不禁愣了,究竟是什么事?需要如此慎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