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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明阳的分数其实已经很高了,南省理科只考四门,满分四百,他考了三百一十一,在县一中排第二名,但想到黎苗的四百七十七,顾明阳还有是有一种很深的挫败感,他知道如果理科也加上英文的话,他和黎苗的差距只会更大。
孙清莲理解不了顾明阳到底在难受什么,三百一十一已经是很好的成绩了,在县一中排第二,她也和认识的老师咨询了,说这个分数,应该能考上首都师范大学的肖开艳对顾明阳的成绩是有些失望的,上辈子他可是考了状元的,直接上的就是首都大学,是天之骄子里的骄子。肖开艳觉得,后来顾明阳下海创业能那么顺利,和他是首都大学的学生也很有关系。
肖开艳看着沉着脸的顾明阳和喜极而泣的黎红,她觉得自己遗憾是有原因的,毕竟她是知道顾明阳上辈子是状元,但顾明阳在沮丧什么?难道他也觉得自己可以考的更好?肖开艳可是一直关注着顾明阳的成绩的,他每次考试,也都差不多是这个分数。
而且志愿他已经填过了,成绩出来老师说应该可以走,那还有什么可纠结的,他难受给谁看呢?
顾明阳是按照老师给他的建议报的首都师范大学,老师的话很中肯,但又很扎心。他觉得顾明阳历次考试的分数上首都大学有些不保险,尤其是他的家庭成分也不太好,会影响到政审。
而且师范类大学不但免学费,也比普通院校津贴高,以顾明阳的家庭条件,上师范类大学才是最合适的选择。
孙清莲却觉得老师给的建议很好,“首都师范大学也是解放前就有的,在咱国家也是数得上的好学校了,明阳你进去好好学习,将来要是能留在学校当老师,多好啊。”
有老师和孙清莲的意见,顾明阳才选择了首都师范大学,现在他应该会得偿所愿了,可想到黎苗是全省第一,可以顺利的上首都大学,他的心情就好不起来。那份不能诉诸于口的不甘,就像一股永不会熄的火,一直烧着他的心。
知道了儿子的分数,黎红觉得压在身上的大山终于搬开了,“太好了,咱们下来等着接通知书了不是?”
黎红见肖开艳默默地看着顾明阳不回答她的问话,推了推她道,“咋,高兴傻啦?我跟你说过,明阳是个有出息的孩子,以后你跟着他,肯定能享福的。”
“哼,”肖开艳干笑一声,八/九十年代的时候,教师那工资都不如个摆地摊的赚的多,不然怎么会有造原子/弹的不如卖茶叶蛋的的说法?顾明阳如果不下海,她跟着他享福?恐怕得反过来,他跟着她享福才对。
儿子马上要上大学了,黎红觉得终于在肖开艳跟前有了底气,“我听孙大娘说,你现在不摆小吃摊,改卖衣裳和啥小百货了?你一个人忙不忙的过来啊,要不让明君进城帮帮你?”
儿子上大学虽然不花钱,但家里也不能一分不贴补,而且顾明君也一天天大了,顾明阳考上了大学,女儿就有了个大学生哥哥,再跟着肖开艳在县里呆几年,没准还能找个县里有工作的女婿呢!
她知道肖开艳把孙清莲当亲奶奶一样,倾身望着孙清莲,“孙大娘您说呢?”
肖开艳现在粤省宝山两头跑,然后就在医院和电影院还有机械厂这些地方卖自己的时新货,算起来比卖馄饨挣的多,还更轻松干净一些。
因为这个,孙清莲更相信了肖开艳的梦,但她并没有想过沾肖开艳的光,反而因为怀疑她接近自己的目的,从内心里很难去真正的信任她。
第一次肖开艳回来之后,收回了借出去的钱和分红,孙清莲就借口人老了胆子小,再没有参与过肖开艳的生意,她觉得自己守着个小摊子,夏天卖凉棍冬天卖姜茶,听着学校的钟声,还能和出来进去的学生们说说话,日子已经是这二十年里最好的了。
所以孙清莲已经有意无意的和肖开艳做了切割,她尽量让两人的关系退到了房东和租客上,她不指望肖开艳给她养老,但肖开艳的事,她是绝不再插手了,“开艳已经是大人了,她的事得她自己做主,我一个孤老婆子懂什么?”
孙清莲站起身,眯眼看着放在桌子上的一个小闹钟,“时候不早了,我得歇着了,明天还要早起出摊呢。”
肖开艳也感觉到了这阵子孙清莲对她的疏远,她把这个归结为孙清莲不满她撤了小吃摊子,这样孙清莲不能到小吃摊上帮忙,就等于丢了一笔工资。
但肖开艳也曾和孙清莲商量过,让孙清莲帮她照看现在的摊子,这样她去粤省的时候,她的小百货生意也可以继续。偏孙清莲执拗的不肯答应,当然她也不会因为一个老太太的倔脾气就改变人生计划。
“那奶奶您休息吧,”肖开艳站起身,“明阳你也回学校吧,”黎红晚上就住在肖开艳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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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了董校长的同意,黎苗就没和李晓辉回去,而是直接去了校阅览室,她虽然不在乎张宇会在报纸上怎么写她,但是无缘无故的恶意她不能容忍,更不愿意像李老师说的那样,让这恶意影响到她的生活。但她得先弄清楚这个张宇是个什么样的人,才能更好的找到把影响消灭于无形的办法。
黎苗没看近期的,还是和管理员老师直接借了近两年的省报来看,她速度很快,把所有署名为“骤雨”的文章都挑了出来,然后一篇一篇的认真看起来。
直到她在前年十月的报纸上看到一篇写宝山革委会领导班子的文章时,黎苗笑了,她抚着那篇文章,看着那通篇的溢美之辞,满意的笑了。
自打国家认识了某个小团体的阴谋之后,从上而下的拨乱反正,为许多受到冤屈的人平了反,各地响应国家清查“x帮”的指示精神,要求对本地本单位牵扯其中的人事进行彻底清查。
清查还没有进行到宝山的时候,胡解放就被黎苗弄进去了,等到清查开始,作为革委会主任的文治国,自然是难逃其责,他的千元存折的事也被人揭发了出来。
县里不但给了一批人d纪处分,还把许多人都清除出了干部队伍,而文治国则因为那几千块说不清楚来历的钱,直接和胡解放进去做伴去了。
黎苗弹着报纸,其实清查组也可以和聚雨同志好好谈谈,请他讲讲为文治国几个歌功颂德时的思想活动。
黎苗没打算搞死张宇,只要让他老老实实没心情写关于自己的文章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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县宣传部的干事看着李晓辉连夜送来的报纸,惊的说不出话来,“你,你咋想出来的?”
下午他把张宇的事反应了上去,县领导还没有商量出个具体意见呢!他低头看着报纸上的日期,“前年的?”
“昂,张宇算不算那些坏分子的笔杆子?”李晓辉说的理直气壮,这些人成天在报纸上批这个,斗那个,多少人因为他们的文章妻离子散?现在报应来了!“胡解放家抄出来的东西你也看见了吧?还有文治国,好几千块啊,打哪儿来的?他给这种人唱赞歌,是不是收了他们的好处?咱们县清查组的同志,要不要找他也谈谈话?咱们不能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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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宇当天并没有急着回省城,而是悄悄的留在了宝山,他通过自己的熟人,了解了一下黎苗的情况。
有个很有意思的点被他敏锐的抓到了,就是黎苗住在一个和她毫无血缘关系的男人家里,而那个男人,现在是县汽车队的司机,之前据说还干过不少投机倒把的事!
打听到这些消息,张宇整个人都是振奋的,关于黎苗的报道他已经想好了了开头。这篇报道他要好好写,那么扒了黎苗身上的那层画皮,让大家看到一个所谓的省状元,内里其实就是个和个投机倒把分子勾搭成奸的女流氓!
这样的女人,就应该受到法律最严厉的制裁,而不是风风光光的上什么首都大学!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准时了一次。
第105章 v章
张宇的报道才开始写,办公室的门就被推开了,主编一脸难色的进来,“张记者,你过来一下。”
让自己去临平市配合调查?张宇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怔怔的看着面前的两个人,他们的话他听懂了,但他又不想听懂,当初那些文章,一开始他是奉命而写,后来是主动写的,也是那些文章,让他从一个小小的实习记者走到了今天。
运动结束,各地大清查开始了,张宇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心里的忐忑,告诉自己大家都这样,那些报道许多同事也都写过,他不过是个小记者,没有人会注意到他的。
可是他还是被注意到了,“主编,不是这样的,您帮我解释解释,咱们的工作性质……”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卡在了喉咙里,他想起来了,这位主编是才回到领导岗位上的,之前他在报社扫厕所扫了整整五年!让他同情自己,保护他,那就是与虎谋皮。
“行了,d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你过去好好配合调查,实话实说就行了,”主编已经看到了临平市清查组带过来的资料,其实不用看,张宇是个什么样的人主编这些年也是一清二楚的,他被带走一点儿也不冤。
“你把你手头的工作和小王交接一下,不能影响社里的正常工作……”这种没真本事,只知道搞政治投机,为虎作伥的人,就算是问题查清楚了,主编也准备趁这个机会,把他清理出记者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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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苗接到通知书的时候,省报关于她的采访也出来了,看着自己登在报纸上的相片,黎苗觉得挺神奇的,她认真的把报道看了一遍,发现对她都是溢美之词,便把目光落在署名上,果然不是那个骤雨了。
李晓辉喜滋滋的把手里的几份报纸铺平了,冲正在看报纸的女儿道,“红梅啊,以后可要像你姑学习,爸也不求你当什么状元,你考上首都大学,爸给你摆三天流水席。”
“红梅,跟你爸说,让他把钱给你准备好了,这席他是摆定了,”黎苗可不觉得李红梅考上首都大学是什么难事,小姑娘很聪明,又不是个贪玩的性子,加上时不时野鸡野兔补着,考上个好大学是一定的。
范新巧则在帮黎苗挑衣服,她得参加县里举办的表彰大会,“苗,到时候你把军大衣脱了,穿这件蓝格子的上台。”
黎苗不是很能理解为什么人人都那么喜欢军大衣,她只是觉得这种大衣挺暖和的,能当床被子了,但在大家眼里,它不但可以保暖,更多的还是身份的象征,比如现在,李晓辉就给她弄了件新的军大衣。
“不用了,我不怕冷你们都知道的,那大衣嫂子你留着穿吧,”黎苗无奈地看着被各种新衣服堆的满当当的床,不论是苗兰花,还是范新巧,表达爱的共同方式就是觉得她会冻着。
李晓辉是最快接受黎苗异于常人体质的人之一了,他笑眯眯的看着一脸无奈的黎苗,“大衣你还是带上,我听说首都的天儿比咱们这儿还冷呢,遇上下雪天儿你披披也行啊,要不你还得满世界跟人解释,你不怕冷,多麻烦啊。”
想想现在,黎苗神奇的被说服了,“那好吧,”她遗憾的靠在桌沿上,“我看通知书上是二月底才开学呢,要不过了年我跟你出车?”
“等你暑假的时候吧,”要是他真带黎苗出去了,范新巧都饶不了他,李晓辉一杆子把这事推到了明年夏天,说不定那个时候,黎苗早忘了呢。
范新巧也跟着打岔,“苗,我听婶子说今年你哥要回家探亲?他对象回来不?是不是准备顺便把婚事办了?”
听范新巧提起这个,黎苗更无奈了,她现在明白自己直的是“中了状元”了,这让她在上次回家的时候,被黎大山带着乡亲们夹道欢迎,还因为这个,得到了公社书记的“接见”。
黎苗估摸着,等她参加完了县里的表彰大会,这待遇还得再来一回。
黎苗都在暗暗庆幸现在是新社会,不然她是不是也得打马游街了,“嗯,我爸跑公社给我哥往部队打了电话,我哥就说他要休探亲假回来,至于他对象回不回来,可能会在信上说,不过我爸和我妈的意思,要是能趁着过年把婚事办了最好了。”
范新巧点头,黎苗大哥她没见过,听说也二十五六了,确实到了该结婚的年龄,尤其是黎家老二连孩子都有了,“你考上了大学,你哥结婚,今年你们家可真是双喜临门了,得大办一场。”
“你回家的时候替我们问一句,要是定好日子了,就过来跟我说,我这个人别的本事没有,就是爱张罗,”李晓辉在一旁接话道,他把黎苗当亲妹子,黎苗的哥哥就是他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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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栋看着站在表彰大会主席台上的女孩子,她比台上明亮的灯光还要耀眼,李栋突然鼻子一酸,他立马把头低下,不敢看正在台上侃侃而谈的黎苗,这一刻他清楚的知道,他和她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了,他配不上她,他甚至觉得,这个世上就没有人可以配得上她。
托了好记性的福,黎苗机械的把手里的稿子给念完了,并且脸不红心不跳,之后在台下热的掌声中,她接过县里领导颁发的奖状还有五十块钱奖金,冲大家再次鞠躬,款步下台。
曾局长一脸欣慰地看着在台下落座的黎苗,“这闺女好啊,学习好,思想好,关键还长的好,啧,咱也是爹妈生的,人家也是爹妈生的,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人家咋能长那么顺眼,咱咋这么寒碜呢?”
李栋觉得曾局长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他把头偏到一边,心道他知道了,不用刻意提醒他。
曾经和李栋一起去过五道沟的公安今天了来了,他斜了一眼眼眶红红的李栋,冲曾局长摇摇头,“局长您别这么说,咱小李人也很优秀啊,思想好工作好,人长的也精神,家里条件也不错啊!”
曾局长被说愣了,“啥意思?”他转头看着李栋,“你和黎苗同志……”他可是被人拜托过,要照顾五道沟村的黎苗同志的,当时他以为黎苗是张潜的小对象,但黎苗要是和自己的手下有个啥,他咋解释?
李栋被曾局长有如实质的目光盯的一个激灵,忙摆手道,“没啥没啥,我以前去五道沟村查案子的时候认识了黎苗同志,也就是认识。”
曾局长又盯了李栋一会儿,确认这小子没说谎,才点了点头,“像黎苗这么优秀的女同志,我也能理解,但是吧,人家要是对你没别的意思,咱可不能借着职务之便打扰人家。”
“没有没有,真没有,”
李栋还没说完呢,旁边的老公安已经噗嗤笑了,“局长,您可别光看黎苗同志往台上一站,漂亮的跟朵花一样,您没听她说嘛,她十五就年年参加县里清河工程了,那可是下河挖淤泥的重体力活儿。”
曾局长当然听见了,但没理解,“然后呢?”
李栋忙抢过话头,他对黎苗的那些心思,传出去只会对黎苗不好,“黎苗同志其实力气挺大的,还多少会些功夫,我们还比划过一次,我没打赢她……”
如果有镜子,曾局长就知道他的脸色有多精彩了,他的目光又落在坐在前排正聚精会神听县长讲话的黎苗身上,“看不出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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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苗一出会场,就被红山公社的书记和黎大山他们给围上了,大家簇拥着她上了一台挂着大红花的拖拉机上,一路突突突的出了县城,直奔五道沟而去。
虽然自己不怕冷,但这么一路颠回来,下车的时候,黎苗觉得自己的身子都木了。坐在她身边的苗兰花却还沉浸在极度亢奋的情绪里,“苗苗啊,妈这辈子真是值了!”
和县里领导握手,人人看到她都是一脸的笑,说她为国家培养了一个好女儿,这种心情苗兰花觉得她一辈子也不会忘,“你说让妈以后跟着你享福,妈还以为你是哄我耍呢,可没想到,这才一年多,妈就跟着你风光上了。”
咋下车就掉眼泪呢,黎苗忙拿出手绢给苗兰花擦泪,“妈,大家都看着你呢,小心叫人笑话。”
黎进忠也觉得今天是他这辈子最风光的一天,而这一天,却是他最看不上的小女儿带给他的,这让他的自豪和激动里,多少还有些不为人知的尴尬,“你妈那个泪窝浅,你们先回去,咱们炒几个菜,中午留领导们在家吃顿饭。”
柳青一直在家等着呢,如果不是大妮还小天冷不能往外带,她也很想跟着去参加表彰大会,“妈,我把菜都准备好了,张大娘她们都在咱家帮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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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晚上八点多,村里的人才都陆续散了,黎进忠醉醺醺的坐在椅子上,吸着特意买的过滤嘴儿,时不时的还哼着戏文,“苗苗啊,爸和你道歉,以前啊都是爸不好,是爸没眼光,看错了人了啊~”
这是借酒盖脸给黎苗道歉来了,苗兰花拿胳膊捅了捅黎苗,“你别理他,”她大声道,“还看错了人,都是自己的骨肉,有啥看对看错的,你就是个偏心眼儿,你也不用和苗苗道歉,知不知道错,就看你往后的表现了。”
苗兰花现在眼里只有黎苗这个闺女了,“还怕苗苗上学花钱呢,就今天一天,县里奖了五十,公社又奖了二十,大山也要给,我没要,你算算,苗苗去县里这一年多,花了你七十没有?要不是咱苗苗,县里的领导知道你黎进忠是谁?”
“是是是,”黎进忠回味着和县里领导握手时的情景,激动的心又开始呯呯直跳,他没想到他还有这一天,“以后我出去,那就是省状元的爹,我闺女进了大学,那就是国家干部,嘿!”
柳青哄睡了孩子,又把厨房里的碗筷都收拾了,才挑帘进屋,“妈,你不知道今天多少人跟我打听咱苗苗呢,我连话都没接她们的,就咱苗苗,是一般人儿能想的?县长的儿子也不配。”
说到这个苗兰花一拍大腿,“对了,这事我可得正经跟你们说一句,苗还小着呢,她的婚事谁也别想替她做主,现在可不是时候。”
来打听黎苗的人太多了,苗兰花得意之余,又有些担心,她一瞪正咬着烟卷傻笑的黎进忠,“你听见了没?刚才你们喝酒的时候,我可听见有人跟你说要给咱苗介绍对象呢,呸,也不撒泡尿照照,咱苗可是要上首都大学的,谁家的娃子能配得上?”
黎进忠眯着眼深吸了一口烟,“你放心,我又不傻,那些人打的什么主意当我猜不出来?这要是给咱苗一定婚,那省状元就是他们家的了,”他辛苦培养这么多年,能叫旁人把果子摘了去?
“现在国家号召晚婚晚育呢,我想好了,苗苗的婚事等她大学毕业分配了工作再说,”首都大学毕业的话,最少能分到省城工作,好的话还能留在首都,他一个在首都上班的闺女,长的又这么漂亮,咋不嫁个首都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