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点了点头。
……
好酒好菜很快就被送了上来，九容很自觉地站起来给裴苍衣斟了一杯酒，然后又拿起来自己的杯子，想要给自己也斟上一杯。
没想到裴苍衣却淡淡的看他一眼，只一眼他的手腕便一麻，酒壶脱手，却平平稳稳地落在了桌子上。
九容疑惑抬头，“师父？”
裴苍衣喝了一口酒，懒懒道，“才想起你是个未成年来，小孩还是喝果汁吧。”
九容：“……”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后又憋了回去。
一师一徒，一个喝酒，一个喝果汁，场面十分的和谐。
九容捧着手中的椰奶汁小小的喝了一口，眸光闪了闪，忽然开口道，“师父，徒儿见您平常都是喜欢喝茶的，今日忽然改喝酒，是不是有心事？”
裴苍衣半支着头想了一想，一笑，“我平日很爱喝茶么？”
“对呀，难道不是么？”
裴苍衣慢悠悠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随后一饮而尽，动作干脆利落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优雅，“其实为师更喜欢喝酒，喝茶么，是最近一年才刻意培养的。久而久之，也就习惯性喝茶了。”
九容眨了眨眼，“刻意培养出的习惯？”
他隐约觉得裴苍衣似乎是想要表达什么，但是太过于隐晦，他一时没想明白，还没等他想清楚师父又悠悠然发话了——
“徒儿觉得师父以后是喝酒比较好，还是继续喝茶比较好？”
九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一个奇怪的问题。喝酒和喝茶似乎并不冲突呀，一会儿喝茶，一会儿喝酒不行吗？
但是九容还是认真地想了一想，随后抱起自己的椰奶喝了一口，谨慎回答道，“这个看师父您喜欢什么了。酒有酒的好处，茶有茶的妙处。”
裴苍衣一笑，古代的小孩子就已经这么会打太极了么？
不过他其实也没指望着一个未成年能给自己一个答案，因此他便也不再多言，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都说喝酒之人情绪会越喝越激动，但是裴苍衣的情绪始终很稳定，懒懒散散的也看不出异常，只是在眸底似有波澜——
不知不觉，已经在这个剧本里呆了一年了啊。
清冷师尊的人设，喜欢喝的必然是茶，因此不爱喝茶的他便喝了一整年的茶。
虽然后期喝习惯了觉得茶的滋味也不错，但是他仍记得自己在现代是喜欢喝酒的，甚至还有一个自己的私人小酒窖，没事拎出一瓶来小酌一杯，颇有情调。
想到这里，他微微眯了眯眸子，自己在现代爱喝的那些酒，是什么味道的来着？
他喝了一口杯中的酒，冷静地回忆了一下。
嗯，虽然忘记是什么味道的，但是肯定不是这个味道的。
裴苍衣和苍梧君，就如同现代酒和古代酒的一样，就算强行用同一个酒瓶子装，也终究是两种不同的味道……
兜兜转转思绪绕了一大圈，最终变成了一个十分应景的问题——
八月十五团圆夜，他该和谁去团圆呢？
这还真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九容忽然来了一句，“师父，你是不是喜欢百里师兄？”
裴苍衣心中一跳，他看了九容一眼，“为什么这么说？”
“半年前百里师兄无故失踪，你找了他三天，回来后您的性格就越来越清冷，越来越难以接近。徒儿本来以为您可能是本性如此，天生情绪没有太大起伏。但是……他回来之后，您的情绪又开始有起伏了呢。”九容道。
裴苍衣转着酒杯，一时没有说话。
“不过百里师兄喜欢的是花萝师姐呢，而且对待她十分的温柔，花萝师姐腿脚似乎不太便利，百里师兄是扶着师姐下去的……两人是驾着一朵儿云离开的。”
九容撑着腮回忆道，随后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说真的，他们两个郎才女貌，十分配。”
裴苍衣看他一眼，“观察的倒是仔细。”他往后稍稍一倚，看起来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你说这些，到底想表达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