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想问问师兄,为何那场正邪之战过去不久,你的同门师弟万剑一从蛮荒回来便犯下了弑师罪,可是与这诛仙剑有关系?”
“住口,此事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你莫要再提及!”一声低喝伴随着几声低沉的咳嗽声传来,道玄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水月不禁微微皱眉,声音有些颤抖地道:“为何不能提?你和万剑一到底隐瞒了我什么?”
“哼!”他不置可否的一阵冷笑,猛地吐出了一口血,叹道:“其实,连你也一直疑我?是不是?苍松因为那人宁肯背弃师门,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杀了我为那人报仇?那你呢?”
水月见他怒意中神情那般痛苦,心中忽然不忍,百余年过去了,她又怎会不知他的性情,可方才明明是他先提及那诛仙剑,向她提出若有一朝一日他被诛仙剑反噬便取他性命,她也不对当年万剑一弑师一事起了疑心,觉得背后是不是真的有不可告人的原由。
“这些年来,你心里可有我,我一直不明白,当年你为何只对众人说是你亲眼所见,说是那人亲手杀了掌门,从那时起,我便不明白,你为何不让我去背负这弑师的罪名…”
水月听他道来这番深藏百年的心底话,见他瞬间变得苍老憔悴了许多,她倾身探向道玄,伸手掠上他的脸庞,拭去他嘴角的污血,对他道:“这事你莫要再问,我也不会再提及了。”
他墨黑的眼睛略显吃惊的闪了闪,却是黯淡了下来,无力点了点头,她与他,终究是不可能的。
俩人都把那人那事再次深深的埋藏在了心里,再道来话,已是另一番景象。
“师兄,雪琪的伤就拜托你了。”水月离去前,把爱徒陆雪琪留在了通天峰。
陆雪琪受诛仙剑所伤,水月用尽了各种仙术与药物都无法让她痊愈,道玄心中有明了,决定让水月把陆雪琪留在通天峰,他会想办法医治她身上的伤势。
水月离去后,通天峰掌门弟子箫逸才把陆雪琪带了进内苑一间静室。
箫逸才不知各中原由,只知是师父道玄吩咐,便照做了,陆雪琪也是听从水月的嘱咐,独自留在了通天峰。
只是,她在通天峰静室呆了三日,也不见道玄叫她过去,到是箫逸才每日过来见她一面,与她说上几句话,还给她带些吃的。
“这是刚从树上新鲜摘下来的桃子,听说这树已有三百来年了,还是掌门师父所种,今日早些时辰我去见师父,是师父亲自让我摘来给你尝尝的。”箫逸才见她不怎么爱说话,也不吃那桃子,想了想笑着开了口。
“箫师兄请帮我向掌门真人道声谢。”陆雪琪回话,午后的阳光从云层中透出来,照得她的脸色,淡淡的透白。
“雪琪师妹不必拘礼,我给你洗桃子吃吧。”箫逸才抬起修长的手,在盘子中仔细地挑了颗圆满粉红的桃子,转身走了出去。
陆雪琪从窗前望去,只见他走了出去,在一排排垂柳,绿影婆娑的水井前停了下来,打了水,把桃子来来回回洗净,神情专注而认真。
陆雪琪默默地收回目光,抬手也挑了桃子,抬步走了出去。
缕缕凉风轻柔吹拂,柳絮从身后纷纷飘荡,陆雪琪与箫逸才坐在井旁吃桃子,没有言语。
只是,当她抬起脸来看向他时,不想他也正看着她,黑黑的眼睛,黑到了极致便深不可测。
所以,当他忽然抬手掠过她雪白的额,抚了抚她被风吹乱的发丝,陆雪琪下意识的闪过一丝讶异。
待他收回手,她便站了起身,向前走去,走了回室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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