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知人知面不知心(二)
断肠飞的极快, 顷刻间两人便回到了文府。找到一僻静的假山后停下断肠,两人跳下。
逢蜀拽着余透小声道:“咱们来文府那日,既没有看见你姑父也没有看到张三姑娘。而且每次小厮通报都匆匆忙忙叫走你姑母,若是一般生意怎会让个女人这般匆忙离去,放下亲戚不管。还有……这府内这府内上上下下总有人在监视你我,似乎是害怕我们发现什么。”
“你的意思是……这跟着我们的人,莫不是我姑母……派来的?!”余透此刻瞪大眼睛,他不敢想象,多年未到的文府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更不敢想象, 他的姑母究竟经历了什么!
“干瞪眼有用的话,要我干什么?”逢蜀捏了一下余透那干瞪眼的傻脸。余透赶忙将他推开道:“就你能!赶紧的,现在找到他们再说。”
逢蜀笑道:“你大白天的在日头底下走着, 真当旁人瞎啊!”
“不是有隐身咒吗?”
“兄弟。”逢蜀抱住余透的肩认真道:“隐身咒一天只能用一次。”
“……”余透看着他沉默了一会儿道:“关键时候掉链子说的是不是你?”
“不是。”逢蜀坐了下来,靠着假山道:“等到了晚上再去吧!也不差这一会儿的功夫。”
余透无奈, 看逢蜀这样镇定自若想必真不差这一会儿,也坐了下来。两人静坐着, 又无吃的也无玩的,实在是无聊的很。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儿,逢蜀忍不住小声嚷着:“好无聊……”
“你不废话。”余透两腿伸直踹到了逢蜀盘坐的腿。逢蜀见此想到自己腿的确有些麻了,便也伸直。发现伸直是伸直了,可是这地上很凉很冻腿。于是乎狡黠一笑, 将腿搭在了余透腿上笑道:“哇……余大少爷果真是身长腿直。啧啧啧,这种好身材日后哪个姑娘能有福消受哦~”说着腿还在余透腿上蹭个不停,那靴子上的灰都落了些许在余透的衣上。
余透冷着眸子看着逢蜀道:“我数到三。”
“数到三干嘛?要扑倒我呀?”逢蜀不知羞耻的乐道, 谅余透也不敢。
“一。”
“啊?”
“二。”
“我不!”
“……三”三字刚落下,逢蜀的腿就赶忙抽了走。余透狠狠瞪他一眼,扑了上去。将逢蜀压在假山石上道:“晚了!”
逢蜀用手抵住余透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亡羊补牢,为时不晚。芋头哥哥,人家不是故意的。”他手上用力抵着余透,脸上却是无辜可怜的样子。的确是坏的很。
余透一只手轻轻抬起逢蜀下巴道:“你不是喜欢搭在别人身上吗?不是喜欢轻薄别人吗?一天到晚不正经,现在摆出这副样子给谁看?”
逢蜀羞涩又尴尬的一笑道:“当然是给芋头哥哥看了。”心中却道:呵,又想轻薄我。小样,我恶心不死你!
逢蜀万万没想到,他这调戏余透调戏多了。余透现在是对他这种行为毫无波动,反而有点想反过来调戏他。
余透微笑着俯下脸,两人是鼻尖贴鼻尖,眼睛对眼睛,就差嘴唇亲嘴唇了。逢蜀这下慌了,又怕大声叫喊惊动人,只能小声嚷道:“你干嘛?”
逢蜀双手用力推着余透,可余透却是纹丝不动。果真身体好。余透脸又贴近了一分笑道:“如你所愿。扑倒你。”
“哥……有话咱好好说行不?”逢蜀将脸努力的撇了撇委屈道:“我还是个黄花大俊男呢?我还小呢!”
“哦?是吗?”余透脸也撇到了那边,贴着逢蜀脸道:“磨人的小妖精?”
“妈耶!”逢蜀连忙喊道:“不敢当,我只是只小狐狸!”
“呵!”余透一把推开逢蜀,端坐了起来嘲讽道:“平时懒得要死,除了吃就是睡现在打不过我了吧!”
逢蜀勉强爬了起来,尴尬笑道:“切切切……”刚想继续说下去,又见余透瞪他,吓得赶紧把话憋了回去,生怕余透又扑了上来。这余透不要脸起来真的是没人能比得过他。
两人现下也不言语了,但又实在无聊的很。逢蜀心想:早知道就应该在外面吃好喝好晚上在偷摸进来。又探了探自己的灵力所剩无几,召唤断肠出来能不能飞都很难。
自打入秋以来,逢蜀的灵力衰减的更厉害。吃的丹药也完全无效,索性就不吃了。整日里还不如好吃好喝睡大觉呢?可这如今连余透这凡人之躯都反抗不了,逢蜀心中有丝忧虑,但又懒得多想。想再多也没什么用,还不如过好自己的日子。
过了半个时辰,逢蜀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真是秋乏无力呀!睡梦时依稀听到余透的骂声,说什么除了吃就是睡,懒死算了。骂完之后逢蜀感觉自己周身都很暖和,难不成这余透骂他还能把他骂燥热了?
等他醒来,已经是夕阳西下了。抬头一瞧,一张极俊俏的脸正微怒着瞧着自己。自己则是蜷缩在他的怀里,双手也不安分的搂着余透的腰。不过余透也不吃亏,两只手也都抱着他了。逢蜀抱着余透傻呵呵的笑道:“余大少爷晚上好呀!”
余透双手一撒,一脸嫌弃的推开他道:“好你个头!跟猪一样。”然后认真盯着逢蜀怀疑道:“我现在深刻怀疑,你怕不是狐狸精,你是猪妖吧!”
逢蜀一听真生气了。这就好比他们人骂人不是人一样可恶。妖也有妖的尊严好吧!他好歹是条俊美小狐狸,谁跟他猪妖啦。气道:“你才猪妖呢!你见过长这么好看的猪妖?”
余透懒得理他,冷笑道:“这怕是猪妖被骂的最惨的一次。”
逢蜀一听还没懂什么意思,仔细一想更是气道:“你!”
“呵。”
余透冷冷地笑着,逢蜀气的快要飞升了。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终于能理解余透以前被自己欺负的心情了。靠着假山石很是心累,也不理余透了。
余透瞧他不理自己还委屈的紧,想来自己好像是有点过分。用手推了推逢蜀,逢蜀也不理他。又推了推还是不理他,忍不住开口道:“天快黑了,别生气了。”
一说逢蜀更是生气,背对着余透生气道:“哦!天黑了要救人才叫我不生气!要是没什么事我气死了,你估计都不管的!”
“……”余透被这一说说愣了,过了片刻用手揉了揉逢蜀头道:“怎么感觉今天我们两像反了性子一样?”
逢蜀扭过头来低声吼道:“谁像你呀?动不动生气打人吼人骂人的?”
“……”余透被他骂呆了,这眼前的逢蜀真跟自己平时无二样。逢蜀说完自己也有点呆,这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果真不假!真被余透传染了!
眼见天色要黑了,逢蜀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脸道:“不能被传染!我可是个帅气风雅好狐狸啊!”
余透被他这一言逗笑了,忍不住噗嗤一声。逢蜀幽怨的扭过头看着他,余透忍不住笑说:“哈哈哈……今天你有毒吧!这么可爱的……”
余透一说,脸便红了。今天他是怎么了?还说逢蜀可爱,还调戏他。不对,不单单是今天,从昨夜……好似就不太对劲……
逢蜀还没有意识到,皱着眉头感知到了空气里的味道。捂着余透的嘴躲了起来,小声说道:“有人在附近……而且空气里的味道变浓了,而且里面有股很浓的血腥味。”
待那附近的人走后,逢蜀放开余透,两人一前一后趁着天黑顺着香味找到了一处隐蔽厢房。刚到厢房门口,便听到里面嘶声裂肺的男子叫声,还有隐隐约约的女子哭声。听那女子哭声,逢蜀觉得甚是熟悉。一想,正是在那老僧人记忆里余珍音的哭声啊!
不由分说,逢蜀咬破手指在厢房外画下隔离阵。画好后一脚踹开屋门,只见余姑母跪在地上捂脸哭泣,里面三个壮汉按着被绳子牢牢绑着的文慈。文慈此刻非人非鬼,面色惨白,口中一直惨叫:“杀了我吧!你快杀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