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的源头是他,她做错事情源头也是他。她以为只要阮婉婉死了,她就能够取而代之。她以为那个孩子死了,她的儿子就能够得到他的父爱。可是,最终,她还是没有得到他的心,而是让他因为阮婉婉的死离自己越来越远。她越是得不到,越是恨阮婉婉,他对儿子越冷淡,她就越是恨那个孩子。
是他,让她走上了一条无法回头的路。他该死,可是握在手中的刀,看着眼前并没有准备反抗的贺东海,凌鸢握在手中的刀,怎么也刺不进去。
“啊!”
即使到了今天,她还是下不了手。
“爸!”
贺以琛刚打完电话,便听到凌鸢那句‘贺东海,你该死。’推开病房门就看到凌鸢的刀刺向贺东海,而贺东海一点避的意思都没有。他在刺过来的时候,闭上了双眼。立刻冲过去,却看到凌鸢突然手腕一转,刀往自己刺去。
“凌鸢。”
贺东海伸手要拉住凌鸢,可凌鸢手中的刀已经插·入腹部几分。扣住了凌鸢的手腕,没让她直接全刺进去,看着她痛苦的样子。他怎么也没有想到是因为他才会让凌鸢走到了偏执的这条路,她爱了他一场,为了她的确做错过。可是,却是因为他才逼的她走上极端的这条路。
一念之差,她再也不能回头。
“牧禹,没事。”
贺以琛人已经到了两人身边,看着凌鸢腹部插着的水果刀,刀并没有刺入多少。
“药我已经换了,他没事,现在好好的。”
贺以琛看着凌鸢……
“真的吗?他……没事。”
凌鸢握在刀上的手慢慢松开,手,抓上了贺以琛的手臂。
“嗯。”
贺以琛点点头,凌鸢慢慢闭上双眼。贺以琛叫来了医生,凌鸢被抬上了病牀。刀插的并不深,拔了刀,简单的处理缝合后。凌鸢躺在病牀上,腹部的伤只是轻伤,并没有大碍,真正痛的是她的心……
她该怎么面对牧禹,她的亲生儿子。怎么告诉他,放火要烧死他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害他坐牢的是他的亲生母亲,在牢里安排人打他,要他命的人也是他的亲生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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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莹站在病房外,看着走进病房的凌鸢。今天她要去找凌鸢的时候,被叶予溪拦了下来。说是,贺以琛已经去了病房。现在,凌鸢已经知道了真·相。
她半信半疑,直到贺以琛打电话过来,说是和凌鸢正往这边来。
凌鸢脸色很差,一瞬间苍老了许多。不管何时都会面容精致的她,今天难得这副模样出现在人前。
病牀上,任牧禹因为吃了安眠药的关系,还在睡着。凌鸢慢慢走过去,腿还不是很利索,慢慢往病牀走,看着躺在那里的任牧禹。
手,哆嗦的慢慢摸着任牧禹的脸。
任牧禹眉峰上方有被烧伤的痕迹,凌鸢的手抚过。不到五岁的他,当时被烧他该有多痛。凌鸢眼前模糊了,手慢慢的拉开他的被子,解开他胸前的扣子,看着胸口和腹部上贴着的纱布。当纱布揭开的时候,那两个伤口。凌鸢的眼泪不停的往外涌,她究竟做了什么……
这些年,她究竟做了什么?
“呜!”
凌鸢身体慢慢的滑下,手捂着唇,压抑的呜咽着。她当时是让人往死里打的,她可以想象,被打的有多惨。她是说出了不让任牧禹活的话,他必死无疑,他身上的每一道伤都是她这个做母亲给的……
等凌鸢出来的时候,眼睛红肿。刚刚碰到了腹部的伤口,血有些渗出来,面色更是白了几分。
站在病房外,凌鸢看着沐莹走向她,站在她的面前。
“沐莹,跟我进来,我有些话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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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在医院楼下鸣着,凌鸢看着坐在对面的沐莹,交待道:“以后帮我好好照顾他。”
“嗯!”
见沐莹承诺的点头,凌鸢站起身。
等在外面的贺以琛和贺东海,看着电梯门打开,有四名警察从里面出来……
与此同时,凌鸢从病房里走出来。对着出电梯的四名警察说道:“我是凌鸢。”
隔着一段距离,凌鸢的声音不大却是让每个人都能听到。和守在电梯口的四名警察点头打招呼后,刚来的四名警察走向凌鸢。当手铐铐上凌鸢的双手时,贺以琛看向警察问道:“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报警,怎么会过来抓人……
“是我报的警,小辛,是我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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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局
“大哥,你怎么过来了?”
凌鸢在看到进来的是关燕回的时候,吃了一惊。她在医院的时候就已经给他打过电话,所有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他已经为了她做过太多的事情,她不想把他扯进来。
她欠了儿子的,她自己赎罪。
“鸢儿,你放心,大哥有最好的律师团队,我一定不会让你有事。谁敢碰你,是活腻了!”
在H市,只要他关燕回一句话,谁不想活了才敢碰他要保的人。
“是我自己自首的!”
凌鸢看着关燕回……
“你自首?鸢儿,是不是又为了贺东海?”
关燕回看着凌鸢,他真的不明白,贺东海究竟哪里好。让鸢儿为了她,做尽了不该她做的事情。他认识的凌鸢,会是傲气的把酒从他头淋到底,问他算什么东西的女人。他认识的凌鸢是那个他强行要亲她,她会抽他一个耳光说他也配碰她的女人。他认识的凌鸢是最骄傲的公主,他知道自己只是个小混混,配不上家世好的她。为了能够让她看得入眼,他一步步的往上爬。可是,就在他为了老大坐了两年牢出来后,因为帮老大顶罪,他终于混了点模样,他的公主,认识了一个叫贺东海的男人。
一心都钻到了贺东海的身上,她说,贺东海是她的劫。她说,没有贺东海,她这辈子就等于白活了。她说,她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好看的男子,特别是他笑的时候,她的心跳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她说,燕回,你知道吗?我只是远远看着他,就会心噗通噗通的。当时她说的时候,手按在胸口,一脸迷恋。那样的眼神,他多熟悉。这个骄傲的女人,在酒吧把酒直接淋到他头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经为她倾倒。
她说,这个男人她要了。她看上了,她要这个男人。
当骄傲的公主在他面前喝醉了哭着说:“燕回,他有爱的女人。他不爱我,他为什么不爱我,你说我哪里不好,哪里比不上那个女人。我真的好爱他,没有他,我就像行尸走肉……我该怎么办。”
他舍不得她为了贺东海买醉,想要教训他。凌鸢那天气的拿着酒瓶往他身上砸,她说,如果你敢伤他一分,我就杀了你。她说,没有人可以伤贺东海,贺东海就是她的命。想要伤害贺东海,就是要她的命。
最后他把兄弟们平时偶尔用的药,给了她。
他看着凌鸢为了贺东海,变得越来越不像自己。一开始,他还在想,有一天凌鸢变成了和自己一样的人,那样,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可是,他知道错的时候,他的公主已经回不了头。
他从爱上的那一刻,就没想过要放手。凌鸢和他是同类人,从爱上贺东海的那一刻,也没想过要放手。这些年,他因为爱她,甘愿为了她做她不能做的事情。她因为爱贺东海,做尽了不应该是她做的事情……
他还记得,半个月前,她还在和他说。大哥,我守了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可是现在……
“大哥,你都纵容我这么多年了。再纵容我一次吧,让我为了我儿子,做一点事情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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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
“牧禹,你醒了?饿不饿?”
任牧禹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沐莹坐在病牀边,一直看着任牧禹,脑中总是在浮现凌鸢哭倒在牧禹牀边的模样……
任牧禹揉了揉太阳穴,坐起来,他怎么睡了这么久。随着起身,任牧禹闻到自己身上多了一抹香味……
“有人过来过吗?”
沐莹是不喷香水的,这香水味,很像……
第二更,送上……
艾玛,今天比昨天早早的更完啊,嗷嗷~~还是觉得自己棒棒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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