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白的整个计划,是这样的。
第一步,掀起舆论声讨,迫使国家机器给他后路,密会他,彻底信任他。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操控大局的根基。
第二步,莫问杀科恩,引起各方猜忌。让国家机器误认为聂云方面动手了,到时候即使消灭聂云的计划失败,也不会赖在秦白身上,因为聂云提前动手了。这是明着帮国家机器,实则巧妙推脱责任。
同时,也让主办方认为科恩是国家机器杀的,认为国家机器抛弃了主办方,夜长梦多,成为了孤家寡人,会立即催促秦白和所有杀手开始行动,然后主办方自己也会涉险孤注一掷现身,这就是被局势冲昏了头脑。
另外也能借助科恩的死编织一个局势紧张的态势,让所有杀手认为国家机器和聂云方面都行动了,不管科恩是这两方面谁杀的,都面临了四面楚歌,他们现在被主办方压住,前面还有国家机器和聂云方面,这是前也死,后也死,一旦有人这个时候提出可以让他们活,那么他们还有选择吗?会死心塌地和秦白串通一气,成为秦白的棋子。
还有,科恩的死,也是在提醒聂云方面,让其做好准备,我们要动手了。到时候不管绑架能否成功,都知道秦白和莫问是自己人,不会遭到聂云方面的打压,说不定还会奖励什么的。
所以科恩的死,是必须的,也是必要的,是最关键的一步。
第三步,通过前面两步,秦白和莫问两人已经将整个局布好了。剩下的就是按部就班的瞒着所有人,算计所有人,阳奉阴违。
当着审判者的面,拿着尚方宝剑,站在国家机器这边为国家机器全心全意服务,明里铲除聂云和主办方,实际上是铲除主办方,放走聂云,杀掉所有杀手。若是一切顺利,嘿嘿,这是我们的功劳,嘉奖收益。若进展不顺,对不起,老天不开眼,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不关我们事。
当着主办方的窃听监视,我们一切按照你的指示,腥风血雨九死一生,如果你没有被消灭,我们无罪,我们尽了最大的力。如果你被消灭了,你活该。
聂云方面,我提醒你了,如果你被消灭了,不好意思,我不想的,这你知道。如果你没有被消灭,请照看我,谢谢。
众杀手,如果你们能活下来,是我出谋划策,救的你们,以后我要有需要,希望随叫随到来帮忙。如果你们不幸死了,对不起,我会补刀,为民除害。
几方面,秦白和莫问两人表面上看都在帮,都死心塌地,实际上都在算计,不管最后是哪一方或赢或输,反正都怪不到我头上。双面间谍,不,是多面间谍,是整个大局的操盘手,诡诈无比。
至此,秦白和莫问两人彻底跳出了这个三角形生死局,都照顾到了,也都算计了,该死的死,该活的活。而我们,天亮之后逍遥在外,还得到了黑白两道的照看。
月黑风高杀人夜,千金万虫冲锋时。
锦绣园别墅区,苏家祖宅。
十点钟这个时间,苏家三代同堂十二口,此刻岳父岳母已经回房休息,四胞胎姐妹正围着茶几打扑克,玩的是“喊对家”。几个小孩都蹲守在父亲聂云身边,听父亲讲故事。
叮咚,叮咚!门铃声传来。
“我去开门。”聂云的女儿聂岚跑向了门口,将门打开,望着外面站着的两个人,喊了一声:“若尘叔叔。”
屋里的聂云和四胞胎姐妹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门外若尘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秦白。当秦白出现的时候,聂云和四胞胎姐妹都微微邹起了眉,相互看了一眼。
“我干你叉叉,外面局势那么紧张,你还有心思在家修身养性?”若尘笑骂着走了进来。
“你妈是你爸的。”聂云笑骂着说:“这个时间,不在家陪着你家月儿滚床单,来我这里做什么?”
“你以为我愿意来?我这不是在外面遇到了他,他说有事要跟你说,我就给你带来了。”若尘将目光看向身旁的秦白:“有什么,就说吧。”
秦白心中打鼓,看着他若尘,心想面前的这是罚狱之主,是黑暗世界的扛把子,你这样自来熟,心理素质是不是太强了?
“我们又见面了,大神探。”聂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秦白。
“是呀,又见面了。”秦白面无表情,与聂云的目光对视。
是莫问的若尘,这个时候走向了那打牌的四姐妹,观看她们打牌。四姐妹也只是看了一眼他若尘,就打着自己的牌,一边打牌还轻声问若尘:“那秦白来这里有什么事?”
若尘回头看了沙发方向和聂云正在谈话的秦白,轻轻摇头:“不知道。”然后回过头来,打量这四胞胎姐妹,这是他第一次近距离观察她们,之前都是远距离从望远镜里观察。
“估计不是什么好事。”说着话,她打出一张牌。发出了‘铃铃’声。
听着这个清脆的铃铃声,是莫问的若尘眉头微微邹了起来,目光立即朝说话的她右手腕看去,但见哪儿系着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铃铛。忽然,又是‘铃铃’声传来,是另外一个姐妹因为出牌而晃动了手,发出来的。
她右手腕也有一个拇指大小的银色铃铛。不仅是她,这打牌的四胞胎姐妹的右手腕上均系着一个银色铃铛。铃铛随着她们的出牌,不停发出清脆悦耳的‘铃铃’声。听着这此起彼伏的声音,莫问皱起了五官,感到隐约一阵头疼。
似曾相识,就如一股洪水朝他排山倒海般涌来,冲击着他的大脑。猛然间,他脱口而出:“五音铃。”
这话一出,打牌的四姐妹不约而同望向了他,就连沙发方向谈话的聂云和秦白都将目光投了过来,定格在他身上。
“我说若尘,你是不是有病啊?”其中一个姐妹笑说,然后继续打牌。
“若尘叔叔,你是不是想要我妈妈她们的五音铃啊?那可不行,那是我爸爸送给我妈妈她们的定情信物。”聂云的女儿聂岚传来了声音。
莫问回头看向那小女孩,他没有说话。心中在想,这是五音铃,我是第一次来这里见到这些铃铛,我怎么会知道这是五音铃?莫问心中泛起了嘀咕。
“1,2,3……你们藏好了吗,我要来找你们了。”
聂云的几个儿女在客厅那两根白色圆柱前玩起了捉迷藏。听着声音的莫问望了过去,没有看那些小孩,而是紧紧盯着那两根白色圆柱。一副从未有过的画面闪现在脑海里,一个小男孩在那圆柱旁蹲着,蹲着玩遥控车,拿着小刀在白柱上刻字。
莫问一步一步,走向那两根圆柱,来到其中一根圆柱前,绕着圆柱走了一圈,突然蹲了下来,盯着,寻找着,忽然,他见到了这白柱上出现了一个字,一个有了很多岁月的字:天。
莫问轻轻抬起了手,触摸这圆形白柱上的刻的天字。好熟悉,好亲切亲切?莫问立即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自己为什么会感到亲切?
“若尘叔叔,你在干什么?那个字是我大哥哥刻的,那是我大哥哥的名字。他叫聂天。”
“聂天?”莫问看向说话的这个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