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闪雷鸣,哗啦啦的雨声席卷整座城市。
“你的房退了,这是我的房门钥匙,你去我房间梳洗吧。”芸藤酒店门外,车里的秦白将钥匙交给全身被大雨淋透的北北。
“你不回房间吗?”副驾驶里的北北不惑的望着秦白。
“我得去医院。”秦白的脸色有点苍白,锁着眉头将钥匙塞到北北手里:“快下去把。”
“我陪你去。”北北抓住了秦白的手。
“你全身都湿透了怎么去?你别管我,我自己能行。”秦白替北北打开车门,推她下去,可北北坐着不动,怎么推她都推不动,使得秦白没好气的说:“你在耽搁,是想让我死吗?”
凝盯秦白的北北,闭了下眼,睁开:“早去早回。”。说完侧身就下了车。
北北拿着钥匙,从车里拖出来行李箱,秦白就开着车扬长而去,消失在了茫茫雨帘中。酒店门口,北北望着秦白消失的方向,目光很是复杂,站了好一会儿,才转身拖着行李箱走进了酒店,进入了电梯。
距离芸藤酒店很远一段距离后,秦白将车停在了路边,将车窗摇好,车门关死,整个人将椅子放下,躺在椅子上接受钢笔的治疗。
大约半小时后,秦白睁开了双眼。
撩起双手袖子看了看,伤口全部愈合;又用手摸了摸后腰,那被刀捅的口子也消失不见,人也更加精神。
对于钢笔这个治愈系技能,秦白还是很满意的。他将钢笔拿在手里,含着笑正准备说话,却突然意识到隔墙有耳,当即将手腕上的手表给摘了下来,打开车窗扔了出去,又关上车窗。
“谢了。”秦白对钢笔感谢的说。
只是刚说完,钢笔就动了,在秦白手上写下了这么一段字;“有必要提醒你,我救你可以无限次,但你的身体经受不住一次又一次的摧残,我救你是利用你体内的干细胞加速分裂,加速愈合,干细胞是有限的,一旦你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到时候干细胞枯竭,及时我能帮你,也爱莫能助。”
看着钢笔的提醒,秦白悬起了心。
“做事多动脑子,该示弱的时候示弱,一旦示弱就要换取十倍的利益,不该示弱的时候,赶尽杀绝。”钢笔又写了这么一句狠话。
秦白的眼眸寒了一分:“我知道了。”
钢笔不言了。
车外瓢泼大雨,车内死寂一般。
坐在驾驶位置上的秦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盯着钢笔说:“找个处女破身的任务我给你完成了,告诉我,主办方举办这场杀人赛的真正动机是什么?”
钢笔沉吟了半响,在秦白手臂上写下了这样一排字:“你不是想知道谁是审判者吗?”
秦白冷声一笑:“审判者是谁这个答案,只是我以前想知道的,但现在经过这么多事纠缠在一起,我敢打赌审判者在这场杀人赛里扮演的角色根本不重要,甚至能不能活着见到主办方还是一回事,既然这么无足轻重的一个角色,我又何必浪费一个惩罚任务。”
对于秦白这番话,钢笔没有说什么,只是在秦白手臂上写下了两个字的答案:情杀。
“……!”秦白无语。
尼玛,这本就是一场杀人赛,你告诉我情杀,这什么意思?
“为情杀人,杀谁?”秦白看着钢笔问。
钢笔沉默不言。
你要的问题答案已经告诉你了,还问什么问?对此,秦白有种上当的感觉,这样的答案跟没说一样,尼玛早知道自己就问审判者是谁了。
忽然,钢笔又在秦白手臂上写字了,秦白觉得奇怪,这钢笔又想给自己说什么?于是死死盯着钢笔写下的一个又一个字,当看清写的是什么的时候,秦白整个人都想草泥马!
这是一个任务,一个惩罚任务。
之前在高速路上动用了消除人一分钟记忆的技能,现在报应来了。
但见这个任务只有五个字:捐出一百万。
五个字虽然简短,却是让秦白大出血,草泥马,辛辛苦苦从主办方哪里赚的一百万,就这么捐出去?老子可是拿命来换的啊!
不过虽然是大出血,虽然是割肉,但秦白也没有说什么,毕竟这是不义之财,也从而可以看出钢笔这变态真的变好了,比以前让自己做哪些猥琐变态事要好。擦,不就是一百万吗,没了,老子还可以在赚。
可是这一百万捐给谁呢?
怀着这样一个疑问,秦白开车离开了这里。
莫问住处。
雨点不停敲击着窗,就像密集的音符奏着一首别样的乐。
这首乐如何敲,也敲不醒床上躺着的他。
他闭着双眼,眉头紧锁,仿佛正在做一个噩梦。
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指动了一下,似牵动他身体里的某根神经,让他锁着的眉头锁得更紧,最后猛然间睁开了惶恐的双眼。他似乎在睡梦中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大门,那个世界的大门开启,仿佛冲出了很多魔鬼,让他脸上有了冷汗,眼神惶恐,呼吸都变得急促。
雨声,窗外下着雨。
呼吸急促的他凝盯着窗外,好一会儿才转动眼珠,赫然发现屋里多了一个人,这个人正坐在椅子上,盯着他。来者不是别人,正是秦白,秦白指了指莫问手腕上的手表,然后起身离开了房间。
电梯里,秦白和莫问两人并肩而战。
“你什么时候进我屋的?”莫问目光平视前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好一会儿了,怕手表里的窃听器听见门铃声,就没有按门铃,悄悄打开了你的门。很奇怪,身为国安局特级侦查员的你居然发现不了有人进屋。”秦白目光微寒。
两人谁都没有看对方,都看着前方的反光的铁皮。
“昨晚忙了一宿,很累,方才做了个梦,很可怕。”
“你满头大汗,看得出来你做了一个噩梦,很好奇什么噩梦会让你害怕。”
“很可怕的一个梦,纠缠了我十年的梦。”
秦白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收回目光,沉默不言。
“你浑身多处血迹,遭遇了什么?”
“你还有脸提,说保护我,人影都没见到,看来把命交给你,是我信错了人。”
莫问看向他,盯着秦白的眼睛凝视了好一会儿,他道:“呼吸均匀,说话有力,你无大碍。来此就为兴师问罪?”
“兴师问罪就不会来此了。”秦白冷笑一声:“一个小时前,主办方在高速路上将我和北北拦下,七八个杀手将我们围住,要卸她的腿,至此我与他们展开了血战,我杀光了所有人,那黑衣人也奄奄一息。我现在处境很不好,所以计划有变。”
莫问眼眸寒了一分,很认真也很严肃的盯着秦白:“黑衣人?什么样的黑衣人?又为什么要卸北北的腿?”
“一个会刺穴的黑衣人,上次就是他要挟我加入进来的。北北和我闹了点矛盾,她要离开,我劝她,送她,就在机场的路上,被黑人带人拦下。事情就是这样。”秦白也认真和严肃的盯着莫问的目光:“该结束了。通知你的上司,暗中做好准备,两天时间里我要引出主办方,将他们一举歼灭。”
莫问没有回答秦白后面的话,而是好奇秦白口中那个会刺穴的黑衣人,因为在a市世贸大厦的时候,莫问之所以会重伤就是拜那会刺穴的黑衣人所赐,那人的实力真的很强,这秦白居然将其重伤,那他……
“你是怎么伤他的?”莫问很好奇。
“重要吗?”秦白与莫问的眼神针锋相对:“通知你的上司就好了。”
莫问收回了目光,平视前方,沉默不言。
电梯就这样上了升,升了下,反反复复载着两人升降,其中也有酒店里的客人进来,不过进来的时候,只是看了一眼秦白和莫问,秦白和莫问也不说话,等走了,还是沉默。
“看来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了。”秦白收回了一直盯着莫问的目光,在电梯叮的一声开启后,走出了电梯。
“我被抛弃了。”
秦白刚刚走出电梯,就听到了莫问的声音。下意识皱着眉回头看向他。
莫问这个时候不得不说实话,不得不摊牌,因为他联系不上国安局,就算联系了,也不会相信他。
于此同时,芸腾酒店。
秦白房间的卫生间里,北北正在里面洗澡,此时的她躺在浴缸里闭目养神,耳朵忽然动了动,有人在轻轻的开门。
北北睁开了双眼,竖起耳朵听,没有听错,确实有人开门进来了。
“秦白。”北北朝外喊了一声,然后就从浴缸里起身,拉过旁边的毛巾一边擦拭身体,一边朝外喊:“你没大碍吧?医生怎么说?”
外面没有声音,似累了不想说话,又是根本就没人。
“你怎么不说话?”北北穿好了衣服,打开了卫生间的门走了出来,目光朝房间一扫,愣住。
房间里根本没有秦白。
“果然是个天生丽质的美人,难怪那神探不识抬举也要护你,换做我,也要护你。”说话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女孩,一身白衣白裤,头上还戴着一个白色英伦帽,长发从双肩垂下,五官精致,坐在一张椅子上,含笑盯着卫生间门口的北北:“你好,原谅我的不请而入。”
“你是谁?”北北谨慎了起来,眼珠转动间,立马朝门口跑。
椅子上坐着的她就这么看着,含笑不言。在她的视线中,北北慌忙的打开门要逃,却刚刚踏出门,就退了回来,门外一把黑洞洞的枪口指在了她的脑门上。
“放心,我不是死神,我不要你的腿,只想请你跟我们走一趟。”椅子上的她含笑站了起来,目光也寒了一分:“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