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么想很残忍,每次这个念头冒出来,都像是一把淬毒的刀子在切割着他的心脏。但不这么想,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度过每个没有爱人消息的夜晚。
自残,有时也是一种自我发泄自我保护的方式。
正矛盾着,他就听到床上传来低低的呻-吟。
男人眼睛一亮,赶紧起身坐过去,张了张嘴,却在称呼白桦时顿了一下,不知道该叫他血族的名字,还是叫他白桦。
白桦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了几下,慢慢睁开了眼睛。
入目就是陶炽俊美绝伦的脸庞,他眼中满是担忧和焦虑,那种关心藏也藏不住。
白桦嘴唇蠕动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但立刻就抬起手抱住了脑袋。
他的脑子里现在信息纷乱复杂,几乎让他的头都要炸开。
“好疼……”他忍不住喃喃出声,“你是……陶炽亲王?”
这是认出自己了。
陶炽脸上浮起微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就看到白桦猛地往旁边歪了一下,他赶紧扶住对方,小心地让爱人靠在自己怀里。
白桦喘了半天气,头疼慢慢缓了一些,这才抬头看着陶炽:“咦?是您?您怎么会在这里?”他迷茫地扫了一眼四周,“我不是在吗?怎么回房间了?难不成又睡着了?”
陶炽一怔。
虽然两句话间隔的时间不长,但他明显感觉到怀里的人状态不对。
说第一句话时,白桦表情痛苦,话里的气势却不容忽视,分明是血族上位者的说话口气。而到了后面这句,却变得懦弱而迷惑,尤其是说话的内容,听起来完全是他先前带回来的那个人类小情儿。
这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他想清楚,白桦的头疼又开始加剧,忍不住缩进陶炽的怀里,伸手紧紧地抓住他的衣角,额角的冷汗都渗了出来。
陶炽帮他揉了半天,看他终于缓了过来,这才担心地说:“不然我去找个医生给你看看吧。”
说完这话,他愣了一下。
找医生,找谁?
血族是没有医生的,因为血族身体强悍,根本不可能被区区病毒打倒,他们不会生病,只有死亡。
人类倒是有医生,但白桦现在的身体……到底算是血族还是人类?
陶炽下意识地看了看白桦的眼睛。
眼珠是黑褐色,四周泛着淡淡的红,那红晕的范围时而扩大一些,时而又变小一些,很不稳定。
这是什么情况?
白桦接下来的动作很快解决了男人的迷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