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熙心里憋着笑,面上却一派正经:“谁知道你以后对我感情淡了,会不会也这么无情。”
裴堇年眼色瞬时幽暗了下来,把在她腰间的手,摸了一下,又揉了一把,戳得童熙有些痒,下意识的弓着身往他怀里钻,裴堇年的手装作毫不经意的路过她的心口,揉捏了一把。
童熙小脸儿涨得通红,休息室是开放的设计,四面落地窗,不管是从外还是从里,都能看得清楚。
她捏着他还想作乱的手,拇指的指甲警告性的掐着他的虎口:“够了啊,你再这样,我就咬你了。”
裴堇年眸色一暗:“是够了,摸那么久也没摸到什么手感。”
童熙怒了:“没手感你还摸!”
他挑了挑眉梢,理所当然的语气,竟给人一种施舍的错觉:“我是在告诉你,你的身材实在是没什么出彩的地方,我到现在还没抛弃你,看得是内在,我这哪是无情,是深情。”
头一次听见有人给自己的咸猪手这么堂而皇之的理由。
她咬牙切齿的:“你优秀,你优秀!”
扣在他虎口上的手,细长五指一点点收拢,故意的用指甲去掐他。
裴堇年反握住她的手,置放在心口,抵了抵,“知道了,不用特地强调。”
童熙一口淤血差点吐出来。
裴堇年忽然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去马厩选马,我教你骑。”
裴堇年一路牵着童熙的手没放开,一直到马厩里,才松了她,让她自己过去挑马,来来去去的,童熙指了一匹黑色的马,说是要那一匹。
裴堇年神色有些古怪,还特地的问了她一句确定吗,童熙坚持,他便将马牵出来,扶着童熙上马,自己却怎么也不肯上去,走了几步,就觉察出不对劲来了,这特么是一匹老到不行的老马啊,抬个蹄子都要好长时间,走几步又停下来,怎么也不肯走了,童熙急得直嚷嚷,最后不得已,对某个心知肚明的男人撒娇,才被从马背上抱下来。
这下她学乖了,让裴堇年亲自挑马,然后看着他上马之后,才伸出双手让他抱上去。
童熙骨子里懒习惯了,平时在家里时能坐着就不站着,能躺着就不坐着,运动方面更是缺乏天赋,也没有兴趣,对骑马这些事情是一窍不通。
裴堇年知道她的德行,也懒得跟她普及什么马背上的知识,但也别指望他能跟你谈诗词歌赋人生哲学,裴三爷的浪漫,仅仅看他老人家的心情。
这会儿他腿间夹着个童熙,脸色就有些古怪,又控制不了她动来动去的身子,绷着牙龈训了她几句,结果把童熙那股皮劲给激出来了,你一语我一语的怼来怼去,最后不欢而散。
天色渐晚,童熙洗了澡,从楼上下来,蒋云哲换了身休闲服,领着两个孩子玩得不亦乐乎,马场的工作人员正在烧烤,香气扑鼻。
许暮烟和苏旖旎也洗完了澡下来,童熙正要打招呼,就看见闫震走了过来,黑着个脸,从身后抓出一个人来,“嫂子,这是你的人吧?”
童熙定睛一看,居然是消失了一天的温糖糖。
后者瞄了瞄她,脸色又羞又囧。
童熙自然而然的在脑子里勾勒出了数个不可描述的画面,脸色登时沉了下来,神情沉重的看着闫震:“我们会负责的。”
闫震懵了,连忙摆手:“千万别,我可消受不起,她都缠了我一天了,找三哥来领人,他不收,可是我再不把人还给你们,我就得疯了。”
“她对你......做了羞羞的事?”
童熙问得很委婉,可脸上的表情却一点都不委婉,双眸内好似点漆一般亮起,八卦意味正浓。
闫震牙齿咬得咯嘣响,脸色又黑又沉,闷了半天,结果一句话也没再多说,逃也似的走开了。
童熙赶紧拉着温糖糖的手坐下来:“你怎么他了?”
温糖糖扒拉了两下头发,对她眨眨眼:“我就是跟了他一天,问了点事情。”
童熙不疑有他,她是裴堇年的表妹,小时候又在军区大院里来玩过,能认识这帮发小也是情理之中,却没注意到,温糖糖若有似无放在闫震身影上的眼神越来越暗,似乎还糅杂了一丝不甘。
她缠了一天了,也没问出一点有用的信息,要不是看在闫震是那人弟弟的份上,才懒得去花这份心思,人家倒好,把她当成了什么别有用心的粉丝。
说话间,姜毅带着洛璃过来,她左手的袖口往上翻了几翻,手臂上贴着一块纱布,绷带缠了几圈。
走到近前,姜毅在许暮烟面前停下,深刻的眉头微紧,骨节分明的手指攥了攥,隐忍着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
他扶着洛璃坐下,许暮烟登时站了起来:“需不需要我给你们腾位置?”
话一出口,所有人都往这边看了过来。
姜毅的手,还扶在洛璃的胳膊上,不尴不尬的,他脸色闪过刹那的不自在,继而冷了下来:“下午闹了一场,还不够?”
许暮烟冷声冷调的回击:“是我闹还是你闹,姜毅,好歹我是你的合法妻子,起码注意一点我的感受,别把暖床的东西带到明面上来。”
洛璃垂着的眼睫狠狠一颤。
她抬头,眼眸温和,隐匿着一丝委屈:“姜太太,你这话说得太过分了。”
“是我说得过分,还是你做得难看!”
许暮烟拨了下发丝,轻笑了一声,唇角抿着一丝讥嘲:“你也不小了,不想着找个正经的男人嫁了,成天就往别人的婚姻里钻,先是童熙,后是我,就不觉得自己可笑么,头上顶着小三两字,当真以为不会有人在意你那些龌龊行迹!”
她的话字字如针,句句正戳人心,每多说一句,洛璃脸上的表情便难看一分,她心口轻微的起伏着,似乎气得不轻:“我没有介入过你们任何人的婚姻。”
“是么。”许暮烟勾着唇角,冷漠的注视她。
洛璃咬唇:“我若是能证明呢。”
她眼神轻轻的睇向裴堇年,眼中的殷切和楚楚可怜,拿捏得恰到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