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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言情 > 神秘总裁,滚远点! > 第两百六十四章 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娶她
  王晖说道,“那真是太遗憾了,希望她平安无事,早日归来。”
  话音落下,两人陷入尴尬的沉默。
  半晌,王晖咳嗽一声,说道,“二少,老夫人请我帮你催眠,也是为了你好,她只是不想看你因为莫凌而痛苦。”
  穆宸寒目光微微一沉,薄唇绷了绷,倏尔,扬起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淡淡道,“她老人家根本不明白,莫凌带给我的,不是痛苦,而是幸福。就算忘记莫凌,忘记我跟她之间的感情,只要再次看到她,我还是会爱上她,爱她,已经变成了一种本能,再怎么催眠,也是不可能更改的。”
  王晖沉默两秒,说道,“感情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不过,你们的感情现在已经影响到你跟亲人之间的关系,或许,你应该重新考虑一下。”
  “王晖先生”穆宸寒眸光一冷,声音微沉,“不管是我的感情问题,还是我跟亲人的关系,这些都是我的私事,我想,你并没有权利干涉。”
  王晖竖起双手,语气歉疚,“如果冒犯了你,我向你道歉,我并不是想要干涉你的事情,只是友好建议而已。”
  穆宸寒面无表情地说,“谢谢你的建议,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需要休息。”
  “好的,我马上离开,再见。”
  王晖向他点头道别,然后转身离开,走到门口,穆宸寒叫住他,“王先生,你可以将催眠的结果如实汇报给老夫人。”
  王晖脚步一顿,他以为穆宸寒会让他说谎,欺骗老夫人说已经催眠成功,没想到他会让他如实汇报,他完全猜不透穆宸寒这个人。
  他只犹豫了一下,很快回答道,“好的,我知道了。”
  夜已经深了,王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去打扰老夫人,便回到穆家提前为他准备好的客房,打算第二天再告诉老夫人催眠失败的事情。
  送走王晖之后,穆宸寒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如果现在给莫凌打电话,势必会吵醒她,他打算给她发一条短信,以免她担心,不料,竟然找不到自己的手机。
  在昏睡之前,他的手机还拿在手里,醒来之后,却不见手机踪迹,他猜,肯定是有人趁他昏睡的时候拿走了手机。
  家里的仆人决计不敢偷拿他的手机,那么拿走他的手机,只有可能是他的长辈。思考半晌,他决定第二天再给莫凌打电话,再从长辈那里要回自己的手机。
  “各位旅客,飞机即将起飞,请关闭您的手机,系好安全带……”飞机上,空姐用甜美的声音温馨提醒各位乘客关闭手机。
  “怎么还是打不通呢?”莫凌不知道拨了多少遍穆宸寒的电话,一直处于关机状态,她柳眉微蹙,最终还是在空姐的提醒下关闭了手机。
  她不知道的是,在她关闭手机后十多分钟,穆宸寒就用穆家的座机打电话给她了,可惜,她没有接到。
  穆宸寒看了一眼手表,七点多钟,莫凌应该起*了才对,难道手机没电了?他又打到座机上面,等了一会,莫凌家的保姆接听了。
  “王嫂,我找莫凌,麻烦你将电话转给她。”
  “是穆先生啊,莫小姐一大早就出发去机场了,她现在应该已经登上飞机了。”
  穆宸寒眉头一蹙,问道,“莫凌坐飞机去哪里?”
  “莫小姐说她要回市一趟,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处理吧,她没有打电话告诉您吗?”
  难怪刚才打电话给她,通话提示她已经关机了,想来,她现在正在飞机上。她为何突然赶来市,发生什么事了吗?
  穆宸寒略一沉吟,说道,“昨晚我的手机不在身边,或许她打过电话给我,我没有接到。王嫂,麻烦你照顾好孩子们,送他们去学校的时候,小心一点。”
  “好的,穆先生,我会照顾好他们的,您放心吧。”
  不多时,仆人上楼敲门,说是准备好早餐了,请他到饭厅用餐。
  餐桌上,除了穆家的人之外,还有催眠大师王晖。
  看来,王晖已经将催眠失败的事情汇报给老夫人等人,老夫人和老太爷脸色都不太好,穆博远则面色如常,他心里其实悄然松了口气,不知怎的,他其实并不希望儿子忘记那段感情,或许,是儿子对莫凌的深情打动了他。
  穆老夫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刚刚落座的穆宸寒,面色不佳地说道,“有什么事,吃完饭再谈。”
  穆宸寒淡淡地“嗯”了一声,神色如常地用餐。
  餐桌上,气氛很凝重,没有人说话,只能听到叉子偶尔不小心碰到盘子的声音。
  饭后,老太爷请王晖单独聊了半个小时,然后让管家亲自送他出门。
  之后,老太爷和老夫人又将穆宸寒叫到书房。
  在经历了*风暴之后,他们两位老人仿佛又苍老了许多,穆宸寒坐在他们对面,穆博远不在,他已经去疗养院陪伴潘锦如了。
  房中气氛压抑,低沉,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天空。
  三人不知静坐了多久,老太爷端起茶杯润了润喉咙,然后将茶杯放回茶几,沧桑阴沉的视线笼罩在穆宸寒身上,沉沉地开口,“有什么话,说吧。”
  穆宸寒目光微垂,盯着茶杯里面上下沉浮的茶叶,被长睫遮掩的眸中泛起一抹复杂的神色,缓缓开口,“你们就这么容不下我跟莫凌,宁愿用催眠的方式让我忘记她,也不肯接受她?”
  “咚”地一声,老太爷将拐杖往地板上重重一跺,沉声道,“只要我活着一天,你就别想娶她进门,我不会允许你跟那样一个女人搅合在一起,毁了你自己,毁了咱们穆家!”
  “那样一个女人?”穆宸寒眸底犹如寒冷的冰湖,湖水之下隐藏着冷入骨髓的冰凌,他紧绷的薄唇压抑着骇人的气势,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她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您老人家这么讨厌她?”
  老太爷厉声道,“她害死了我的阿琛不够,现在还要抢走我穆家的继承者,难道还不够可恶?明知道她的身份地位配不上你,还一直纠缠着你,这么不知好歹,不知廉耻,你到底爱她什么?”
  穆宸寒眸底猛然迸发出一道冷光,他绷紧的唇角微微一颤,冷笑了一声,沉声道,“您错了,爷爷,一直纠缠着的人,不是她,是我,是您的亲孙子,不惜牺牲性命也要得到她!您可以不喜欢她,可以讨厌她,但是您不能侮辱她!她没有害死过谁,也没有抢走过谁,她行得端坐得正,没有一处配不上我!”
  “疯了,疯了,你根本就是被她灌了迷魂汤了!”老太爷气得手背上青筋直跳,怒道,“如果她真的有那么好,她就应该拒绝你的追求,她就应该为你着想,不让你陷入两难境地,不让希晨暴露到危险当中!她根本就是装模作样,让你越陷越深!”
  这世上有一种人,顽固得根本听不进别人的劝告。老太爷年纪越大,就越是顽固,说句不好听的,他现在已经有点老糊涂了。
  穆宸寒知道根本没办法说服他改变对莫凌的态度,便深深地吸了口气,情绪稍稍缓和,语气诚恳地说道,“爷爷,我从小就很崇拜你,您在外打拼事业,在内爱护家人,将我们保护得滴水不漏,那时候,您在我的眼里,就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您变了,在你的眼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为了维护家族名声,保住家族事业,您牺牲了我们每一个人……”
  老太爷目光猛然一震,手指一哆嗦,拿起拐杖猛地跺地板,“我什么时候牺牲你们了?”
  穆宸寒唇边勾起一抹苦笑,说道,“从小,穆家的几位少爷就要接受精英教育,被迫远离父母,去往陌生的国家,就读封闭式的学校,从马术、剑术到射击,一项都不能落下……成年之后,我们不能有自己的兴趣爱好,必须遵守家里的安排就读经济或者工商管理,我们甚至没有跟人自由交往的权利……”
  不知想到什么,他幽深的眸底泛起一抹沉痛,继续说道,“……我们双胞胎兄弟,还有穆云天,都没有逃脱这个命运,如果皓然不是因为有些自闭,想来您也不会允许他走上艺术的道路。我们就像提线木偶,被你们掌控在手里,你们想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按照你们的设计,我们会娶一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就算没有丝毫感情,也要跟她共度一生,生儿育女,然后像你们教导我们那般,再教导我们的儿女走上我们的老路,这样,一生也就过去了……”
  “可是……”他语气忽地一沉,眼眸一抬,坚毅而冷静的目光直视着老太爷,掷地有声地说,“这不是我想要的一生,我想要的,是跟我爱的人共度一生,跟我爱的人生儿育女,我不想像我父亲那样,跟一个不喜欢的人绑在一起!为什么我们家会发生潘湘宁和穆云天那样的悲剧,爷爷,您有没有仔细思考过原因?”
  老太爷脸色难看至极,手指微微颤抖,厉声道,“当然是因为潘湘宁和欧阳霸狼子野心!”
  “不,不对。”穆宸寒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近乎冷酷地说道,“最根本的原因,您也懂的,不是么?如果我父亲爱我母亲,了解我母亲,又怎么可能在我母亲被人替换掉的情况下毫无所觉?所以,最根本的问题,不是潘湘宁和欧阳霸有多么坏,多么可恶,而是我父亲和我母亲的包办婚姻!”
  “住口!”老太爷一声厉呵,“你这是在指责我,说我才是造成这一切悲剧的罪魁祸首吗?”
  “不,我并不是想要指责您什么。”穆宸寒表情淡然,缓缓说道,“我只是在表明我对婚姻的看法。宁缺毋滥,如果不能跟莫凌在一起,那么,我不会跟任何人将就,宁愿单身一辈子。”
  “你……”老太爷气得手指颤抖,指着他的鼻子怒道,“你这是在威胁我!”
  “我怎么敢威胁您呢?”穆宸寒淡淡一笑,说道,“我只是尊重婚姻,尊重感情,我很清楚,我不会再爱上除莫凌以外的女人,如果你们执意阻拦我们在一起,我也就只能单身一辈子了。”
  老太爷不只是太生气,还是有所触动,双目死死地盯着他,半晌没有说出一个字。
  一直没有说话的老夫人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宸寒,你一直怨我们,操纵你们的人生,没有给你们的自由,但是,你想一想,你生在穆家,穆家给了你什么?给了你光环,给了你光鲜亮丽的生活,你从这个家族得到了优越的人生,你就有责任为这个家族做一些事情。”
  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们并不是想要包办你的婚姻,只是想让你找一个适合你的女人。”
  穆宸寒微微一笑,说道,“奶奶,我确定,莫凌是最适合我的女人,除了她之外,我谁也不要。”
  老夫人摇头叹息,“你真的是中毒太深了,爱情已经蒙蔽了你的双眼,那个冷静理智的宸寒去了哪里?”
  “如果您指的是那个在商场上深思熟虑,运筹帷幄的穆宸寒,那么,我只能说声抱歉了,爱情本来就不是买卖,没办法用金钱,用所谓的好处去衡量,在爱上一个人的时候,我早就失去了算计的能力。”
  此时的穆宸寒,正如老夫人所期待的那样,冷静睿智,目光犀利,只可惜,锋利的唇舌,是向着他们两位老人开炮。
  另一边,莫凌经过一个多小时的飞行,抵达市,坐上出租车之后,她立刻打电话给傅玄。
  电话响了很久,她终于听到那边传来一声似醒非醒的嘟囔声,“喂,哪位?”
  “傅玄,是我,莫凌。”
  “是你啊……”傅玄一声哀嚎,“姑奶奶,一大清早的,到底有什么事啊……我好困啊……”
  “抱歉啊,现在已经八点多了,我以为你起*了呢……”莫凌无奈地说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拜托你,否则,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打电话给你了……”
  “我昨天做了一场很棘手的手术,凌晨三点才休息……”电话那端,傅玄半梦半醒,拨了拨乱糟糟的小卷毛,声音慵懒沙哑,“算了,不怪你了,有什么事,说吧。”
  莫凌连忙说道,“昨天宸寒回市了,我打他的手机一直打不通,我担心他出了什么事,所以坐飞机赶来市找他,我如果就这样去穆家,穆家的人肯定不会放我进去的,所以,我想拜托你将我带进去。”
  傅玄慢吞吞地从*上爬了起来,拧着眉头抱怨,“我说姑奶奶,你打宸寒的电话打不通,你就怀疑他出事了,你会不会太敏感了?或许只是因为他的手机刚好没电而已。”
  “不光是因为这个,我还打电话到主宅了,接电话的仆人说他根本没有回穆家,我听得出来,那个仆人撒谎了。”莫凌顿了顿,继续说道,“实际上,宸寒这次回去,是想说服家里人接纳我,他现在音讯全无,我真的很担心他,我不知道他遇到了什么事。傅玄,我拜托你,帮帮我吧。”
  傅玄拍了拍额头,将残留的睡意彻底驱散,翻身下*,说道,“好,我知道了,你在穆家门外等我,我尽快赶过去。”
  “好,谢谢!”
  从机场到穆家庄园,坐出租车需要一个多小时,而从傅玄家里赶往穆家,只需要半个多小时,所以,当莫凌赶到穆家庄园外的时候,傅玄早已经将汽车停在远处等她。
  傅玄开的是一俩红色法拉利敞篷跑车,他穿着英伦休闲西服,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墨镜,一头小卷发桀骜不驯地立着,颇有些*少年的味道。
  看到莫凌从出租车里面下来,他矜傲地抬了抬下巴,淡淡道,“上车。”
  “不好意思啊,这么早将你叫出来。”莫凌坐到他的身边,抱歉地说道。
  “没关系,反正我也已经醒了。”傅玄将鼻梁上的墨镜取了下来,递给她,“你先戴上这个,我担心门卫将你认出来。”
  “嗯。”
  傅玄家里跟穆家交好,傅玄又经常进出穆家,守卫都已经认识他了,热情地跟他打了招呼,就打开大门放行了。
  红色跑车缓缓驶入庄园,迎宾道两旁的大树飞快向后退去,五年后,再一次踏入这个地方,莫凌的心情有些复杂。
  傅玄看了她一眼,说道,“想起过去的事情了?”
  莫凌“嗯”了一声,“我以为我永远不会再踏入这里了……这里的每一个地方,都曾经是我的噩梦。”
  五年前,刚刚逃到奥列国的时候,她每晚都睡不好,总是会做噩梦,梦到穆家庄园,梦到穆念琛的坟墓,梦到潘湘宁拿着皮鞭抽打她的身体,还梦到拿着匕首剖她肚子的绑匪……而梦得最多的,就是静园,那个让她倍受欺辱的地方……
  “人不能总是活在过去”傅玄语声温和,缓缓说道,“当你决定跟宸寒在一起的时候,就要抛开过去的种种,否则,过去残留的印记,会不断地生长,渐渐变成你们俩之间不可逾越的障碍。”
  莫凌望着越来越近的穆家主宅,那栋气势恢宏的楼,心底的忐忑不安突然消失了,全部化作一种坚定,要跟穆宸寒并肩而行的坚定。
  她微微一笑,说道,“这一次踏入这里,也算是做一个了结吧,以后,我将彻底放下过去的种种,不会让它影响到我跟宸寒的关系的。”
  “嗯,那就好。我们不能改变过去,但是我们能够创造未来。”傅玄勾唇一笑,俊美的容颜,竟让人觉得惊艳。
  汽车停在车库,两人步行来到主宅,仆人请他们到客厅坐下,给他们泡了茶,端了茶点,然后打算上楼通报。
  傅玄拦住女仆,微笑着说道,“我已经是你们家的老客人了,用不着这么客气,我就在这里等一会儿,你忙你的去吧。”
  平时傅玄登门拜访,确实很随意,就像在自己家里一般,不过,今天他带了一位戴着墨镜的女士,如果怠慢了他们,岂不是让人笑话穆家没有规矩?
  女仆想了想,礼貌地微笑,“怎么能让两位干坐着呢,那不是怠慢两位贵客吗?我还是上楼向老夫人通报一声吧。”
  傅玄看了一眼莫凌,笑着道,“这位是我的远房表妹,也是自己人,我跟她到园子里逛逛,等穆爷爷穆奶奶忙过了,我们再向两位长辈问安。”
  女仆见傅玄态度坚决,只好随他。
  傅玄拉着莫凌逛到园子里,树木葱茏,绿草成荫,四周僻静,没有外人。
  他看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道,“仆人说穆奶奶他们在书房谈事情,我想宸寒应该也在书房。”
  莫凌面色凝重,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的,不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自从她跟宸寒在一起之后,宸寒从来不会分开这么长时间不给她打一通电话,发一通短信,她其实是在担心,他是不是被穆家的人给软禁了起来。
  傅玄狭长的眼睛微微一挑,唇角扬起一抹坏笑,“你想不想知道他们谈得怎么样了?”
  莫凌一怔,好奇地问道,“难道你有办法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