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英杰怒道,“你胡说八道什么?我一直在这里睡觉,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杨菲云厉声道,“在这间密室里面,除了你,我,还有佳妮,根本就没有第三个人,我没有袭击佳妮,不是你袭击她,难道是莫广宇的鬼魂吗?”
“佳妮是我的女儿,我为什么要袭击她?没准儿真的是莫广宇的鬼魂在作祟!”
杨菲云气得身体都在颤抖,破口大骂道,“呸,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还敢将脏水泼到死人的身上!你一定是又饿又渴,忍不住了,所以就咬破了女儿的手腕,吸她的血!虎毒还不食子呢,你这个猪狗不如,丧心病狂的东西,你竟然吸女儿的血,你一定会遭到报应的!”
莫英杰暴跳如雷,大声嘶吼,“我说过了,我没有做过,你不要血口喷人!”
“不是你是谁?等明天天亮了,把你的牙齿和佳妮手腕上的牙印对比,我看你还能狡辩!”
“疯了,你简直疯了,都说不是我了!”
杨菲云不依不饶,莫英杰坚决不肯承认,莫佳妮这才搞清楚状况,她缩在杨菲云的怀里,伤心地哭泣,“爸,刚才咬我的那个人,真的是你吗?你为什么要那么对我,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啊!”
莫英杰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是默认了自己做过禽/兽不如的事情,漆黑的夜里,只有莫佳妮伤心的哭声。
“好了,别哭了。”杨菲云拍了拍莫佳妮的后背,她算是彻底看透了莫英杰这个人,不,他根本就算不上是人,他连禽/兽都不如,为这种人伤心,简直不值得!
莫佳妮渐渐止住哭声,她们母女俩人相互依偎,将彼此当做绝境当中的唯一的同伴。
“佳妮”杨菲云凑到女儿耳边,用只有两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为了我们两人的安全,我们轮流值夜,你先睡一觉,我看着,等一会儿我叫醒你,你再守着。”
莫佳妮轻轻“嗯”了一声,在这个密闭的空间里面,莫英杰已经忍不住暴露出他的禽/兽本质,如果她们母女再不联手,一定会被莫英杰害死的。
即便知道杨菲云保持着清醒,拿着椅子腿,虎视眈眈地盯着莫英杰,莫佳妮还是不敢入睡,她蜷缩在地板上,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浮现出一张血肉模糊的丧尸的脸,耳畔似乎还响起怪物“桀桀”的怪笑声。
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见,突然,诡异的脚步声响彻整个空间,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人,迈着僵硬的步伐从白雾里面走了出来。他戴着一副极大的墨镜,几乎遮住他半张脸,唇角向斜上方翘起,笑得有点诡异,他垂放在身侧的双手染满了鲜血,滴答滴答,粘稠的血液顺着指尖滴落在地面上。
莫佳妮惊愕,恐惧,害怕得无以复加,她知道这个男人是谁,他就是在她的梦里纠缠了五年的怪物,魔鬼!她想要逃跑,但是,她的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面上一面,没办法挪动分毫。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向她逼近,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拽下鼻梁上的墨镜,露出一张恐怖至极的脸。他半张脸都已经腐烂,白骨森森,另外半张脸皮肤奥凸不平,深陷的眼眶,灰白色的眼珠子,嘴里发出“桀桀”的怪笑声。
“啊啊啊!”
她凄惨地尖叫,疯狂地迈动双腿想要逃跑,可是双腿根本不听她的使唤,死死地钉在原地,就是不肯移动半分。
他庞大的身影印在她惊恐的瞳孔里,他那双灰白色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嗜血而贪婪,他伸出鲜血淋漓的大手一把抓住她的右手手腕,将她猛地拽进他的怀里,他张开血盆大口,朝着她脖颈间的动脉逼近,腐烂夹杂血腥味扑面而来,她惊恐地挣扎,凄厉地呼救。
“妈,救命啊,妈,救我啊!”
睡梦中的莫佳妮扭动着身体,凄惨地呼救,杨菲云连忙用手拍打她,“佳妮!佳妮!你醒一醒啊,佳妮!”
“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在莫佳妮的噩梦里面,怪物猛地低头,用力咬住了她的颈动脉,她凄厉惨叫,瘦弱的身躯在地板上疯狂地扑腾,杨菲云猝不及防,被她撞倒在地,还被她踹了一脚,痛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天色已经渐渐发白,有微弱的光线透过玻璃墙照射在密室里面,杨菲云借着那抹微弱的光线,看到莫佳妮在地板上剧烈地抽搐,就像羊癫疯患者发病了一般。
她吓了一跳,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赶紧扑上前抓住莫佳妮的双手,大声叫道,“佳妮,佳妮!你清醒一点!快点醒过来!”
莫佳妮已经被噩梦迷住,根本听不到她的呼唤声,杨菲云急了,咬了咬牙,抡起手臂,狠狠一巴掌甩到莫佳妮的脸上,大声呵斥,“莫佳妮,你快点给我醒过来!”
“啊啊啊,救命啊,不要吃我……”这一巴掌没有见效,莫佳妮依旧在噩梦中挣扎,惨叫。
“佳妮,醒一醒!”
杨菲云心下一横,抬起手臂“啪啪”几巴掌往她脸上抽去,连连抽打了十多巴掌,莫佳妮总算从噩梦中抽离出来,睁开眼睛,视线没有焦距地望着在她头顶上方的杨菲云。
杨菲云眼泪刷地一下掉了下来,猛地将她抱在怀里,一边抚摸她的头发,一边说道,“佳妮,你总算醒了,妈妈都快被你吓死了。”
莫佳妮手指紧紧抓着她的衣服,缩在她怀里瑟瑟发抖。
“佳妮,别怕,妈妈在这里,别怕啊……”杨菲云看到女儿这副模样,不由想起她小时候做了噩梦,总会扑到自己怀里哇哇大哭,她心下一软,将女儿紧紧抱住,轻轻拍打她的后背,柔声安慰她。
过了许久,莫佳妮才颤着声音,哆哆嗦嗦地说了几个字,“有怪物……”
“没有怪物,你刚才只是做恶梦了,醒了就没事了。”
“有怪物,有怪物……”莫佳妮上下牙齿不停地打颤,惊恐地缩在杨菲云的怀里,不敢看周围。
杨菲云连忙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她,“别怕,别怕,妈妈在这里,你看,天已经亮了,怪物也已经不见了……”
莫佳妮嘴里念念有词,声音越来越低,杨菲云仔细凝听,才听清楚她说的是“还会来的……他还会来的……”
她就像受惊的小兔子,瑟缩在杨菲云的怀里,双目无神,胆小如鼠,不管杨菲云怎么安慰她,她也不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怪物。
杨菲云心疼地抱紧她,抬头望向坐在远处的莫英杰,他一脸冷漠,嘴角残留着干涸的血迹,就好像看陌生人一般,冷眼看着她们母女。
“哼,还说自己昨晚没有袭击佳妮,你自己摸摸你嘴角残留的血迹!”杨菲云看到他就来气,如果不是他昨晚做出丧心病狂的事情,佳妮就不会做噩梦,不会被吓坏。
莫英杰冷冷地看着她,阴测测地说道,“等你饿得受不了,你也会做出跟我相同的举动,杨菲云,不要高估自己,你跟我一样,骨子里都流淌着自私自利的血液。”
杨菲云愤怒地盯着他,厉声道,“我是人,不是畜生,就算饿死,渴死,我也不会啃咬我亲生女儿的血肉!”
莫英杰已经疯了,在他饿得发狂的时候,他会毫不犹豫地杀了她们母女充饥,为了她和女儿的生命安全,她必须时刻警惕这个男人,必要的时候,她也不介意心狠手辣,消灭他这个隐患!
杨菲云眼底闪过一抹狠戾之色,手指紧紧抓住椅子腿。
在这间密室里面,没有什么可供消遣的,他们只能大眼瞪小眼,每一分每一秒的时间都觉得难捱。
捱到中午时分,杨菲云已经饿得眼前发黑,脑袋眩晕,可是她丝毫不敢松懈,担心莫英杰趁机袭击她们母女俩。
另一边,莫英杰也已经饿得两眼发绿光,长期脱水的嘴唇,干得脱皮,他不由自主地回味起鲜血的味道,虽然有腥味,但是甘甜可口啊,暖暖的血液流入口中,滋润着干渴的口腔,顺着食道流入胃里,饿到惊鸾的胃部立刻得到安抚,就没有那么痛了……
甘甜的鲜血,可口的滋味,就像毒品一样,在他脑海里萦绕,撩动着他的神经,让他深深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他浑浊的眼里渐渐绽放出疯狂的光芒,心底的*如同猛兽,一点点吞噬了他的理智,他变成了遵从本能的魔鬼,他此刻看到的,不是妻子和女儿,而是饱腹的食物……
他将右手悄悄伸向背后,掌心里藏着一片花瓶碎片。
当年,莫英杰将莫广宇骗到这里,用花瓶砸破了他的头,再用麻绳勒住他的脖子,将他活活勒死。杀死莫广宇之后,莫英杰就将这间房封死了,他自信地以为谁也不会发现这场谋杀案,所以,他连凶杀现场都没有处理,密室的地板上还残留着花瓶的碎片,他昨晚趁黑捡了一块碎片藏在手心里,现在,它就要派上用场了。
就在杨菲云闪神的瞬间,莫英杰犹如猛兽一般,突然扑了上去,他的腿脚虽然不便利,但是他的身手还是很敏捷,他毫不犹豫地将碎瓷片划向了杨菲云的脖子。
杨菲云一直暗中警惕,在他扑上来的瞬间,她高高举起椅子腿,用力敲向他的头部。
“啊!”
两人同时发出痛苦的*,碎瓷片划破了杨菲云的脖子,椅子腿也砸中了莫英杰的脑袋,他们如同发狂的野兽,嘶吼着扑向对方。
鲜血顺着杨菲云的脖子流淌,莫英杰双眼猩红,尖利的牙齿用力咬住她的脖子,拼命吸吮温热的鲜血。
“混蛋!畜生!”杨菲云痛得快要昏厥,举起椅子腿奋力击打莫英杰的脑袋,一边打,一边叫莫佳妮的名字,“佳妮,快点来帮我啊!”
哪知道莫佳妮缩在角落里,目光涣散,神色惊恐,嘴里念叨着“怪物,怪物”,就是不肯上前帮她。
杨菲云又急又怒,她几天没吃饱饭,全身虚弱无力,哪里比得上发狂的莫英杰,很快就被他压在身下,她手里拿的那根椅子腿也被他抢走了,扔到了墙角里。
“啊!”
凄厉的惨叫响彻整个房间,莫英杰竟然从她脖子上生生地咬下一块肉,他双目赤红,目光贪婪可怖,尖利的牙齿嘎吱嘎吱地咀嚼着带血的肉块。
“莫英杰你这个畜生!你不得好死!”
杨菲云痛得浑身惊鸾,疯狂地踢打,剧烈地挣扎,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流淌到地面上,血腥味混杂在恶臭味当中,令人几欲作呕。
“不得好死也总比饿死了强!”莫英杰用看猎物一般的眼神凶狠地盯着她,咽下嘴里带血的肉块之后,再度俯首,咬上她鲜血淋漓的脖子。
再这样下去,她一定被他咬死的,杨菲云因为绝望而突然迸发出一股力量,她一边忍着被人啃食的剧痛,一边将右手伸向了莫英杰的下身。
“啊——”
这一次,痛苦尖叫的变成了莫英杰,他顾不上到嘴的肥肉,痛苦万分地弓着腰背,面部因愤怒和痛苦而扭曲,丑陋非常。
“杨菲云,你这个践人,你快点松开我!”
他愤怒仇恨的眼神往下移动,紧盯着那只握着他的子孙根的手。
“哈哈哈哈……”杨菲云狂肆地放声大笑,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愤和恶毒,她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莫英杰,你这个毫无人性的东西,我要捏爆你的蛋!”
没错,现在她手里握着的,就是他那个肮脏丑陋的东西,他泯灭人性,不把她当妻子,她为何还要把他当丈夫?他们现在就是互相残杀的猛兽,谁输了,就会被对方啃得骨头都不剩。
常年来对他的积怨在心里不断地膨胀,膨胀,他的无情无义就是一根火柴,点燃了导火线,“轰”地一声爆炸了。
杨菲云将全身所有的力气都集中在右手上,然后,在莫英杰凄惨的叫声中,她毫不留情地将他的那个物件捏碎了!
灿烂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纱帘照射在房间里面,留下一片模糊的光斑,那张宽大的双人*上,莫凌侧身而卧,睡得正香,她身上穿着吊带裙,一边肩带滑到了肩膀下面,依稀可以看见胸前的浑圆。
穆宸寒亦侧身而卧,从莫凌背后抱着她,他强健有力的左臂环在她的腰间,宽厚的手掌刚好按在她胸前傲人的部位上面。
房中静悄悄的,两人共*共枕,享受着午后宁静安谧的时光。
不知睡了多久,莫凌缓缓睁开双眼,眼里带着睡醒后特有的茫然之色,愣愣地望着房中某处。
“睡醒了?”她刚才只是稍微动了一下身体,从身后抱着她的男人就跟着苏醒过来,他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丝,语气温柔至极。
莫凌“嗯”了一声,想要转过身跟他说话,行动间,突然觉得不太对劲,视线往下,看到他那只覆盖在她胸前的大掌,脸颊不由一烫,干咳一声,说道,“你的手。”
穆宸寒长长的睫毛扇了扇,幽深的眼眸里流露出茫然之色,左手竟然还用力地按了按,“我的手怎么了?”
“……”怎么了?他的手正在吃她的豆腐啊!
莫凌嘴角抽了抽,一把捉住他那只使坏的大掌,挪到自己腰间,然后转了个身,面向他,一脸认真地说道,“我刚才做梦了。”
浑圆绵软的触感消失了,穆宸寒意犹未尽,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纤细的腰肢,眸光微垂,温柔含笑的视线笼罩着她,“做什么梦了?”
提起梦境,莫凌漂亮的眸子里泛起淡淡的忧伤,也没有在意他那只作怪的手,幽幽地说道,“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了。”
她停顿了一下,轻轻叹息了一声,继续说道,“梦里,我看到我妈妈坐在窗前的那张摇椅上面,手里拿着一本书,她没有看书,眼睛一直望着前方的墙壁,安安静静地发呆,我看到她的眼神,那么哀伤……”
“她一定知道爸爸就在那间密室里面,所以她才喜欢坐在摇椅上,望着墙壁发呆,其实她是想透过墙壁,看到我爸爸……”
她神情黯然,语气里带着哀伤,穆宸寒修长的手臂搂紧她的腰,以这种方式默默地安慰着她。
“我妈妈肯定知道我爸爸是被莫英杰害死的,她之所以不报警,之所以不向我外公求助,甘愿忍受莫英杰的折磨,一定是因为我……”
莫凌小时候,不止一次看到妈妈偷偷抹眼泪,她还以为妈妈是因为被莫英杰忽视而伤心,直到她在密室里看到亲生父亲的骸骨,看到父亲留下的那本漫画日记,她才恍然大悟,妈妈之所以伤心,不是因为莫英杰,而是因为她思念自己真正的丈夫。
“如果不是因为我,妈妈不用过得这么痛苦,她可以报警告发莫英杰,她还可以回到赵家,做赵家的千金大小姐,而不是甘受莫英杰的折磨,最后忍无可忍地自杀,从某种意义上来讲,是我害死我的妈妈……”
话音未落,莫凌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穆宸寒紧紧拥抱着她,宽厚的手掌温柔地抚摸着她的发丝,语声温润低缓地说,“阿凌,你现在也是一位母亲,你应当能理解母亲为了孩子甘愿牺牲一切的心情,看着孩子健康快乐地成长,是一位母亲最大的幸福。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你也不是导致你母亲去世的罪魁祸首,害死伯母的,是莫英杰,他才是那个罪大恶极的人。”
“我明白,可是我还是觉得很难受……”
莫凌只要一想到莫英杰拿她威胁母亲,以残忍的手段折磨母亲,她就觉得难受,觉得内疚。
穆宸寒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慰道,“别再难过了,想想伯母去世前留给你的那首古诗,‘恨君不似江楼月,南北东西。南北东西。只有相随无别离。恨君却似江楼月,暂满还亏。暂满还亏。待得团团是几时。’这首诗,不只是找到宝藏的线索,也表达了她当时的心境,‘待得团圆是几时’,伯母其实很想跟伯父团聚,即便是碧落黄泉,她也是愿意的。”
她微微一怔,他抚了抚她的后背,继续说道,“我想,伯母自杀,承受不住莫英杰的折磨,只是原因之一,另一方面,那就是她想跟伯父团聚。”
她从未往这方面思考过,仔细想一想,他说的话,是很有道理的,母亲和父亲那么相爱,当一方去世的时候,另一方肯定会产生活不下去,想要到黄泉路上陪伴她(他)的想法,她自己,其实也是这样的。如果穆宸寒发生什么意外,她真的不敢想象如何独活。
想着,她紧紧依靠在他的怀里,默默祈祷上苍,让他们两人白头到老。
他似是察觉到她的心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莫凌安静地趴在他的胸膛上,过了片刻,低声说道,“刚才,我还梦见妈妈抱着我,唱着童谣哄我睡觉……”
她抿了抿唇,声音轻缓地唱起那首童谣来,“小镜子,圆又圆,看宝宝,露笑脸。闭上眼,做个梦,变月亮,挂上天。”
唱着唱着,她轻声笑了起来,怀念地说道,“我还记得,每当我睡不着觉,妈妈就会坐在我的*前,轻轻拍打着棉被,唱着这首童谣哄我睡觉。有时候,她坐在躺椅上,也会把我抱在怀里,对我唱这首歌,她好像很喜欢这首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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