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殿下,这匕首到底有什么不同?什么妖怪竟厉害到了这地步,连您亲自出手,都治不了?”
“这把匕首,浸过龙血。”
“啊……”阿兔与小虎不自觉吸气。
龙族是天生的帝族,龙族也是诞于天道,开天辟地以来,他是唯一一条不是由天道诞育的龙。天地间的龙也有定数,每隔万年,上一任天帝卸任时,才会诞生新的龙,除了天帝,其余的龙要么去了三界之外,要么就是到处云游,从不轻易出世。
当然也有意外,除了他自己这个小意外之外,这么多年里,天道偶尔也会一次诞生两条龙。
例如他的父皇,与他父皇的哥哥。
他父皇从前之所以下凡历劫,起因便是他父皇的兄长欲弑弟夺位,两人各有争执,见了不少的血。
他不曾见过父皇的哥哥,这个或许他该称呼“伯伯”的人。父皇也很少提及,偶尔提起,情绪也总有些低落。据他了解,这位伯伯也早被开曜神君惩罚,只是龙族不可能死,谁也不知伯伯去了哪里,只有开曜神君知道。
祝汸之所以想到这位伯伯,是因为他曾听芳菲他们说过,伯伯当初与父皇反目,便是因为喜欢上了妖界一位大妖。
也只有这位大妖,才会有可能拥有一把龙血浸过的匕首。
也只有这位大妖,会这样恨开曜。
原先那些妖怪不过小打小闹,不可能真正伤到开曜。
这一位,虽说也不能真正弄死开曜神君本身,无疑比那些妖怪厉害多了,叫开曜历劫的时候世世生不如死,还是能够的。
他必须要找到这个名叫南星的妖怪,还必须要趁着这个时机。
南星一定就在附近,等着看开曜这辈子的下场,再拖下去,他兴许就会再度逃走。
他想到了,阿兔小虎自然也想到了,面色都有些严峻。
田田虽还不知道,却隐隐有所察觉,瞧见他看她,她难得哭闹起来:“呜呜呜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大白,我要看大白和父皇成亲,我不走……呜呜呜……”
她又过来拉祝汸的衣角:“父皇,大白没有我们,会很难过的。”
祝汸听了这话,只有更难过的。
他又何尝舍得?他好不容易察觉自己的心意,开曜好不容易当了皇帝,将来还会一统天下,他们都快要成亲了,这是这辈子开始时他便极力渴望的事。
可是他若是不去将南星这个源头揪出来,以后,开曜还会受其困扰。
“大白回来,发现我们又不见了,他得多难过啊呜呜呜……”
祝汸的心左右摇摆,是继续留下来只顾眼前,来一个杀一个,还是一绝永患?祝汸在田田的哭声中思考了许久,还是做好了决定。
只是他也不希望开曜再伤心难过,这一世开始时,他曾发过誓要让开曜一直平安、快乐的。
祝汸背对孩子,右手再度变成龙爪,轻轻地再在掌心轻轻一刺。
他用龙爪接住那滴血,扯下自己的一根头发,金银光骤然亮起,刺目得他们都不由闭眼。再睁眼,他的面前,出现了另一个,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祝汸”。
“咦?”田田停止哭泣,好奇地走来,仰着脑袋眼巴巴地看着。
“小殿下?”阿兔与小虎也走来,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祝汸叹气,回头对阿兔小虎道:“你们都留下吧,我想了很多法子,但只要我不在,他一定会伤心难过。可我必须要去找到那个南星,父皇都曾说过,他很厉害,我不愿放任他逃走,以后还得胆颤心惊。这就是‘我’,由我的精血所变,与我有感应,此处万一有变,我会立即赶到的。”
“可是,您怎么能一个人去!”
祝汸则是自负而又骄傲地笑了笑:“天底下,除了他,除了父皇和小宝,谁又能奈我何?”
这倒是实话,只是阿兔小虎还是很担心,这么多年,他们从未分开过。
“放心吧,若我捉到南星,我会尽快回来的。况且,这不也是我么。我思来想去,这是最好的法子了。”
的确也再想不到更好的法子,阿兔与小虎默认。
祝汸蹲下身,抱着田田,笑道:“你留下来,帮父皇陪大白,好不好?”
“那父皇不要紧嘛?”田田抱紧他的脖颈,眼睛红红的。
“父皇要去找到害大白的坏人,是为了以后大白再也不被人欺负。”
“可是田田也会想念父皇的呜呜呜,父皇的手还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