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写?”明曜再问。
“祝福,水势浩瀚之汸。”
明曜念了几遍:“祝汸,祝汸,实在是好名字。”
祝汸有些得意地抿嘴笑了笑,明曜看在眼中,心中更爱,笑着又问:“总还有个小名吧?”
“…………”祝汸撇嘴。
“没有?你父母又是如何称呼你?”
“我为何要告诉你!你又不是我的什么人!”
“我可是你夫君啊。”
祝汸冲过去伸手就要拍他的脸,瞧见他脑门上的伤口,只好顿住,指着他:“不许胡说八道!我揍你!”
明曜捉住了他的手腕:“你若不告诉我,我自然只能瞎叫,我反正什么也不记得,只记得我娘子。”
祝汸忘记甩开,怒斥:“不要脸!!”
“要脸能换来娘子?”
“不知廉耻!!”
“廉耻同样不能换来娘子。”
祝汸气结:“说话不算话!”
“那你就告诉了我吧。好不好?”明曜的嘴角微翘,声音轻柔,是与开曜老家伙一模一样的长相,更是与开曜老家伙一模一样的声音,却是截然不同的笑容,在天上的时候,祝汸可从未见过这样的老家伙,老家伙从来不曾笑过。
就说上辈子的辛曜,都甚少笑。
老家伙讨厌归讨厌,长得是很赏心悦目的。
祝汸实在没法讨厌,再者,他才不愿再被叫“娘子”!却又不能动手揍一个伤者,那脑袋上的伤口还在呢。
不就是名字么,又不丢人,祝汸“咳”了声道:“我姓姬,小名叫,叫——”
“叫什么?”
“我小名叫‘宝宝’!!!”祝汸非常骄傲地说出口。
结果呢,明曜明庄主自然又是被可爱得笑出声,祝汸气得连拍数下床板,不论明曜再如何赔不是、说什么,到底是甩了他的手冲出去,再没回来。
明曜则是笑着摇头,真是个宝宝啊。
也不知这个宝宝的女儿从哪儿来的,自己还是个宝宝,竟然就已有了孩子。
外头那些癫狂的百姓也终于被阿兔与小虎制服,都蹲在地上,就等祝汸前去吩咐。
西塔也将王公子救了回来,王公子就剩一口气,被平放在床上,小丫鬟与刘老夫人围着他只敢落泪,都不敢哭出声。
刚从结界内被放出来的田田,听闻她的大白受伤了,赶紧冲到后头先去看她的大白。
祝汸也未去在意母女俩是如何腻歪,他先去看了王公子,趁旁人不在,悄悄治好了王公子,心中却也隐有担忧,万一王公子真的杀了原本刘家大少爷呢?
如今这个世道,又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
要是旁的时候,他随便找个鬼差上来问一问就成,只现在不成,他怕被他父亲们发现。
他坐到屋顶上,趁夜里大家都休息了,从怀中掏出根桃花枝,枝头桃花开得仿佛此时正是春日。他揪了瓣桃花,捻了捻,桃花瓣在他手中没了踪迹,他才跳下屋顶。
隔日,芳菲就来了。
那些昨日还凶悍无比的暴民们此时都蔫了,其实严格说来,谁也没有错。连县太爷都已跑路的地方,没人管了,还活着的人只想活下去,没钱没粮,为了活下去也就只能抢别人的东西,富户刘家无疑就是那最大最耀眼的宝石,谁都想去抢。
祝汸自然不会杀这些人,不说他身为天帝本就不能杀人,整个县城的青壮年也就剩这些人了,其余人死的死,伤的伤,逃的逃,再杀,这个县城便要真的成空城了。
待他们蔫下来,好好说清楚就是。
只是还没到最蔫的时候,早上还有人不满,跳起来想揍小虎,又被小虎给按了回去。
祝汸只等着弄明白刘大少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