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毓娘给他易了容,盛毓娘的手艺实在高超,将自己画丑了,倒是舍不得画丑祝汸,给他换了好几张脸,却都很俊俏。
祝汸拿起镜子照着看新画好的脸,用她瓶中什么独门秘制的胭脂,双眼皮竟然变单了,他没有酒窝,盛毓娘给他画出俩酒窝,就连嘴角都仿佛变翘了,瞧起来便是一张笑脸。
在外人面前,祝汸还是很颇为严肃的,如今是怎么看,都在笑。
盛毓娘格外满意,祝汸上上下下照着看,震惊于盛毓娘的手艺,这竟然也是画出来的!
祝汸知道外头很多人都在找他,至于他的画像,他倒是不曾担心,阿兔与小虎他们如果连这事儿都做不好,那就不是他们了。
暂时跟这些人形影不离,他并不能用神力。
为了免过搜查,他们往陇西郡外去,便没从官道走,走的都是偏僻小路或者山道,人极少。
明曜虽说失忆了,还记得路,祝汸觉得,这也算是勉强还有用处吧!
他们夜里歇在林子里,这会儿天亮了,画好脸,祝汸扔了镜子跳下马车。
阿兔与小虎在湖边鞠水洗脸,祝汸轻手轻脚地走到他俩身后,伸手拍拍他们俩的肩膀。他们俩回头看来,看到一张陌生的脸,他们自然知道那是他们小殿下,可这脸!与昨日的竟又是完全不同,他们一顿,往后仰倒,全掉湖里去了。
祝汸大笑:“哈哈哈哈哈!”
他们俩爬起来,擦着脸,惊叹道:“这也是盛姑娘的手艺?!”
“厉害吧?!”祝汸下巴一抬,“盛姑娘倒有大才!”
“太厉害了!”
祝汸很满意,他回头看看明曜那辆马车。昨夜,田田要听大白讲故事,被明曜抱到他的马车里睡的,明曜瞎叫唤,睡前又被他揍了一顿,祝汸想去吓吓那个老家伙!
他脚步轻快地走到马车外,先是敲敲马车壁,是怕吵着田田。
里头没人应,他爬上马车,打开门,往内看。田田裹了毛毯,睡在明曜怀中正香甜。祝汸伸手去戳戳明曜的肩膀,明曜没反应,他又戳了戳,明曜缓缓醒来,瞧见他这张陌生脸庞,却还是即刻认了出来。
车中黯淡,一时瞧不清明曜的神色。
祝汸便恶狠狠地瓮声瓮气说:“打劫的!把你身上银子都交出来!”
明曜一动不动,祝汸暗自大笑,这是被吓着了吧!这个失忆了的什么也不知道的可怜蛋!
祝汸再凶道:“快点!!”
明曜没有反应,祝汸决心弄把刀出来吓他,偏在这时,身后有劲风袭来。祝汸暗道不好,只他还没来得及转身,明曜忽然拽住他的手,一把将他拉到怀中,翻身挡在门边。
祝汸愣住,回过神来,赶紧从他肩头往外看去。
树上依次跳下怕有二十来人!全是黑衣蒙面!
嚯!这是有人寻到他们的踪迹,来刺杀他们了!
祝汸兴奋坏了,挣扎着要出他的怀抱,想出去跟那些人打架,明曜却死死将他压着,不让他动,劲倒是挺大!祝汸握住田田的手,将她隐进看不到的结界中,便听外面的人叫嚣着让他们出去,再不出去便要不客气。
话音刚落,阿兔与小虎跑来,他们立马打了上去。
祝汸急坏了,留几个人给他打啊!他倒要看看这些人要如何不客气啊!明曜却不放手,他用手肘将明曜狠狠一撞,趁他松手的时候,赶紧跳下马车,迎面对上两个直直冲着他而来的黑衣蒙面人。从前也就是从话本子中看看什么江湖刺杀,里头的人全是黑衣蒙面,如今好歹也身涉其中!
这就是江湖啊!可比那比武大会有意思多了!
祝汸兴奋无比,赤手空拳的就上去了。
偏他还没有打上几招,明曜也立马跟着跳下马车,还非要挡在他面前,与那些人过招。
谁料,天下第一的明庄主,似乎失忆也把武功全给失掉了,站在那儿光挨打,祝汸看得心中不忍,身后阿兔又大声道:“小心!他们用暗器!”
阿兔他们只能打人,还不能杀人,下手轻重便有些难以拿捏,与人扭打在一处,已是无法赶来,祝汸便赶紧将明曜往身后拉,明曜反而又转身将他紧紧抱在怀中。
空中“噔”地几声响,几根细如牛毛的银针直接朝着明曜而来。
祝汸挣扎,再也挣不开明曜的怀抱,眼看着明曜就要被暗器刺入。这种暗器大多带毒,祝汸心道,别是要直接去下一世了吧!这也太快了!
他有一些些慌。
正在这时,树上突然又跳下一人,他们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来得太突然。
那人抡起两个铁球,怒吼一声,直接将那几支银针给打偏了,回头又用铁球往那些黑衣人抡去。对方眼看式微,吹起口哨,说了声“走”,立马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