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辛曜与所有同年都来往平平,也不住客栈,实在是找不着。
好不容易打听到辛曜有个好友是李骏,赶过去时,李骏也已不在家中。李骏同样高中,二甲十名,也是极好的名次,他们李家人乐翻了天。李骏是个广阔交友的性子,自不会在家闲着,他不等人来,倒先去拜访他人。
官差倒是知道辛曜住在哪儿,直到官差们敲锣打鼓地往郊外去报信,众人才摸到辛曜的住处,纷纷涌来。
祝汸大手一挥,继续赏吧,他还想一千两银子起赏,被阿兔打消了念头,这也过于夸张,依然是一百两银子起。只要是上门恭贺的,通通给两个银元宝,若是送了贵重礼物的,则是记下礼单,回头再还礼。
宅子从早热闹到晚,祝汸撇着嘴待在房里听外头的热闹。
李骏也来过一次,将辛曜给拉走了,辛曜本不想去,祝汸看着心烦,挥手直叫他走。
当时桌上柳叶瓶中正插了一支海棠,辛曜“嗯”了声,眼神却如盛开海棠,轻声对祝汸道:“我晚上吃完鹿鸣宴,立刻回来。”
祝汸此时想到辛曜的神情与声音,还不自觉地想打寒颤。
他恨不得老家伙永远不回来呢!
阿兔笑着拿了一叠礼单进来,递给祝汸看:“又送来这么多。”
“你倒高兴。”祝汸接到手中,随意看着。
阿兔笑道:“小殿下,您也别气啦。您想啊,他可是神君投的胎,神君能让自己被一众凡人压制?这也是天意,您又善良,没法下狠心,他考上状元也是意料之中,与您无关。”
阿兔就是会说话,这样说来,祝汸心里舒服多了,还道:“我可没有想过放过他!”
“是呢,这日子还长着呢。”
祝汸没再说话,他才不打算待太久,过几年,田田彻底长大,他要回去的。他就不信了,他的小田田都活泼健康地长大了,往后还用得上这个老家伙?
考上状元又怎么了,多的是早年风光事后落魄的。
他不急于这一刻!
祝汸彻底高兴了,起身去看旁人如何来送礼的,正看着热闹,忽然又是一阵敲锣打鼓声来,轿子里走下个妇人,穿红着绿的,走路都扭着身子,祝汸好奇地盯着她,不知道是来做什么的。
他隐身,旁人瞧不见他。
阿兔站在门外帮着招待,那妇人上前就招着帕子对阿兔道:“这是辛状元家吧!”
“是,你是?”阿兔笑得很和气。
妇人拿帕子掩着嘴笑,随后便高声道:“老身是京里的程媒婆,今日受双园巷高老爷之托,特地来给高家大小姐与辛状元说亲来啦!”
祝汸瞪大双眼,阿兔也瞪圆了眼睛。
媒婆声音越发高:“高大人说了!只要辛状元应下!嫁妆一百二十抬!再贴补小家十万两现银!”
“哎哟哎哟!”围观人群惊叹出声。
媒婆得意,声音竟然还能拔得更高:“高家大小姐也是饱读诗画样样通,长得花容月貌,正与辛状元作配!天生的一对啊!”
祝汸听到这儿,已是很不高兴了。
媒婆还道:“高老爷说了,再给高大小姐陪嫁四个美貌婢女,日后给辛状元做妾,伺候辛状元!”
“高老爷也真舍得啊!”、“那可是亲女儿!”、“可那是辛状元啊!”、“我听闻就连公主也看上了辛状元呢……”、“那这高家大小姐就不够看了啊?”…………众人议论开来。
祝汸气得脸都黑了,什么莫名其妙的!
这样的腌臜话怎能在他家门口说!
祝汸生气地扭头就走,脚步极重。
阿兔赶紧上前,打住那位媒婆的话,好说歹说将人送走了。谁料这不过是个开始,旁人见高老爷派媒婆来了,生怕被抢,很快,更多的媒婆来了,赶都赶不走,非要等辛状元回来,最后是小虎给哄走的。
即便如此,还是源源不断地有媒婆来。
这些派媒婆来的,大多是京城中的富贾,只要抢到辛状元,那还顾什么面子。到了下午,很多京中官员家也派了管事来,这些人说话就隐晦许多,只说要请辛状元吃顿饭之类的话。
小田田开始还看热闹看得高兴,后来知道,他们是要把自家女儿嫁给大白,后脚也生气地脚步重重地回来,爬到祝汸身边坐下,鼓着嘴巴:“小公主生气啦!”
祝汸暗想,天帝也还在生气呢!
小田田伸手将榻一拍:“我的大白不可以娶别人!小鹤说了,娶了别人,大白就是别人家的人,就不是我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