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芹自是要跟着去。
李果也跟在后头。
谁也没看到,还有一只小猫也跟着进了夏悠的房间。
暂时没有死人,老鸨忙对客人赔笑。
青楼里有姑娘寻死觅活本就不稀奇,只要不在这些老爷,公子面前死人就行。
为了向客人赔罪,老鸨今晚半价收费,大堂内又活跃起来。
其她三位清倌人分别被人买下初夜,至于能不能被赎身,那就看她们今晚的表现了。
夏悠的房间里,借着燃烧的烛火,杨芹看着床上躺着的夏悠,她脸色煞白,进气多,出气少。
杨芹在心里祈祷着:夏悠你可不能死。
李果不知何时来到杨芹身边,“别着急,既然老天让你遇到她,就不会让她在你眼前这么死掉。”
“大哥,为什么会有人贩子?你知不知道小娃离开了爹娘有多可怜?你知不知道小娃要想活下来有多难?”杨芹嘤嘤哭起来。
“哭吧!哭了就好受一点。大哥的肩头借你靠靠。”李果安慰道。
这个坚强的小丫头,需要好好哭一场。
杨芹却拿袖子一擦,狠狠抽了下鼻子,“不能哭,没有人会因为你哭就给你饭吃,人贩子也不会因为你哭就把你放走,买主也不会因为你哭而不打你。”
李果有些心酸:可怜的娃!
而杨芹虽然嘴里说不哭,可是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不住往下掉。
“都过去了,以后有大哥在,再不会有人欺负你,你就是我的亲妹妹。”李果将杨芹揽入怀中。
“大哥你真好。”杨芹不再管自己的眼泪,任由它吧嗒吧嗒往下掉,悉数掉到李果的衣袖上。
好一副兄妹情深。
只是你们是不是忘了床上还有个快死的小姑娘?
一直在旁看着的小猫苏曼雨撇嘴。
这个撞柱子的夏悠只剩下一口气,再不想办法,就要香消玉殒了。
小猫摇摇头,看来只能是她亲自出马了。
小猫跳上夏悠的床头,看着这个小脸惨白,模样好看的小姑娘,有些于心不忍,小小年纪就寻死,这该是多么的生无可恋?
小猫的一只前爪伸到夏悠口边,一股细细的水柱流入夏悠的口中。
苏曼雨这是让小姑娘先喝一些空间自来水,以空间自来水的灵气保住小姑娘暂时不至于丧命。
要想让夏悠醒来,苏曼雨还需要进空间配药。
在李果和杨芹还没有发现小猫时,小猫一个念头进了空间。
苏曼雨站在火龙果树下,她要配的药正是需要大红树上的金色药果,小红的小白花。
那时苏曼雨吃下白花,不但猫身子不再像气球一样漂浮,还有一股信息传入苏曼雨脑海。
那便是一种神药的药方:空间自来水加上药果,再加上小白花,按照一定的比例配置药水,就能让人起死回生。
当然也不是真的能救活死人,而是只要病人有一口气,便可以让人好转。
这个夏悠还真是好运气。
要是她在昨日撞柱子寻死,都没有这样的神药来救她。
当然苏曼雨也是拿夏悠作为小白鼠来实验,谁知道无故冒出的药方是不是真的有用。
苏曼雨摘下一个金色的药果,再摘了一些小白花。
到厨房里拿出一个小碗和一把小勺子,她这是要将药果和小白花碾碎。
工具不大称手,以后要买个捣药钵回来。
费了好大劲儿,苏曼雨才将药果和小白花都碾碎了,再加入自来水。
再搅拌一下,一股甜香直冲鼻孔,这怕是世上最好吃的药了。
苏曼雨将药水倒入小瓷瓶中,便出了空间。
再次回到夏悠的房间。
此时杨芹趴在夏悠的床头,应该是睡着了。
现在的问题是怎样将瓷瓶里的药喂入夏悠口中。
毕竟让猫来做这事不大容易。
小猫拍拍脑门,在想着办法,若是方友原在就好了。
说也奇怪,万花楼发生这样大的事,也没见方友原人影。
这男人也不知跑哪里去了?
刚想到这里,苏曼雨就瞟到窗外一条人影。
紧接着,从打开的窗子内窜进一个人。
苏曼雨吓了一跳,仔细一看,竟然是方友原。
这男人在搞什么神秘?
方友原抱起小猫,他就知道小猫会在这里。
方友原夜探对面的宅子,回来时才听李果说万花楼出了大事。
方友原没看到小猫,知她多半是陪着杨芹在夏悠的房间里。
果然,方友原在窗外就看到小猫在那个夏悠身边,似是想做什么,却没办法做到。
这时方友原抱着的小猫在他怀里不安分地动弹。
“曼雨,你是要为夫帮忙吗?”方友原小声问道。
小猫点头。
方友原放开小猫。
恢复自由的小猫,指指床上的小瓷瓶,又指指夏悠的嘴巴。
方友原很容易就明白了,他拿起小瓷瓶,再掰开夏悠的嘴巴。
方友原将瓷瓶里的水一股脑都倒入夏悠的嘴巴里。
也许是药水有灵气,夏悠在昏迷的情况下也能吞咽下去。
是生是死,现在只能看夏悠的造化了。
而小猫打了一个呵切,她该睡觉了。
方友原抱起小猫离开夏悠的房间,往偏院的住处去。
自始至终杨芹都睡得很沉。
直到天快亮时,杨琴的好梦才被一声低低的呢喃唤醒。
声音是从床上的夏悠嘴里发出来的。
夏悠醒了,杨芹如释重负。
杨芹点燃烛火,看了看夏悠,夏悠的脸色已经比昨日好了很多,嘴唇还在蠕动。
杨芹将耳朵凑到夏悠嘴边,这才听夏悠说的是“好渴”。
屋里的桌上有冷开水。
杨芹顾不得许多,倒了一杯冷开水。
杨芹小心地扶起夏悠,将水杯凑到夏悠的嘴边,“水来了,快喝吧。”
夏悠依然闭着眼睛,但还是听话的喝掉杯中的水。
整杯水喝完,夏悠才幽幽地睁开眼。
看到屋里熟悉的场景,夏悠知道自己没死成,而面前是一个不认识的少年郎。
夏悠哀叹:难道这个少年,就是买她初夜的人吗?
“你总算是醒了,你知道我担心了你一夜吗?”杨芹嘟囔道。
而夏悠则是以为这位少年郎是担心白花了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