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赵梓安做了什么,周游发现自己伤口的黑气竟然随着那柔和地黑光,消失无踪了。
诧异地周游还没来得及出口询问,那边垂眸的赵梓安到是收回了手后,先出声,主动道:
“之前,是我做错了。”
赵梓安突如其来地道歉,让周游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他下意识地抬头看着刚进入魔鬼森林后,就是一直昏迷的赵梓安,可或许是因为那苍白地脸色,此时的她,显得人有几分憔悴,到是比清醒后那样智珠在握地模样,要顺眼多了。
周游对于赵梓安有些不知道怎么处理,他动作利落地削去因为长时间潮湿闷着而溃烂地腐肉,即便经历着削肉见骨的治疗,可他的声音依旧沉稳:
“赵小姐言重了,能够离开潮湿沼地,应该是我要谢谢你。”
半蹲在周游面前的赵梓安,看着周游右手臂上因为削去腐肉后流下的鲜血,她咬紧了嘴唇,好一会儿,才声音颤抖的道:“即便没有我,你早晚都能够离开的。道歉,是因为之前……”
虽然周游已经从灭珠那边知道,要离开这潮湿沼泽,必须要点燃一堆火,但是知道和做到是不一样的。
离开潮湿沼地,周游确定自己可以做到,可时间上,至少他的伤口就已经耽误不起了。
“你不需要道歉,不管你为了什么进来,有什么目的,护你到现在,离开潮湿沼地,我们之间算是扯平了。”
赵梓安没有接话,她只是接过了周游从雷公包里拿出的绷带和治疗外伤地特效药,默默地给他撒在流血不止地伤口上后,等到药效吸收才小心翼翼地重新包扎上绷带。
对方这样沉默致歉地姿态,让周游摸出一瓶补血丹吃了两颗后,忍不住就叹了口气:“赵小姐,我这个人怕麻烦,你有什么计划或者目的,说实在话,如果可以,我不打算管。”
周游自从修真之后,就时时刻刻都在受伤,手臂上削肉去腐的疼痛,他感觉到的,这酸爽滋味,如果不是之前经历过更痛苦地淬炼,他恐怕连话都说不出来。
“可没办法,我已经接手了师门,不管你有什么目的……”周游用没受伤的左手,给面前的火堆添了点地上不算潮湿的树枝。
判断是不是还处在潮湿沼地,很明显的一点就是地面的潮湿程度,如果说前一刻他们呆的地方,还像是暴雨倾盆后,那么现在虽然还是树荫遮天,但是地面落着的枯枝,至少只能算是蒙蒙细雨初下。
这样的毛毛雨下,枯枝败叶还是能够点燃的。
“我……”赵梓安垂下头,细微的一个“我”字,被燃烧地火堆掩盖。
听着“噼里啪啦”的树叶被火烧着的声音,周游有些犯困了。
进入魔鬼森林之后,他醒来之后便稀里糊涂的一脚踏进潮湿沼地。
严格说起来,这几天周游也没有遇上什么特别致命的事情,可要分心护着昏迷不醒的赵梓安,分心找吃找喝,还要分心那些无所不在地吸血虫……
分出去的心一点一点加起来,就有些让从修真者重新回归普通人地周游,感觉到超负荷了。
尤其是在潮湿沼地里,他没有能够连续合眼超过两小时的,这也就导致了周游一脱离那潮湿阴冷的沼地后,面对“劈啪作响”的火堆,尤其是在处理完伤口后,就有些犯困。
“你刚刚说什么?”
打了个哈欠后,周游抬头看着似乎说了些什么的赵梓安,刚才他没有能够听清楚。
赵梓安抬头看着周游的目光,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我不会与师门为敌,周游,我会帮你。”
看着眼前脸色苍白的绝美女人,周游没立刻拒绝,他眯眼想了想后,勾起嘴角,神态从容地问:“你的要求呢?”
“让我见宗主一面。”
赵梓安抿了抿唇,她有些不安,像是怕周游会误会般,连忙补充解释道:“我没有恶意,只是当年因为我的身体状况,父亲才一意孤行犯下大错……”
周游打断她,干脆的问:“你想解决身上的问题,有一个健康地身体是吗?”
被这样直白地询问,赵梓安有些局促地点了一下头。
“那么你没有必要见宗主了。”周游与故魂相处的时间不多,但对于这个轻描淡写说自创一门的宗主,他感觉对方虽然强大,但是与人相处是真的没有心机。
或许对方的天地太过宽广,看不上与人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但是既然周游已经决定接手师门,那么就不可能再任由曾经的事情重蹈覆辙。
比如赵梓安这样心思复杂的美女,周游不说反感,可也不会任由她接触焚天剑中那一抹孤魂了。
“我会治好你,至于合作……”周游摸了摸下巴,他笑的意味深长道:“你既然来过魔鬼森林,那么应该知道,这儿是师门门主的试炼地,至少,我不是非你不可。”
赵梓安是个聪明人,她听得出周游对于师门地维护,所以点头道:“不管是离开魔鬼森林也好,对付九冥也罢,我会拿出我的诚意来。”
她没有再提要见宗主的事情,反而将手上多余的绷带和特效药递还给周游后,坐回了原来的位置,换了个话题道:
“周神医,我们虽然离开了潮湿沼地,但是并没有离开魔鬼森林。”
对于这一点,周游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
将手边一些枯枝丢进火堆后,赵梓安目光看向周游,抿了抿唇后,询问道:“周神医应该能够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湿褪去了吧?”
周游看着四周依旧存在地参天巨树,他知道,此时并没有真正离开十死无生地魔鬼森林,但是对于赵梓安的询问,他却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赵小姐想要说什么?”接下去会遇上了什么,周游不知道,与其没头苍蝇地乱撞,他觉得不如从明显是进来过好几次地赵梓安这边打听一下。所以周游很干脆的开口道:“直说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