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古月沁寒却越来越激动,笑的越来越兴奋,嘎嘎怪笑的声音十分刺耳。
“嘎嘎嘎!你不懂,你一个十几岁的小娃子懂个屁!”
“本来我杀那些凡人杀腻歪了,该寻仇报仇的也报了,该做买卖赚的金银也赚够了,没意思了。”
“可这次他们请我杀你们这群所谓的仙人,我便有了兴趣,能将你们这群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所谓仙人弄死,踩在脚下,实在是快哉!”
“不过这还是不是最主要的,本来我几十年来虽然得了大仙人的传承,却一直苦于没有仙家材料配毒研究。”
“但这次玉林门与我做买卖,为我提供了大量的仙家才有的材料供我配毒研究,最主要的是他们还许给我一味珍贵至极的药材!”
珍贵至极的药材?
林蒙心中疑惑,只听古月沁寒继续狂笑着说道:
“嘎嘎嘎!我先天有损,全身经脉闭塞无法修行,无望长生大道,就算有大仙人的传承也是无用。”
“可是那玉林门许了我那一味最珍贵难得的药材,有了这一味药,我便可以配出治我先天之疾的药来,到时候踏上修行之路长生在望,活个两三百年,成就天下第一毒仙,嘎嘎嘎!”
怪不得没有半分修为,原来如此,是有先天之疾在身!
林蒙搞明白了情况,冷笑一声道:
“呵呵!我看你是痴心妄想,不到神玄就算你续命本事高超也不过只能活个一百二三十年。”
“而你如今已有八九十的年岁,早就过了能精进修行的年纪,就算踏上修行之路也必然进境缓慢。”
“这世上神玄之境本就难入,挡下了天下数万修士,而就算是天才,自幼修炼也少有能在三四十年间迈入神玄境的,更何况你还早就错过了精进修习的年纪,我劝你还是趁早放弃这个妄念吧!”
林蒙试图打击古月沁寒的心性,不过所言也绝非是假。
这世上能在五十岁之前迈入神玄之境的,便已然能称得上一声天才,而且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大天才了。
至于一些出自圣人门下的弟子,若是一门心思放在修为上,也得在二十岁左右才能迈入神玄之境。
更何谈是从八九十岁才开始修行!
错过了年轻时最容易感悟武道心境的年岁,神魂力衰,心性蒙尘,武道之路本就是寸步难行。
这也就是江湖上许多老前辈除了心有执念之外,反而到老自在逍遥起来,不再精进修行武道修为的原因,他们都是自知此生更上一层楼已然无望了。
而想要在这种情况下用三四十年的时间从无到有修成神玄境,简直是痴人说梦!
在加之这古月沁寒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天才的样子,更没有圣人功法在身,就算给他从小修炼的机会,都估计不能只用三四十年迈入神玄境。
可那古月沁寒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美梦之中不愿醒来,林蒙的话他是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心性也没有受到什么影响,只是陷入了狂喜之中不可自拔。
在他看来,林蒙送上门来送死,那便是在成全他的长生之道。
“嘎嘎嘎!你不懂,你不懂!那位大仙人的传承,又岂是你可以揣摩的!”
古月沁寒对自己手中获得的传承十分有自信。
可林蒙却对此嗤之以鼻。
呵!大仙人的传承!我就是阅遍圣人传承无数,也没一个能让人从八九十岁开始用三四十年的功夫修到神玄境的!莫不成你那传承要比圣人传承还厉害?
林蒙心中这么想着却忽然一动,猛然开口呵问道:
“你一直说的大仙人的传承,究竟是哪一位大仙人?”
虽然林蒙有八成把握,几乎可以笃定这古月沁寒得了五府毒师和天隐大盗的传承,可还是想确认一下。
只见那古月沁寒一愣,随即得意一般的嘎嘎怪笑道:
“嘎嘎嘎!那是五府毒师和天隐大盗的传承!数千年前的绝世大仙人!就算是和你说了也没用,以你这小娃子的见识,又岂能知晓这数千年前的仙人!”
果然!
林蒙双眸一缩,确认了此人手中确是有这两人的传承,心中也是蠢蠢欲动。
五府毒师的传承林蒙不在乎,自己并非是修习药理或是毒道的。
但天隐大盗的传承林蒙还是十分眼馋的,此行的目的除了了如誓言一般诛杀古月沁寒,更是要取得那天隐图刻!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这两门传承都同样宝贵异常,是当世少有之传承。
“嘎嘎嘎!跟你说了这么多,你这个大宗主也能做一个明白鬼了,该送你去下面去见阎王老儿了,到时再把五岳剑宗一灭,我的长生之道便在手了,嘎嘎嘎!”
古月沁寒说了这么多,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自是心满意足的在林蒙面前炫耀了一番,情绪是越来越激动亢奋,咳嗽喘息的次数也越来越多。
此时他不愿再和林蒙说什么了,手中颤颤巍巍的抬起了那机关球,就是要对林蒙动手了。
林蒙见状后退半步,手中紧紧扣住了那装有小回天丹的瓷瓶,身上真气防御更厚几分,圣人的祛毒解毒秘术运转更快,保持着万分的警惕。
那球如何发动,林蒙不知道,不能贸然上前打断,万一无法打断还拉进了距离岂不是更糟。
而那球的效果是否会和古月沁寒所说一模一样,林蒙也不知道,但想来是和五府毒师传承有大关系的,林蒙绝不能对此掉以轻心。
此时林蒙身上雄浑的真气防御、运转的圣人祛毒解毒秘法、诸多解毒灵丹,皆不能带他一丝一毫的安全感。
同样藏在暗中的沈梦舟也无法带给林蒙丝毫安全感,毕竟先前古月沁寒说了,就算沈梦舟碰上此物也是必死,林蒙不能完全当其说的就是假话。
此时也只有手中紧紧扣着的那白瓷小瓶,和其内的小回天丹,能给林蒙些许底气了,全指望这丹的药效能扛得住这毒。
“嘎嘎嘎!上路吧,安宗主,记得死的时候一定要痛哭惨叫求饶啊,要不然我可就少了好些乐子,嘎嘎嘎嘎嘎!”
古月沁寒坐在床上狂笑着,手中托着那人头大的机关球,林蒙愈发的紧张起来。
而随着他的狂笑声,和愈来愈大的刺耳的嘎嘎怪笑声,他干枯单薄的身躯颤抖的幅度也越来越大,好似要支撑不住散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