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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炎蛇的存在还是有必要的。
  这年头,好人都被逼疯了动手动脚的,由此可见,出门带保镖是完全有必要的。
  接连挨了三脚后,苟鹤楼也慢慢平静了下来,也学会好好说话了。
  苟鹤楼很有自知之明,知道他自己最多就挨三脚,要是再挨炎蛇一脚的话,容易死过去,他死了,就没办法找他那二十多年前丢失的倒霉儿子了。
  经过苟鹤楼的回忆,儿子苟蛋是二十六年前丢失的。
  那时候的苟鹤楼就是个普通的农民,孩子刚出生就恶疾缠身,天生体寒,寒到了什么程度呢,可以这么说,那时候村子里没空调,大热天的全靠扇子,就苟鹤楼家不用扇子,谁热的话往孩子身边凑会就能凉快。
  也就是孩子长了四肢和脑袋,不知道的话以为苟鹤楼老婆生个冰箱出来呢。
  去医院看了几次也找不到原因,而且老苟家条件也不好,折腾几次后病没治好,家里的积蓄也花没了。
  眼看着孩子命不久矣,一个穿着白衣白袍身背木剑的中年人来到了老苟的村子里。
  也不知道中年人是干什么的,反正去附近山上的矿洞溜达了一夜,第二天要走的时候见到了孩子的老苟,看了眼孩子后说孩子病了。
  能治,但是得抱走治。
  老苟也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将孩子给了整个中年人,然后准备暗中跟随。
  谁知道中年人抱了孩子离开村子后,老苟却死活找不到人了。
  就这样,老苟给媳妇扔家里后就离开了农村,一边全世界的找孩子一边打工零工赚钱。
  一路大江南北的找,足足找了三年,孩子依旧是毫无音讯,最终老苟流落到一个影视基地当群演,混着混着就认识了个编剧,并且将他的故事和编剧说了。
  编剧人脉还行,找了投资找了导演,就把这个故事拍成了电影。
  电影反响平平,因为团队不咋地。
  老苟后来就开了窍,然后就在影视基地扎根了,从打杂的开始干,毕竟天南海北的走过,也会说话,为了找儿子什么苦都吃过,混了几年后就当上了副导演,然后一路走到了今天成为了全国人尽皆知的烂片大导演。
  即便如今成了家喻户晓的大导演,他依旧没有放弃寻找儿子,每年至少一部电影,自己掏腰包投资,自己当导演,全是以找儿子为题材的。
  除此之外,出过书,找过电视台,找过杂志,雇过私家侦探,反正什么办法都用了,到现在都没放弃。
  楚御感慨万千。
  当一个公众人物宁可自污也要出名的时,未必就是想红或者赚钱,有可能,只是为了寻找自己的倒霉儿子。
  这一找就是二十多年,苟鹤楼从来没有放弃过寻找他那霉孩子,哪怕他知道,儿子可能早就挂了。
  就算没挂,也肯定记不起来他,毕竟被抱走的时候还在牙牙学语。
  楚御也好,孙虎也罢,看向苟鹤楼的目光中,满是敬佩与同情。
  微微叹了口气,楚御缓缓的说了三字。
  “炎黄峰!”
  苟鹤楼面带迷茫:“炎黄峰?”
  “是的,八成。。。八成是炎黄峰吧。”楚御不忍心欺骗苟鹤楼,给对方递上一支烟后说道:“如果你相信我的话,你把你儿子的特征告诉我,以后有机会,我会帮你。。。帮你问问。”
  这句话楚御说的也没底,他自己闺女还被人给扣那了,哪有功夫帮别人找儿子啊。
  炎蛇自己也点燃了一支烟,不耐烦的说道:“炎黄峰弟子那么多,光外门的就有数百上千,现在炎黄峰都恨不得弄死你,你找谁去问。”
  “找秦悲歌啊,他是内门大师兄,苟导的二十六年前被抱上山,就是资质再差也得混成执事堂弟子了吧,内门十二大弟子又统领执事堂,虽然秦悲歌认识的几率很小,可万一就认识呢。”
  炎蛇耸了耸肩,没吭声。
  因为他觉得这种几率简直少于等于零。
  而且就算找到了,那也不是苟鹤楼想要的“儿子”,楚潇潇第一个人格就是前车之鉴。
  在炎黄峰长大的弟子,就没一个正常人,早就抛弃了人伦,能不能认苟鹤楼这个爹都是两说。
  苟鹤楼虽然听不明白二人说的内容,不过还是神情激动的叫道:“有,有特征,苟蛋长的好,长的俊俏,随他妈妈,而且,而且脚心还有七红颗痣。”
  楚御翻了个白眼。
  他觉得苟鹤楼可能是找儿子找出精神问题了。
  还七颗红痣,你怎么不说你儿子脚底板出生就有小猪佩奇的图案呢。
  什么叫做七颗星?
  脚底板七颗红痣,那是脚踏七星,命相上叫‘星格’,俗语说“脚踏一星,能掌千兵”,踏七星,掌天下兵,这都算是帝王相了。
  再看看历史上有这特征的人哪个不是帝王将相,刘邦、朱元璋、努尔哈赤以及。。。脚气重度患者。
  楚御无奈的说道:“是不是孩子得了鸡眼您看错了啊,你还是说点别的特征吧。”
  孙虎嘟囔道:“谁家鸡眼一长能长七个?”
  楚苟鹤楼梗着脖子叫道:“我没乱说,真的是有七颗红痣。”
  楚御大感无奈:“那行吧,那就七颗红痣,等我见了我朋友我帮你问问他。”
  虽然是这么说,可楚御并不觉得秦悲歌能帮上忙。
  因为这特征不是长脸上或者其他地方,而是脚心。
  秦悲歌也不是恋足癖,就算是内门大师兄,也不可能见个弟子就要看人家脚丫子吧。
  “谢谢,谢谢,谢谢楚导,要是找到我儿子的话,我下辈子,不不不,我这辈子都给你做牛做马。”
  正当楚御准备客气两句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的炎蛇突然走了过去,动作十分温柔的将苟鹤楼扶到了沙发上。
  “苟叔叔,您儿子脚下的七颗星,是左脚还是右脚。”
  楚御一脸无语。
  炎蛇这家伙也太会稍冷灶了吧,知道人家儿子可能是帝王命,连称呼都改了。
  刚才一口一个老小子,现在还管人家叫叔叔,要脸吗。
  “左脚,是在左脚。”苟鹤楼拿起了桌子上的纸笔,迅速画了一下七颗红痣的排列位置。
  楚御凑过去看了下,倒吸了一口凉气。
  还真是踏七星。
  就算是脚气也不可能长的这么巧,位置正好是冬七星。
  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七颗星,斗形。
  季节不同,北斗七星在天空中的位置也不尽相同。
  而苟鹤楼画的,正好是冬七星。
  楚御看向了炎蛇:“真要是七星的话,这人肯定不是凡夫俗子,你听秦悲歌说过吗?”
  炎蛇面色古怪,看了看七星图案,又看了看苟鹤楼,憋了半天,最终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苟叔叔,您渴吗,我给您倒点水喝去?”
  楚御闻言一愣,面带困惑的看向了炎蛇。
  炎蛇脸上的表情,就和便秘似的,看向楚御,声音嘶哑的说道:“我。。。我龙师兄。。。龙师兄他就是左脚踏七星!”
  楚御张大了嘴巴,半晌没回过神。
  “我靠,没这么巧的吧,你确定?”
  “当然确定了,我师兄没少踹过我,而且好几次都是没穿鞋的时候穿我,我看的很清楚,和这图案,一模一样。”
  没等楚御说话,神情激动的苟鹤楼一把搂住了炎蛇,痛哭出声。
  “哎呀,哎呀我的儿啊,我可算找到你了,我的儿啊,这些年你受苦了。”
  炎蛇的眼睛也红了,轻轻拍打着苟鹤楼的后背:“乖,别哭哈,乖,爹这些年天天想。。。不对,叔叔您别哭了。”
  楚御满面无语。
  这到底是个什么辈啊。
  哄了半天,苟鹤楼大喜大悲之下好不容易睡了过去,三人这才离开了病房。
  坐在病房外面的长凳上,孙虎喃喃道:“是不是搞错了啊,秦悲歌长的。。。那能是苟导的种吗?”
  楚御也有这个疑问。
  不说苟鹤楼长的磕碜,而是秦悲歌长的太帅了。
  这小子长的和二次元漫画男主角似的,再看苟鹤楼,说丑吧,谈不上,但绝对和帅不沾边。
  别说整体长相了,五官也不像啊。
  炎蛇摇了摇头:“这老小。。。这苟叔叔肯定是我龙师兄的父亲,我龙师兄自幼长于炎黄峰,从小浸泡药浴去除体内杂质,相貌异于常人也实属正常。”
  楚御略显无奈。
  你药浴就是再牛b它也牛b不过遗传dna啊,还是你们炎黄峰开展过医美的业务,俩人长的也太不像了吧。
  不过楚御心底还是认为苟鹤楼很有可能是秦悲歌的生父。
  苟鹤楼被袭击的时候,没有看清楚那俩人的长相。
  可炎黄峰的人却看清楚了苟鹤楼的长相。
  说不定那老头就是当年抱走苟鹤楼儿子的人,要不然也不会留苟鹤楼一命。
  秦悲歌不是普通弟子,即便想要脱离炎黄峰,那他也是曾经的内门之龙首席大师兄。
  门内长老多,可真正能制得住秦悲歌的,满打满算也就那么几个人。
  别的不说,你给人家弄得父子别离,完了还弄死人家的爹,畜生都干不出来这事啊。
  就算这长老是畜生,可要是秦悲歌知道这件事后,至少也要杀他全家给苟鹤楼报仇。
  能被派下山解决苟鹤楼这种小角儿的,肯定不是炎黄峰们内实权长老,不敢得罪秦悲歌,那也是正常。
  如果是这样的话,一切都说得通了。
  孙虎提醒道:“现在医学这么发达,到时候鉴定一下亲子关系就完事了呗。”
  楚御一捶大腿:“可不是吗,差点忘了。”
  说完后,楚御急忙拿出了电话联系白月。
  之前在总部据点因为外骨骼装甲受到了袭击,大家都被抽过血,深怕nh公司又玩什么病毒之类的,所以秦悲歌的血液样本在总部有备份。
  白月一听事关秦悲歌生父,直接开车去了总部。
  而楚御也找到了医生给苟鹤楼抽了一管子血。
  楚御不敢耽误,带着炎蛇离开了医院,临走之前还交代孙虎多叫点人,务必保证苟鹤楼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