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对不起!!门主我错了!!!”
鬼煞抬起头看着他,开口道:“原谅你了。”
刘旷猛地又鞠了个躬,喜笑颜开道:“谢谢门主大恩大德!!”
“嗯,好。”鬼煞点点头道:“明天继续吃咸菜。”
“什么?!这就是所谓的原谅?!!”
刘旷一脸悲痛欲绝。
“怎么,有意见?”鬼煞慢条斯理地问道。
刘旷直起身子,中气十足地嚷道:“报告门主,我申请再加三个馒头!”
“准了。”
山洞虽然简陋且不挡风,但是有个火堆倒也不觉得冷,赶了一天的路,两人很快就睡着了。
半夜,清冷的月光撒进了山洞,刘旷翻了个身子,哼哼了两声,揉揉眼睛醒了。
他站起来迷迷糊糊地想往洞外走,想去起夜,刚站起来就想起来他和鬼煞手上还连着一根锁链。
看鬼煞呼吸均匀,睡得正香,刘旷有些纠结,到底要不要叫醒鬼煞?
算了算了。
刘旷坐下来,从头上拿下簪子。如果细看,会发现刘旷的发簪和其他人的发簪有些不太一样,发簪另一头特别细,仿佛被刻意打磨过一般。
刘旷虽然来了古代之后就不怎么干过偷鸡摸狗的勾当了,但他成了一个捕头以后,却发现需要开锁的地方依旧很多,谁家的钥匙找不到了,谁家偷藏的东西锁在了箱子里,大事小事,都需要开锁,刘旷这个见钱眼开的货,为了衙门把平日里找开锁师傅的花销也纳入囊中,便包揽了这些事情,身上也都随身携带着,开锁的用具。
刘旷手法熟练地把簪子戳到手腕链条上的小锁上,“啪嗒”一个轻微的响声,锁轻而易举被打开了。
刘旷拿起锁瞅了瞅,叹了口气,呐,这小铁锁真普通,没挑战性。
随即他一脸平静地走出山洞去方便,不一会儿,他就又回来了。
刘旷回到原来的位置,把拷链重新锁回自己的手上,又是啪嗒一声,小锁又重新锁住了,小铁锁依旧完美无缺,完全没有被撬开过的痕迹。
刘旷打了个哈欠,继续睡了,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天亮了。
刘旷睡醒后,迷迷登登地开始穿衣服。
“刘旷。”鬼煞忽然叫了他一声。
“嗯?”刘旷揉揉眼睛看向鬼煞。
清晨的阳光撒落在山洞里,鬼煞白到几乎反光的大片赤裸肌肤猝不及防地映入刘旷的眼帘。
刘旷猛地转过身子,彻底清醒了,他红着脸粗声粗气地嚷嚷道:“——鬼煞,你怎么还不穿衣服?!”
鬼煞叹了口气,无奈道:“那我也得有衣服啊。”
刘旷这才想起来自己昨天晚上把鬼煞的里衣带外袍全都烧了。
“那你没带其他衣服吗?!”
鬼煞慢条斯理道:“你看见我这回出来除了你和银子还带了什么?”
好像……是没有。
刘旷愣愣道:“那怎么办?”
鬼煞叹了口气道,拿起旁边放置的外袍:“那我先只穿你的外袍吧。到镇上再买衣服。”
“不行!”刘旷猛地夺回外袍。
这外袍要是敢外穿,上漏胸膛下漏腿,一抬手整条胳膊都能漏出来,鬼煞穿这个还了得?他只是想着就想流鼻血!
鬼煞皱了皱眉,指着刘旷身上已经穿好的里衣道:“那我穿里衣你穿外袍?”
刘旷拉住身上的里衣:“更不行!!”
天气热的时候,刘旷热地心慌。穿惯了t恤裤衩他实在做不到在炎炎夏日还要严严实实地捂地古代人的衣服,他的里衣都是用特殊料子做成的,轻薄又凉快,但是如果想单穿,整个身子若隐若现,线条一览无遗。
他就是裸奔也绝不能让鬼煞穿成这个鬼样子走在大街上!!!
鬼煞双手抱臂冷笑:“那你让我穿什么?”
繁华的街上,众人的目光或遮遮掩掩或大胆注视地朝那两位公子看了过来。
只见其中一位身着湖蓝色衣袍,衣袍色彩清新,将这位公子神仙般清冷不近人的外貌衬得多了几分人间的俊逸,他的乌发用被银冠束起,额前几缕发丝被微风吹起,眸中似乎有浅浅笑意,只觉得像是画中走出来的翩翩公子似的。
另一位……
呃……咳咳……另一位公子青玉簪子束发,眉眼还算英俊,身量颀长,脚踏红底黑布鞋,身穿一条沾了不少烟灰的白色里裤,这里裤右腿似乎被火给烧了半截,乌黑乌黑的,空荡荡地漏出一条腿来。
至于上衣——哦,这是个光着膀子的男人,只有可怜巴巴地若隐若现的几块腹肌。
旁边同样光着膀子的屠夫瞅了瞅刘旷,身上鲜明的八块腹肌动了动,确定了自己要比这个只穿了半条裤子的人略胜一筹,才晃了晃脑袋继续砍肉了。
这是刘旷和鬼煞一同走在街上时,第一次收到如此热烈的关注。
这种感觉,好比在某一天人们忽然发现了超级大明星身后的那个放在人堆里还算个帅哥的明星助理。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当然,如果他不是以一种比乞丐还要不堪的形象出现在人群面前的话,可能会更奇妙。
刘旷笑了笑,自暴自弃地朝着人群挥手致意。
一个小男孩惊愕的地张大了嘴巴,呆呆地望着刘旷,也朝着他挥了挥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