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煞显然早就知道这个消息,不咸不淡的说道:“而且藏宝阁三道门的钥匙全都丢了。”
全丢了!
看来是在莫少华走之后又丢了两把。
刘旷皱了皱眉,怪不到今天看那莫登山脚下防卫的那么严实。
鬼煞嗤笑了一声:“呵!偏偏我来了,他们莫家的事,就一茬接着一茬的出。”
花离颜拧眉问到:“现在那三个门的钥匙都丢了,您准备怎么办”
鬼煞无所谓的往后一仰,懒散道:“钥匙丢了又如何,那就等莫振延回来,我就把他们一个一个杀了,我就不信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钥匙丢在哪儿了。”
刘旷在心底叹了口气:典型的暴君思维……
为了莫家庄那无辜的生命刘旷大着胆子对鬼煞说道:“门主,若是他们真的不知道呢……”
鬼煞没想到刘旷会开嘴,他冷冷的瞥了一眼刘旷,刘旷顿时就觉得腿有点软。
但他硬着头皮坚强地开口:“门主莫不如直接把那钥匙给找到,然后自己去取了那医书如何?”
“麻烦死了。”鬼煞顿了顿,看向刘旷:“而且,那是偷窃。最下品的事。”
敢情您老觉得把他们全家都给杀了就是上品所干的事情喽……
鬼煞扭过头,口气略带嫌弃:
“就像你和老鼠一样。”
刘旷一口老血险些喷出来!
花离颜毫不掩饰地笑了出来,笑够了才说道:“门主,莫少华已经在下面布了菜,您要下去吗?”
在刘旷明显拒绝的眼神中。鬼煞轻颔首以示意。
这客栈的饭菜看起来不是特别好看,但吃起来确实十分舒服,刘旷是饿紧了,狼吞虎咽得吃了起来。
鬼煞不紧不慢地夹了几口菜到自己碗里,却没开口吃,斜着眼看着对面的莫少华,表情很是漫不经心:“我听说你们莫家那位大庸医又出去坑蒙拐骗了,这次何时回来?”
听到这话,莫少华有些尴尬,也听得出他说的便是自家父亲,只得木讷的回道:“家父这一去……我也不知……”
“家父?!莫振华难道不是你哥?!”
“……门,门主怕是弄错了……”莫少华一脸懵。
鬼煞却是忽然的明白了。他身子往椅背上一靠。斜眼笑道:“哟,那你爷爷还真不是个东西,自己强占了一个哑巴,还把这事推给自己的儿子,呵……”
莫少华怔了一下:“怎么可能…”
鬼煞轻轻嗤笑了一声,眉眼尽是不屑与嘲弄:“你觉得我在骗你?”
鬼煞是谁?
是恶人榜的第一名,是知晓天下秘事的鬼门门主。
他不可能骗人,更不屑于骗人。
这个人说出来的话,即使再荒诞,也只会是事实。
莫少华的脸瞬间变得惨白。他抬头睁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鬼煞,这嘴唇蠕动着,连牙齿都在微微打颤,却发不出一点声音来。
他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也不知道做了作出了一个怎样的表情,就像是一声悲怆的哀鸣。
然后他站起来,一步一步走向楼上。
他走的那么颠簸,刘旷总是觉得下一秒,他便会像一个没人操控的木偶一样,自己颓然倒了下来。
莫少华走后,鬼煞依旧不紧不慢的开始吃饭,花离颜则是一脸若有所思,整个饭桌的气氛安静而诡异。
恰在这时,那个有着两条小胡子的周掌柜,手里端了一个碗过来。
原来是一碗鸡蛋羹,没放葱花,也没放别的什么东西,看起来光滑滑的。特别平整而完美。
刘旷眨了下眼。待那鸡蛋羹刚放在桌子上,就一勺子就往那大碗上扎了下去。说实在话,这碗鸡蛋羹对刘旷来说,倒是没什么想吃的欲望,看起来就觉得平淡,只不过刘旷此人最大的爱好,便是在光滑的东西上添上一点什么痕迹。比如说空旷雪地上的一个脚印,或者是干净大石块上的到此一游,以及鸡蛋羹上的一个缺口。
如果非要把这个行为定个性,可能就一个“手贱”能勉强形容吧。
可谁知刘旷的勺子刚扎到鸡蛋羹上。对面一面一阵劲风袭来,刘旷只觉得手腕一痛,勺子直接飞了出去。只在那光滑平整的鸡蛋羹上留下一个不大不小不深不浅的印记。
刘旷抬起头,只见对面的鬼煞低头瞅了一眼碗上不甚完美的那一个印记,抬头看向刘旷,幽幽道:“这是我的。”
嗯?
嗯?!
虽然不清楚自己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但是看着鬼煞的表情,刘旷还是觉得自己命不久矣。
那花离颜凑过来,在刘旷耳边笑道:“抢了门主鸡蛋羹的,你不是第一个,却是在世的唯一一个。”
刘旷扯扯嘴角,发出一个七零八落的微笑。
他心中涌现出八个大字:“睚眦必报,杀人狂魔!”
因着一条只有鬼煞才有才有钥匙的金链子,刘旷不得不与花离颜朝夕相处,刘旷觉得生无可恋。
这花离颜骚包的很,衣服非得一天一换,这也就算了,花离颜说怕半夜醒来,被地上刘旷那四仰八叉的睡姿碍眼而失眠后,他便要求在这屋内放上两道帘子。
但这怪异的小客栈一共只有小黑小白两个小厮,两个都像个大爷一样,一个也使唤不动。刘旷只得承担这一切。除此之外,花离颜每晚都要用热水泡花瓣,这就罢了,他还不许刘旷不洗澡,便勒令刘旷也每天泡,现在还没那么多热水接连泡了两天冷水澡的刘旷,顿时觉得自己的体质简直可怕的坚强!
泡完冷水澡,刘旷瑟瑟发抖从帘子里面出来出来,见花离颜已经穿戴好衣服坐在椅子上手里拿了一张纸,刘旷凭借极好的视力从纸的背面隐隐约约的看出几个字。
刘旷向前挪了几步,问花离颜:“堂主,您说,准备如何得到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