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底在花卉店不假,他们取了信物,迅速赶回宝福楼,此时距离申时活动结束仅差一刻。
光秀和夜羽松一口气,总算是安全上垒。
这时玄王自楼上走下,看见他们,问:“事情都办好了么?”
他已喝了一个时辰的小酒,实在无聊得很。
光秀便晃晃手中的八个信物,一脸自鸣。
老板娘扈三娘恰巧从后堂走出,看见光秀手里攥着的八个信物,登时傻眼。
……没想到还真有人能将八个信物全部收集出。凤仙花和赵府,明明就是她设的巧障。再看赵清婉女扮男装混在他们中间,顿时明悟。
赵府的账房先生,是扈三娘的娘舅。宝福楼的生意能这样红火,也多半亏着赵府照拂。所以赵小姐的娇颜,她自然认得出,就算她女扮男装,也认得出。
扈三娘见小二捧着个木质锦盒过来,睨他一眼,连忙堆笑,对着光秀道:“这位客官稍等片刻,妾身这就去为诸位取奖品来。”拎着小二耳朵,便往后堂走。
到了后堂,小二满脸委屈:“这锦盒里的不就是……”
“不就是什么?”扈三娘瞪他,“你知不知道那几位是什么人?那可是赵府的贵客,瞎了你的狗眼去取这样东西来?”她不敢直说赵小姐在此。
小二就更委屈。这木质锦盒里装的是济仁药铺新上的丹药,美其名曰:十全大补丸,也是他们本串通好的奖品。
药铺的东家是扈三娘的堂兄。
“还不快去把东西换回来!”
小二可真是小和尚去烧香——两眼泪汪汪。
须臾,扈三娘含着笑,捧着一个精致的锦盒走了出来。锦盒打开,里面呈的是一个青白色玉料的玉辟邪,以射魃神兽为尊雕刻,昂首挺胸,尾垂于地,神态警觉。
“这便是奖品了。”扈三娘一边说,一边去偷看赵清婉的脸色。
赵府古玩收藏颇多,赵清婉又很少出入藏金阁,不可能每一件都记得。不过身为商人之女,她自然看得出此物价值不菲。
看见小姐神色,扈三娘更加庆幸自己没有偷梁换柱,之后就是沉痛,可惜这么个好宝贝与她无缘了。
有人愁苦有人欢。
光秀捧着自己辛勤换来的奖品,对着夜羽雀跃着道:“夜羽大哥,我们快去当铺把它当了,看看能值多少钱。”
一语出,只听两人同问:“怎么,你们缺钱用?”
一个是认为事有蹊跷,一个是觉得不可思议。
玄王眉头微皱,实在不懂夜羽伙同着光秀究竟在搞什么鬼名堂。
赵清婉目瞪口呆地看着夜羽。他们这一身打扮非富即贵,怎么会走投无路到要把玉辟邪当掉?
夜羽大可不必理会赵清婉,但玄王他可不敢不理。可支支吾吾了半天,也道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好去扯光秀袖子,光秀猛地摇头,示意他此事定要瞒到最后。
“嗯?”玄王狐疑地看着他们。
两人相视讪笑,然后异口同声,嘬了句死:“这是秘密。”
玄王眯起星眸,蒙上一层阴影,看得夜羽发憷。
“少爷恕罪!我现在不能说。这个……那个……反正您一会就知道了!”
赵清婉就更奇了,没想到他也有畏缩的时候。
“罢了。”恹恹的声音,玄王双眉舒展,大步迈前。
夜羽便向光秀挤眉弄眼,眼神为讯:“你看我对你好吧,不惜得罪主公!”
光秀会意,频频点头,也投来一记感激的眼神:“夜羽哥哥,你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
“嗯哼!”玄王捂嘴轻咳,让身后那俩眉飞色舞的登时立正站好。
他不语,只是斜眼睨着他们,在原地伫立。
二人怔了一怔,然后顿时领会,呲牙憨笑,赶紧头前带路。
——敢问当铺在何方,玄王布吉岛。
走了几步,玄王忽然停下,连带领路的两人。玄王偏头追问:“这是何人?”
赵清婉也随他们停下,夜羽这才注意,她竟然还跟着。
光秀便将他们相识的来龙去脉给玄王讲了一遍。
玄王听后,看了夜羽一眼。平淡的眸色,冉起淡淡氤氲。
夜羽当即表示“我马上处理好”,奔到赵清婉前,皮笑肉不笑:“赵清……公子,你爹喊你回家吃饭。”
“那只玉辟邪,你真要当掉?”
夜羽皱眉:“那又同你有什么关系。”
口气明显带刺,但赵小姐不计较。
“射魃,辟邪、除群凶。况且这玉质色较好,是前朝古物,是件难得的珍品。”
夜羽挑眉:“所以?”
“所以,我也想跟去当铺看看,到底能卖个什么价钱。”
这一话锋突转,倒让夜羽有点茫茫然。
“赵小姐,天色已晚,我想你爹定是……”
“喊我回家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