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要找为他解蛊毒的千代小姐来,他的唇中发紫,怕是余毒发作.....”
话还没说完,顾纪年大喝一身一旁的守卫,让他立刻带千代进宫。
老御医已年迈,顾纪年不忍心他在一旁守着,立刻让人抬着轿子送他回他的寝殿休息。
后来,顾纪年就一直跪在床边握着石英冰凉的手,亲自为他换降温的毛巾。
可毫无作用,他的体温一路飙升,现在已是滚烫无比。
“石英.....石英我错了....”顾纪年红着眼眶忏悔着,他不求石英能够原谅他,此时他自己都不能原谅自己。
他只求石英平安无事。
帝王的举动看的一旁的侍女汗毛竖起,帝王对这个男孩的迷恋几近痴狂,若是他长留于宫中,后宫那些女人根本不可能接近陛下。
可这又关她什么事呢?也只能为那些嫔妃们叹息了。
千代赶来的时候已经是入夜。
她一进门就看见顾纪年失了神志般的跪在床边,帝王屈膝,下人也必须跟着跪下,所以白夜殿的奴婢全部跟着顾纪年跪了一下午。
“让开。”千代看见顾纪年,没有任何行礼的意思,顾纪年回过神来,看见是千代,立刻让开了一条道。
女人掀开石英的被子,惨不忍睹的爱痕映入眼帘,她不可置信的回头。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顾纪年向女人说,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和她解释。
他太害怕了,没人能够明白他。
千代瞪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顾纪年最终还是低下了头,没有再出声。
女人抚摸了一下石英的手腕,愣在了原地,她深吸一口怒气猛地转身。
用尽她全身力气的一巴掌落在顾纪年脸上,将男人站的笔直的身躯硬生生的打后退了几步。
“大胆!”一旁的侍卫就要上前制服巫蛊族首领,被顾纪年喝令一声,守卫不解的看着帝王,但还是没有违抗他的命令。
女人丝毫没有惧怕,她气得脸都在抽抽,她一步步逼近顾纪年,失望又气愤的问他:
“你知道他被下的是什么蛊吗?”
“......”
“情蛊的余毒发作条件是什么你知道吗?”
“......”
“拜你所赐,他身体里本来被压制的余毒给你激发出来了。”
女人狠狠瞪了他一眼,她俯身给石英检查身体,用随身的小刀划开了他的手臂,但不见之前用来给他解蛊的蛊虫出来。
它死了。
她有些绝望的自嘲一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
“去煎药。”她递给一旁下跪的侍女。
侍女没有动作,她是隶属于帝王的侍女,除非帝王下令,她是不能够动弹的。
“去。”顾纪年见跪在地上的女人没有动静,轻声开口。
侍女领了药方急匆匆的退下了。
“让喜儿入宫照顾他。”
千代丢下一句话,正欲离开,她并不想看见顾纪年了,至少最近不想再见他。
“我....不想让喜儿知道。”
“哦?那你想要谁来照顾他?”
千代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反倒质问。
“你想让这些不认识的侍女照顾他,还是要让那些恨他入骨的后宫嫔妃照顾他?”
顾纪年没有勇气反驳她的嘲讽,只是让喜儿知道这件事,想必她也会对自己失望吧。
“我....我来照顾他好了....”
“你明日就要登基了,整日守在一个男人身边,若是传了出去,这个位置你坐的久吗?”
“你可知有多少人要石英死?”千代终于回头,她含着泪水愤恨的看着顾纪年,“而如今,你也不例外。”
你总说你有多么的不容易,那石英呢?他所承受的一切,谁来可怜他?
顾纪年跪在床边一夜没睡。
石英的毛巾他亲自来换,石英的被子他亲自来盖,石英若是发出一点点声音,他都会半惊喜半紧张的喊他的名字。
但石英从来都没有回应过他。
他的体温越来越高,药下肚也没有任何作用,顾纪年守在他身边,亲吻着他的手指,祈求他睁眼看看他。
胡适和喜儿来到寝殿的时候,已经快是午时了,宫里的下人没人敢劝他们的陛下早些歇息,明日就是登基大典,只能跟陛下一起跪了整整一夜。
“石英哥哥.....”
喜儿牵着胡蝶的小手坐到了石英床边,男孩的脸苍白的没有血色,体温还是很高,喜儿轻轻搭上石英的手臂,都觉得滚烫无比。
“我一定是疯了.....”顾纪年还是握着石英的手,从昨日傍晚开始他就没有合过眼,千代失望的眼神一直重映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烙的他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