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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现在……
  小队员还在说:“御用大编排啊,要是能给我编排一个节目就好了,睡觉能笑醒。”
  年轻的小队员没有老队员的心理包袱,就是单纯崇拜苏宇,毕竟他们进来的时候,国家队的格局已经定下来了,只有老人才会感慨两句“当初周卓还在……”之类的话。
  而且……说起编排这件事,张亮就心疼的不行。
  他求了很久,想方设法的求来了单同为他单独编排一个节目,他滑的乱七八糟,冬运会上连自由滑都没进去。但是苏宇和伍弋没用单同,甚至只是找了个大学在读的学生,就分别拿下了两个组别的冠军。
  这是命吗?
  小队员还在说着什么,张亮却不想听了,脚下一滑,就滑了出去。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故意的,但是还是句句戳在他的心上,简直能滴出血来。
  佘磊站在护栏边上,旁边站着尹正学,他说话的声音轻声细语的,得靠近了才能听见。
  佘磊说:“伍弋那边儿我前两天就说过了,暂时就那样了。他下一个比赛是国内的大奖赛,可以慢慢来。苏宇这边儿,咱们时间不多了,今天咱们就先忙一天,把每个动作再过一遍,我有不少的新想法,您也听听,有意见可以告诉我。”
  尹正学点头,“听说你要改《热情》?要改很多?”
  佘磊点头:“嗯,多着呢。”
  尹正学有些困惑,《热情》那节目在难度技术上的分值已经差不多了,难道是要从新改编步伐?
  佘磊接着就解惑道:“是滑冰和表演。我前段时间去了趟西班牙,收集了不少资料,而且根据国际大赛的裁判审美来判断,咱们国内的那套《热情》恐怕不行,苏宇也说要改的。”
  尹正学在表演上能够给出的建议实在不多,也只能点了点头。
  苏宇这个时候滑了回来,后面跟着“小尾巴”伍弋。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护栏边上,便分别站在了佘磊的两边,单手扶着护栏面对面的,就连脚上的姿势都一模一样。
  伍弋发现了这个巧合,为两个人的默契偷偷高兴了一会儿。
  佘磊说:“苏宇,你那节目的表情得改一下,咱们滑的是弗拉门戈,虽然里面融了不少其他拉丁舞种的元素,可主要的元素还是弗拉门戈。你要是去世界大赛上还那么演绎,可能会出事。”
  苏宇点头,这也是他把佘磊叫过来的原因。
  这《热情》得改,而且还得大改。并不是说苏宇不知道弗拉门戈怎么滑,只是他为了保证自己可以拿下“全国冠军杯”的金牌,讨了个巧儿,算是为了分数而迎合了国内观众和裁判的审美。但是去了国际,这节目是肯定不行的。
  伍弋和尹正学都好奇,最后还是伍弋问得:“佘老师,要怎么改?重头编吗?时间肯定不足了。下下个月初的比赛,说是两个月,其实也就四十多天了。”
  佘磊说:“难度技术那边就不动了,其实步伐变换的地方也不多,主要是变一下意境,或者说是表情。”
  “表情?”
  “嗯,从极致欢愉变成压抑的痛苦。”
  伍弋和尹正学:“…………”
  听着就觉得很难受。
  尹正学蹙眉:“怎么回事?怎么就痛苦了?”
  佘磊浅笑着,如此这般解释了一番。两人倒是听懂了,但是却觉得更难了。什么叫做痛苦的欢愉,什么叫做压抑后的释放,什么叫做无法克制的本能啊喂佘老师咱们能说人话吗你这些可都是反义词啊放在一起不别扭吗还要演绎出来感觉就很拧巴很难受很痛苦啊!
  佘磊挠了挠头,也解释不清楚,但是他带了很多的资料过来,相信大家看过一遍就明白了。
  苏宇却在这个时候说:“我来解释吧,是这样的。”
  苏宇一推护栏,轻轻地滑了出去,三双视线追随着他。
  想说,你不是解释吗?你跑了出去干什么?
  苏宇确实一言未发,在冰上转了一圈,再转过来的时候,他的表情就变了。
  他的表情变得极其的痛苦和压抑,眉心紧紧地蹙着,好像被什么极为痛苦的事情所困扰着折磨着,简直痛不欲生。但是他的眼神却有种异样的神采,冷眼看去的时候只觉得很亮,但是仔细去看却又如星火燎原般的蔓延着什么,让人莫名的有一种期待。
  然后他猛地张开手,跳出了《热情》这套节目中的其中一套动作。
  歌曲在心中。
  一遍一遍地听,一遍一遍地重复,尹正学他们一眼就能够看出来苏宇这是滑得哪一段,就连伍弋也清楚记得苏宇节目的每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