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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嫁娇女 > 第124节
  卫元洲:恋爱吗?我超努力。
  郑芸菡:【稳得一批】一点不慌是怎么回事。
  杭若:还是我预防针打得好。
  郑煜星:我老婆呢??我从老二结婚前值班到现在,你怕不是想累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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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了来了,明天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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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83章 反杀
  厅内气氛有些尴尬。
  众目睽睽之下,明明是客,却被这般冷斥,换了任何一个小姑娘,脸上都挂不住。
  所以,当跪地的小姑娘低下头,让人看不清表情时,文樱差点笑出声。
  她不会哭了吧。
  下一刻,那张小脸倏地抬起,不见半点难堪委屈,只有笑容灿烂。
  郑芸菡本就生的好,肤白貌美,美眸黑亮,灿若星辰,低调掖藏时已然勾人不自知,而今主动将骨子里的娇俏悉数施放,再融入十成的乖巧讨好,毫不夸张的说——
  难以抵挡。
  太妃被这份明媚晃了眼。
  郑芸菡:“娘娘为什么吼我呀。”
  嗓音软软的,还带了点明知故问的委屈。
  分明在演,却让人无发生气。
  太妃为什么生气?
  郑芸菡当然知道。
  她察觉太妃擅改补品药量,在怀章王面前假装精神,答应过她保守秘密,结果转头就将她卖了。
  郑芸菡没有母亲,直到认识太妃,那些只能在心中想象描画的母亲姿态,仿佛被人添了鲜亮的一笔。
  她没有理由的偏向贤太妃,却又不想见她继续这幅为儿子自咽苦水的模样,卖的毫不犹豫。
  太妃不气才怪。
  卫元洲挑眉看着她。
  小丫头,讨巧时是真讨巧。
  所谓母子连心,大抵就是连欣赏美的眼光都很相近。
  贤太妃的冷色里挤出几丝抑制不住的笑,赶在冷脸崩散前,忽然伸手在小姑娘的脸上捏了一把:“不守信诺!”
  这一把真用了力气,郑芸菡轻呼一声:“疼——”
  “母亲!”卫元洲看的心疼,维持许久的端正瞬间垮了,搭膝的手已伸过去想要护人。
  厅中诸客看的目瞪口呆。
  王爷何时这般紧张失态过。
  贤太妃笑了一下,撒开手。
  看到太妃笑,郑芸菡也笑,她顾不上疼,积极地把另侧小脸也凑过去,与她打商量:“这边也给娘娘捏,娘娘能再笑一笑吗?”
  贤太妃怔愣,卫元洲欲护佳人的手僵在半空,尴尬又滑稽。
  起初,贤太妃的确是爱屋及乌,这才待郑芸菡不同,但后来卫元洲离开长安,她信守寻妻诺言,登门拜访,贤太妃才将她看的更清楚;心思细腻却
  不算计,懂事善良亦明理有主见,与她相处时,会觉得舒服放松,只剩笑闹欣悦。
  今日再见,贤太妃不过一句话,她已知道是哪里开罪,机警讨巧的模样直击贤太妃干涸枯败的心田,一颦一笑皆如甘泉诸入,令人倍感润泽舒适。
  偏偏贤太妃清楚,她与旁人不同,并不是为了那冷直的傻儿才这般对她。
  贤太妃的小心思转了一圈,目光落在儿子身上,不由叹息。
  这小子,哪里能指望他将小姑娘哄回家。
  他哄女人的手段,都不及面前这小姑娘的半成功力。
  思及此,贤太妃敛了笑意,并未捏她另一半脸,淡声道:“坐得久了,有些累。”
  咦?
  郑芸菡敏锐察觉太妃的冷漠,有点拿不准。
  刚才分明哄笑了的。
  卫元洲起身去扶:“儿子送母亲回房。”
  众人皆知太妃身体欠佳,能在厅中陪客多时,已给足了颜面,纷纷起身恭送太妃。
  贤太妃抬手搭了卫元洲,另一侧却空着。
  郑芸菡看向平嬷嬷。
  平嬷嬷垂手而立,没有动作的意思。
  她身影一动,狗腿的凑上去扶住另一边。
  卫元洲看着她。
  郑芸菡小心翼翼看着太妃。
  太妃不轻不重的哼一声,却没拂开她。
  两人搀扶太妃离开,众人慢悠悠晃过神来。
  这就是儿媳的站位嘛!
  今日的太妃对他们的确客气,但对着那小姑娘时,却是更真切的亲近。
  文樱坐在母亲身边,脸色灰败。
  王爷麾下不少都是追随多年的老人,除她之外,还有好几个同龄女眷都来了,见到太妃,无一不起了讨其欢心的心思。
  可是一两句话下来,纷纷有些顶不住。
  这位太妃,是从深宫中走出来的女人,见惯红颜变枯骨,脚踏腥风与血雨,与王爷孤儿寡母在长安立足多年,哪里能真的慈祥豁达容易糊弄,她们每一句话下深藏的动机意图,在太妃面前根本无从躲藏,硬凑上去,只会自讨没趣。
  文樱浑身发冷,第一次意识到,可能她还没靠痴缠和花招让王爷收了她,太妃已经先行出面收了她。
  一个是收纳做妾,一个是收拾销毁。
  她自知机会已渺茫,见太妃这般对郑芸菡,只想看她好
  戏,谁曾想……
  文樱妒火心中烧,周身寒彻骨。
  ……
  郑芸菡和卫元洲搀扶着太妃回房。
  卫元洲再次大开眼界。
  母亲还没坐下,她已将座中软垫摆正垫厚;母亲刚抬手,她已去蓄着水的铜盆边打湿帕子又拧干双手奉上;母亲刚倚入靠座,她已蹲下捶捏按摩。
  狗腿至极。
  太妃心安理得的享受片刻,终于想起自己还在生气,又拂开她:“够了。”
  她立马乖觉得一动不动,听话极了。
  太妃换了坐姿,面朝着蹲在身边的小姑娘,终入正题:“你先时怎么答应我的,又是怎么做的?”
  不等郑芸菡作答,她抬手指向高大英武的儿子,如泣如诉:“高高在上的怀章王,一回府便将我当犯人审问,不知情的还以为我犯了什么滔天大罪,你未见他不留情面的模样,自是不知我心中寒……这把年纪,竟被亲儿训斥,成了府中人的笑柄!”
  卫元洲嘴角抽搐:他训斥母亲?不留情面?府中人笑柄?
  太妃面露悲戚:“我只是不想他在外面还挂念担心我,这也错了?”
  “娘娘没错,是我错了……”郑芸菡知卫元洲是孝子,回来后定会提及太妃擅自用药一事,可她以为他会用委婉的法子,也会抹掉她的告密,假装是自己发现的。
  太妃双手一揣,冷道:“少装模作样。以为我人老眼花,看不清了是不是?你压根不觉与他告密是错,巴不得这小子回来将我一顿训斥,又岂会在意我这老妇心里难不难受。”
  “当日你说,善意的欺骗,终究是欺骗;可善意的毁诺,不也终究是毁诺吗!”
  郑芸菡仿佛被人打了一耳光。
  太妃以手扶额,忧伤感叹:“后宅清寂,你来作伴时,我是真心欢喜;知你亦要离开长安,只能略尽勉励,赠物保你万全……”
  语态一转,怨念丛生:“你倒好,不守承诺,将我这老母亲最后一丝苦心打破踩碎,任这混小子欺我吼我;你不觉过错,也不挂心我的处境,今日登门,恐怕也不是为不守承诺一事而来。”
  郑芸菡仿佛中了一箭。
  太妃眼眶盈泪:“让我猜猜,听洲儿说你为救兄长与嫂嫂,用指环调派了王府亲兵,八成是为这
  个来;以你这小没良心的性子,想必是用完就扔,来还东西的。罢了,凉透的心,还有什么好捂的……”
  太妃食指轻点茶台,失望道:“遂你心愿,放下东西,走就是。”
  郑芸菡觉得脸颊肿烫,浑身是箭。
  她若真的不在意太妃,就不会察觉她暗中增补,假装康健瞒骗王爷,告密是希望王爷对母亲的关怀能更细致些。
  她很羡慕王爷有这样一位母亲。
  但……她也确是为了还东西才来。
  她没想王爷处理这事时如此简单粗暴,若直接交还物件,等同于默认她确实不为毁诺告密心感愧疚而来,还将太妃的关心……用完就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