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寻拿起餐巾给徐宣擦嘴角:“宣宣的身体还是弱,有没有看过中医?”
严伊苦笑:“现在就在喝中药,那么苦的药汁,我闻着都想吐,他还要一碗一碗地喝。”
顾景寻:“这样也不是办法,姐姐有想过别的办法吗?”
他在道观住过两年的事情严伊一家都知道,严伊不担心顾景寻不信那些:“你是说看看道士和尚吗?这可巧了,我们y市看过的那个老中医就给我们推荐了一个大师,我们看离家不算远,就带着宣宣过去了,不管怎么样,起码要试一试。”
徐麟:“对对对!我们一开始不信,结果那个大师一看见宣宣,立刻就算出宣宣在什么时间段出了什么事,还说宣宣失踪期间受到了很大的惊吓。”
顾景寻:“大师怎么说宣宣的?我师父在卜算上也很有心得,我就想要不要带宣宣去师父那里看看。”
严伊:“大师说宣宣八字轻,之前被吓得失魂了,做了个法事之后,大师送了宣宣一个吊坠,说能安魂定神,宣宣带上之后真的好多了。”
顾景寻给徐宣喂了一口汤,“那看来是有点用,怎么不留在y市让大师多看看呢?”
严伊解释:“大师说g市风水好,是真龙之气汇聚的地方……我们也不懂这些,主要是他算出宣宣跟你有缘,还说你阳气重,能压住宣宣的命。”
顾景寻:“看来大师是得道高人,是哪位大师?我想带宣宣去师父那里看看,有可能的话,也希望师父和那位大师能沟通交流。”
徐麟:“叫谷泉道人,说是在游历,也没有给我们留下联系方式,我们第四次去找他的时候就找不到了。”
江屿连着踩了顾景寻好几下,顾景寻顿了顿,很无奈地看向江屿,不等江屿说话,他低声安抚:“我知道。”
江屿看他:我什么都还没说呢,你知道什么?
没想到顾景寻是真的知道。
顾景寻:“既然这样,明天就我来带宣宣吧,如果宣宣身体状况还可以,我就带宣宣去云鹿观给师父看看。”
徐麟和严伊刚搬来g市还不到半个月,两人都有事业,一边带孩子还要同时忙着工作重心的转移,所以连周六周日都不休息。
毕竟徐宣现在不仅身体孱弱,反应也很迟钝,医生都说徐宣的智力发育上可能有困难,如果他们做父母不多攒点家业,以后徐宣该怎么办呢?
所以两人都是轮流带着孩子上班。
严伊坚定地摇头:“等我们在文华苑的房子装好能住人,你每周多来看看你外甥就行了,用不着带他。”
她知道带一个智力发育不全的孩子有多累。
江屿忍不住戳戳顾景寻,示意他一定要坚持单独带一天徐宣。
顾景寻吃了一顿饭,被江貔貅骚扰了一顿饭的时间,忍无可忍地腾出一只手,摁住了江屿蠢蠢欲动的爪子。
江屿:“……”
他这是惯得顾景寻蹬鼻子上脸了吗?
江貔貅盯着顾景寻的手看了两秒,发现自己居然没有拍开顾景寻的想法。
江屿内心充满了对自己的敬佩之情——江屿,脾气太好了,太有涵养了。
顾景寻一手摁着江屿,一手给吃饱的徐宣拍嗝,“还是我来带着吧,徐宣是我唯一的外甥,怎么疼都不过分。”
严伊的母亲是顾景寻母亲唯一的姐妹,严伊也是顾景寻唯一的表姐,这是他第一个可能也是唯一的外甥。
严伊想了想,“那也行。带小孩累,饭就到外面吃吧,晚上我们再来接宣宣回家。”
顾景寻一笑:“好。”
吃完晚餐,严伊一家留下家里的备用钥匙,告辞回去了。
顾景寻送他们到单元楼下,直到看不见严伊一家的身影,江屿才说:“那个谷泉道人很奇怪,你听过这个人吗?”
顾景寻摇头:“我离开云鹿观之后就没有在和玄学界打过什么交道,我吃饭的时候也问了师父,说是没听过这个人。”
江屿:“明天还是去找一下你师父,你们人类那些咒术符篆门路太多。”
貔貅奉行一力破万法,所以打架在行,救人不太行。徐宣的身体太弱了,经不起江屿那些方法的折腾,还是找个懂行的。
单元楼之间吹起一阵阵冷风,顾景寻伸手在江屿肩上揽了一下,在江屿感觉奇怪之前就收回:“好,我一会儿跟师父说一声。晚上降温,回去说吧。”
江屿脑子里还想着谷泉道人,顺着顾景寻的力道转身,走到楼梯间才意识到不对劲:“没什么要说的了,今天你表姐一家都在,我没有仔细看,明天去她家看看再说吧。”
顾景寻上楼的脚步一顿,转过来:“好,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