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阿媚正想说什么,璟流已经走向蓝松,道:“此处不对,双肩抬高。”
“这样吗?”蓝松小心翼翼地问。
璟流颔首:“对。”得到璟流的肯定,蓝松开心极了,随即挑了个剑花,来了一招鲲鹏展翅天地虹光。璟流略微沉吟,又道:“钟林,你与蓝松一组,云川你与……”
璟流看向云川身边的男子,男子主动道:“我叫闻人烨。”
“你与闻人烨一组,两组对决,哪一方的剑先掉落便是输。”
。
四人里头,云川的实力最高。这一点,蓝松心知肚明,她晓得钟林不是云川的对手,也知以自己的实力,云川绝不是放在眼里,他若要赢,肯定一开始就会盯着钟林。于是乎,对决一开始,蓝松就实行防守政策,不停地扰乱云川,护着钟林。
刀光剑影里,其余人看得目不转睛。阿媚觉得有趣,倒也看得认真。
就在此时,蓝松一直没有留意的闻人烨倏然挥剑而来,蓝松眼尖,立马跳到钟林身侧,伸臂一挡,未料闻人烨蛮力如斯,她整条手臂被震得发麻,虎口一松,剑“咣当”一声掉落。
璟流道:“云川组胜。”
他看向蓝松,一字一句地道:“不管什么时候,最要紧的就是护住自己,在此前提下,你才能有保护其他人的资本,否则一切都是枉然。”
他敛去神色,说:“今日到此为止。”
。
璟流离去后,钟林也离开了,其余弟子也陆续离开了广场。蓝松一脸沮丧地坐在台阶上,捂着两颊,说道:“都怪我方才顾着云川,没注意到闻人烨。现在可好了,第一堂课就被骂了。”
她抽了抽鼻子。
云川瞥她一眼,说道:“谁让你顾着我?你不守着,我也不会为难你。你刚才若真想赢,就应该让钟林直接去对付闻人烨。”
“我……我没有想到。”蓝松吸吸鼻子,眼眶都红了。她这人就怕被骂,本来还想好好学习修仙之术的,难得有上仙教导,如今头一天就被骂了。
蓝松心酸死了,她可怜兮兮地问:“阿媚,上仙以后会不会觉得我太笨了?不肯教我了?”
阿媚心不在焉的,蓝松又喊了她两声,她才反应过来:“什么?”蓝松重复了一遍,阿媚嘴巴抖了抖,道:“你放心吧,不会。”
她之前还想着他好端端的生什么气呢,原来是因为这个,真是的,直接跟她说不就好了吗?绕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敲山震虎么?
第三十章
阿媚瞧蓝松哭得双眼湿漉漉的,老毛病又犯了,连哄带劝地说了一番。不是她自负,她这人真要哄起人来,莫说猫猫狗狗,连脾气暴躁的妖王都能说一个“服”字。
蓝松没一会便眉开眼笑的。
云川瞧着蓝松,心里头却是有几分羡慕。
“午饭时间到了,阿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吃午饭?”蓝松问。
“不了,我还有点事。”
。
阿媚一路问了人才知道璟流的房间就分在她住的那个院子里,一间是东厢房,一间是西厢房,两间厢房遥遥相望。难怪她昨晚歇之前,天旻还让人收拾她对面的东厢房,原来是给璟流住的。
住得近也好,方便她找他谈一谈。
阿媚思来想去,觉得璟流留在少阳派是她的过错,若她不是鲁莽,没放走幻兽,璟流堂堂一上仙也不会留在少阳派里当授课老师,虽然她觉得挺有趣的,但是怎么看都不太符合他身份会做的事情。不过既然留下来了,他肯定要和她一起走接下来的日子,最起码在少阳派里是这样的。
她不知道过去发生什么了,也不想知道,但是过去的人来了,她赶不了,也没法赶,只能适应。要过日子了,就舒心地过,拐弯抹角什么的,她不喜欢。
所以阿媚一落地,便直奔东厢房。
恰好有一小童捧着小铜盆走出院落,阿媚便问:“我师父是不是在里面?”
“是,但……”
话还没说完,眼前的人影便风风火火地消失了,小童目瞪口呆地道:“啊,仙君在洗澡呀……”阿媚浑然不知,一到东厢房的门口,袍袖一挥,直接冲入。
“师父,你有话就……”
话音戛然而止。
映入阿媚眼底的是璟流赤|裸的身体,精壮而结实的胸膛,以及强而有劲的双腿,仿佛有一股力道紧绷着,蓄势待发……而脖颈上还有水珠在缓缓滴落,划过一点朱红和线条分明的小腹,再慢慢地,慢慢地滑下……
阿媚瞬间就懵了。
尽管追求者众多,可她见到的都是被打成原形后的裸|体!比如滑腻粗壮的蟒蛇,再比如绿皮青蛙精,又比如毛绒绒的小老虎……哪里见过男人的身体?尤其还这么近地见到那一坨……
她结结巴巴地说:“我……我……”
她到底是来干什么的?这一刻脑袋一片空白,竟然是半点也想不起来。
璟流真没料到阿媚会忽然闯进来,然而也仅仅有那么一瞬间的诧异,随后便恢复如初,他耐心地问:“你什么?吃过饭了吗?”
“没……没吃。”她忽然反应过来,不对呀!现在根本就不是讨论吃没吃饭这个问题的时候!她急急忙忙地转过身,说:“师……师父,你先把衣服穿上!”
“哦,好……”
只听衣袂窸窣声响起,不过弹指间,略微沙哑低沉的声音随之响起:“好了,你可以转过头。”
她稍微侧首,迅速瞥了眼,见到璟流身上当真有衣裳后才彻底松了口气,扭过头说:“我……”话音再次戛然而止。这哪里叫穿好衣服,少阳派统一的外袍松松垮垮的,素色的腰带随意地系上,露出来的大半个胸膛不停地伏动,湿淋淋的头发大半披在身后,有两绺头发披在身前,圆滚滚的水珠像是掉线的珍珠一样滚落,没一会胸前的衣裳便湿透了。
因着是夏天,少阳派的衣裳又是素色的,且料子薄透,发尾的水珠滚了一圈后,他身体的线条便若隐若现,往太师椅上慵懒一座,加上一双招人的桃花眼,像是在勾引人似的。
“你什么?嗯?”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声音带着一丝丝喑哑,尾音还微微上扬,如同情人之间耳边的呢喃,又温柔又暧昧。
阿媚脑子里浮现四个字——
活色生香。
她下意识地舔了下唇,反应过来后赶紧移开目光,瞅着地板,说道:“我……我觉得……”
“觉得什么?嗯?”
阿媚终于想起自己的来意,刚想抬头,又迅速遏制,继续瞅着地板。此时一股子沐汤过后的雄性味道铺天盖地的袭来,眼角一瞄,正对光滑湿润的胸膛,冷不丁的,想起方才未着衣裳的身体,她的耳根子爬上一抹红晕,双足往后退了两步,背后贴上了窗门。
……之前的理直气壮好像被吃掉了。
“师父,做……人应该坦荡一些……”
却是有低笑声响起,璟流问:“阿媚是觉得为师不够坦坦荡荡?”
“是!”
“刚刚为师不是挺坦荡的吗?”他单手撑着窗门,浓郁的男子气息将她重重围住。阿媚倏地抬头,近在咫尺的他满眼调侃之意,薄唇微张,仿佛随时随刻都会亲吻上来。
她心中猛地一激灵:“师父,你答应过我的分寸呢?”
璟流眼神顿收。
然而,就在此时,窗门轰然的一下,倒了。璟流怕摔着阿媚,随即伸手揽上的腰肢,岂料阿媚却是怕极了他的碰触,一推一收,两个人无意间换了个位置,直愣愣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