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衣醒后,那令牌就更加迫不及待地想闯入她的神识。
苏莫离气力有限,最终只好用法术将其牢牢套住,这才勉强阻止了它。
原本以为,做到这一步,他能喘口气了。
不想,他自己识海中的另一枚虚原出入令,忽然冲出识海
于冉衣的那枚叠合在一起,黑烟弥漫……那两块令牌竟渐渐融成一只黑色的尖脸狐狸头。
漆黑狐狸头的面部镶嵌着两只碧绿的眼睛,此时正射出冰冷妖异的光芒,且它的额头上还描绘了一个血色妖文。细细一看,竟是个“杀”字。
苏莫离面色一白,知道摊上大事了。
这狐狸头,他早些年在一部古书上见过,乃是上古青丘九尾玄狐的青丘令!
青丘令在半空悠悠转了一圈,最后竟停在苏莫离面前“嘿嘿”的笑了起来。
“本尊居然感觉到了青丘令!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那双碧绿的狐狸眼紧紧盯着苏莫离,绿意中满是凶戾之气。“小子,本尊是狐九!”
事已至此,苏莫离反倒冷静下来,静静打量着狐狸头问:“狐主,您不是早早飞升了么?”
据说,这只狐狸法力通天,是真正的上古妖神!
那只青丘令“嘿嘿”一笑。
“小子别害怕,如今本尊只是通过青丘令同你对话。事实上,本尊远在西荒,并且被几个老不死镇压在地底十万年,如今,确是伤不了你的。不过,你和你的小徒弟既然被青丘令认主,那就必须帮本尊做事。不然……”它笑的越发阴森起来,绿眸闪烁妖光,邪气地盯着他。“会死哦!”
苏莫离面色冰冷,望着它的眼神犹如刀刃般锋利。“你在我们身上做了什么手脚?”
“也没什么特别的,本尊的青丘令里向来都是埋藏着诅咒的。比如,小丫头那一枚里就埋着一道魔息,不是普通的魔息哦,是天魔任晗的真魔息啊哈哈哈哈哈!”它得意万分地笑着。
“本尊出手,怎会是低级玩意儿?”
苏莫离却异常的平静,面上没有任何的波澜起伏。“你要我们帮你做什么?”
“很简单,过来地底伺候本尊,若是让本尊爽了,也许心情一好就放了你们咯!”青丘令很不要脸的说。
这时,床上的冉衣已经渐渐清醒,听到狐九的话后,本能的觉得千万不能去。
“好!”
冉衣惊愕的看着苏莫离,他竟然同意了。
紧接着,苏莫离又说:“她那份也转移给我,我替她!她那么小,根本去不了西荒。我以后勤快点就是了!”
“不可以!”冉衣惊叫,她那份里有魔息,如果魔息入侵,苏莫离就完了。
结果,青丘令“嘿嘿嘿嘿”阴冷的笑了。
“小子,有魄力,本尊喜欢。本尊同意了!只是,青丘令一旦认主,终身不可解除,若强行解除,会导致她十年内神魂不稳,容易变白痴。”
苏莫离点点头,表示他知道。“十年而已!”
随后,冉衣只觉的浑身一阵剧痛,只觉的一股神秘的力量正在隐隐脱离自己。然后,她就见到那只黑色的狐狸嘴巴张开,吐出一团黑气,直奔苏莫离……
再然后,她就昏死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知过了多久,在一阵清幽的香气中,冉衣缓缓醒来。
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某人白花花的臀部!
谁让她躺在石床上,视线够不着更高的地儿?
“靠,你谁啊!这么随便,你知不知道我会长针眼的啊!”
她气的从床上跳了起来,抬头一看。
结果,正在换衣服的苏莫离转过身来,刚脱完上药,还全。裸的!
冉衣捂脸!
紧接着,又感觉自己身上也清凉的很……低头一看,果然是真空状态。
“师父!你不会正打算对我这幅幼童身体做禽兽事吧!”
苏莫离一把将她按回被子里,然后,自己穿回白飘飘的白羽衣,一派仙风道骨地斜视她。
“原来,为师在你心目中竟是这么的龌龊?”
他冷冷一笑,摇身一变,居然变成了白月初的模样。
“如果,是这张脸,你还会觉的长针眼么?”
冉衣:……
白月初根本不会说这样的话好么!
“师父!我错了!”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的自己似乎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只是任由她怎么想,就是想不起来。
隐隐的,还觉得前世的记忆也模糊的很!
苏莫离马上又变了回来,然后在床边坐下。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神色温柔道:“小衣,你伤的重,在毒气没有全逼出来之前,就好好躺着。为师去城里给你买些好吃的就回来!”
冉衣点点头,其实,她现在还有点弄不明白自己的处境,但一听到吃的,她立马什么都忘了。
还记得进小树林后,她已经饿了好久好久!
苏莫离点点头,指着床尾的那套女款白羽衣道:“若是觉得实在气闷想出去走走,那就穿着那套衣服出去,一般人便伤不了你了。”
忽然觉得巨坑师父突然好靠谱,怎么办,她有点不习惯!
紧接着,苏莫离又道:“为师身上的言灵秘术在穿上白羽衣后,就被隔绝在内,若非为师自己催动,已不会影响任何人。你以后,可别做梦都想让为师杀人,坏了言灵术了!”
冉衣:“我讲梦话了?”
苏莫离面色平淡的点点头,平静的仿佛不带烟火气。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苏莫离?
“小衣,你好像做春梦了!”
冉衣:……
让她想不到的是,苏莫离这回居然没有追问和责怪,只是从床头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摆上并不存在的灰尘。然后,转身走出洞府!
苏莫离出去之后,冉衣瞪着眼睛躺在石床上,努力回忆着之前的梦。
也许是梦的缘故,此时竟越发模糊起来,只隐隐能想起一二个片段。
梦里,白月初和她相爱了……然后,苏莫离就出来横刀夺爱。再然后,她记得自己说了一句话。
“师父,我知你深爱月初,奈何月初爱的是我……”
别的真想不起来了,但是单单这些,已经让她无地自容。
冉衣臊地把脸埋进被窝里,怎么都想不明白自己怎会梦见这种事,且她不记得自己会讲梦话啊?
“这回丢脸真丢大发了!师父定要气厥过去了吧!”
也不知道,他听到的是不是这句话,若是的话。他又会怎么想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