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卷轴是一种皮纸制作的,隐隐带着强大的法术灵光。土黄色的皮纸上还有用银丝和细碎宝石篆刻的法术符文,一看就是上等货。如此精良的质地,懂行的一看就知道这是用于储藏四环以上的法术的中阶卷轴。这样卷轴在市面上至少要卖十几个金盾。
蒙德将他的精神里专注在卷轴上,感受着里面的启动咒字。
“……我将身体融入大地,在岩石与土壤之间穿行……”蒙德用一种古老而拗口的语言,缓缓的在心中默念咒语。“索尔石行术!”
当他吟诵完法术咒语中最后的关键字后,卷轴开始发出淡淡的黄色光辉,并且洒在他全身上下。最后卷轴片片破碎,其中的法术能量全部流入蒙德体内。
“东北的海草丛中好像有法术波动!过去看看……”一个拿着水晶球的鱼人祭司指着蒙德原先隐藏的海草从。
马上几个消除隐形的法术在草丛附近炸开,强大的魔法波动将海水中高速传递,将一切隐形效果消除。一大群鱼人和鲨鱼气势汹汹的冲了过去,不过它们却扑了个空,海草从里什么都没有。鱼人们乱哄哄的搜寻了好一会儿,还是一无所获。
一名鱼人祭司捡起了一片卷轴碎片,仔细看了看:“没有错,刚才这里有人在使用魔法!这个卷轴是新的!这家伙可能就在附近,全都注意警惕!”
蒙德当然不在原地了,他此时正在海底的土层里新进。给加持了“索尔石行术”之后,便能够在大地的裂痕间轻松的滑行着,而没有任何的阻碍妨碍他的前进。在蒙德看来这个法术是一种魔法仿生学的成就,它是模仿了索尔石怪的功能,让受术者可以在天然的土壤和岩石(但是在人工的岩石、砖瓦和金属中无法作用)像索尔石怪一样的前进而不会留下任何挖掘的痕迹。甚至受术者可以在岩石与土壤里正常呼吸,以及看到土层外的景象。
在鱼人们发疯似的搜索时,蒙德优哉游哉的在土层里前进,他很快就找到了一位伯爵所在的圆屋。这个很好分辨,营地当中最高大的三间圆屋就是三位伯爵的居所。蒙德连忙加快速度冲了过去,这个法术虽然可以让他cos土行孙,但却有时间限制。这个卷轴可以让他cos五分钟的“土行孙”,要是法术时间一过,就会被强制性的弹出土层去现形,而是这个过程中他还会受伤。
好在蒙德会加速术,他给自己用了一个之后,速度瞬间提升了三倍。当他赶到这间屋子地下时,只花了一分钟。他抬头一看,那位名叫“黑条脸”的伯爵正躺在一张用铺着海草的石床上,屋里还有几个侍卫和服侍它的仆人。
这时,几个仆人正好抬起一个大贝壳出去了,贝壳里面是一些食物残骸,蒙德能看到里面似乎有类人生物的肢体。几名卫兵面朝门口,像雕像一样站着,显得非常有责任感。
而事实上,这些近卫都是伯爵大人最大的潜在敌人。按照沙华鱼人的传统,它们的爵位并不是世袭制,而是强者为王,赤果果的丛林法则。这些伯爵的近卫很可能明天就会挑战它们保护的上司,将它的权力和地位接手过来。
沙华鱼人若是想要从普通士兵一步步爬到国王的高位,只有一条路可走。那就是逐步挑战那些在权力阶梯上位高于己的其他沙华鱼人。这种挑战通常都是在公共竞技场中进行的死斗,并且双方都会邀请见证人出席在场。
不管在哪种情形下,失败者总是难逃一死:它要么当场被杀,要么便会被献祭给他们的主神“吞噬者”克拉寇斯。沙华鱼人社群总是称颂那些挑战的胜利者,认为它们更有价值、更能胜任相应的阶级地位。而对于那些失败者,则会立刻被和“食物”联系在一起,从而被社群中的同类分而食之。失败的沙华鱼人当即会被整个社群所遗忘,就如同它们从来没有存在过。在这种体系之下,国王和王家高阶祭司们都是踩着同类的累累白骨而攀至权力之颠,同时为了保有自己的地位,它们还必须不时地击败各个窥视他们宝座的篡位者。
国王下面的亲王、伯爵也是同样的方式得来的,最能够挑战它们现有地位的,往往就是它们身边的近卫们。因为这些近卫往往都是它们麾下战斗力最强的存在。当然,沙华鱼人毕竟是秩序阵营的,他们的“下克上”是放在明处,在没有公开向上级挑战之前,这些近卫们还算得上是尽忠职守的,至少他们不会暗地里捅刀子。
现在距离法术失效还有几分钟,蒙德也不急于行动,这些卫士起码都是中阶游侠,如果现在就动手,很难保证不被他们发现。他看了看这些近卫,发现它们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大门口,于是灵机一动,想到一个主意。
蒙德潜行到一个近卫脚下,慢慢的从土层升起,右手一抖,取出了毒针,然后朝着那个近卫的脚轻轻扎了进去。那个近卫先是觉得左脚微微刺疼,低头一看却没有看到什么,正疑惑间,就觉得左脚麻痹了。它立即慌了,想开口叫喊,却发现连说话也不能了,随后浑身发麻,意识逐渐远去。
蒙德松了口气,收回手,又潜行到另一个近卫脚下,同样如法炮制。他在室内转了一圈,把这四个近卫全都结果了。他才从土中出来,索尔石行术的效果刚好过去。
此时,黑条脸伯爵没有睡觉,而是在闭目假寐。它正在想的是今晚的佯攻轮到自己指挥了,该怎么样避免损失。天目堡的防御力相当强悍,昨晚佯攻的“粗尾巴”伯爵派出了上千名平民,但结果只有不到100名鱼人逃回了大海。这样的损失真心不好受,哪怕是平民也是让人肉痛的。
“要怎么才能降低损失,又能达到佯攻的效果呢?”黑条脸同学陷入了长考。
突然,一阵危机感袭来,它连忙睁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