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使好色成瘾,
美人将计就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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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羽回到住处便一筹莫展,这贾伟不是不好惹,只是过于好色。一个好色到连性命都可以丢弃的人是很可怕的。只不过此人还不能死,扬州的军饷还要靠他。
见他愁眉苦脸,柳诗妍将刚才发生的事又咽回肚里,毕竟,官人的事关系到整个扬州,那是大事。于是安慰道:“官人有何良策应对?”
“还不是那贾伟。”当下,他说出了计策,准备用美人计让贾伟上当。可是在这人选上却犯了难。
“官人以为奴家如何?”柳诗妍自告奉勇。
方羽立时摇头:“这怎么可以?你是我娘子,这如何使得?万万不能!”
让自己的老婆去勾引别人,特么的自己还算是个男人么?柳诗妍却说道:“妾身是官人的娘子,那其她女子又何尝不是他人的娘子呢?妾身会武功,能自保,亦能杀人。为了扬州百姓,为了官人,妾身愿意以身试险。”
“绝对不行!”
“官人还能找出更合适的人选么?”
方羽沉默了。他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柳诗妍也是最佳的人选,可真要她这么做,方羽却始终觉得别扭。
“官人疼爱奴家,奴家知晓。可为了扬州百姓,奴家愿意一试。官人请放心,奴家定当完好无损的回来。”
方羽沉默了。论姿色,她国色天香,论武功,她亦出类拔萃,的的确确是最佳人选。
“既然如此,娘子务必小心。”
曦阳初上,慕容山庄偏房轻雾缭绕,柳诗妍浸在兰汤里,濯发、洒身,沐浴过后,穿上中衣,步回卧房,梳妆打扮。轻软光润的发丝散披脑后,渐被挽椎成髻,两鬓缓长,娥眉淡扫,绛唇轻点。
梳妆完毕,一旁方羽呆呆的望着柳诗妍,过了一会,才听得他叹道:“娘子真美!”
柳诗妍淡然抿唇,也不言语。略一迟疑,她又自换上一套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内衬葱绿亵衣,竟是唐朝诃子形制,雪峰半露,下裙用绸带束在腰间,将臀部轻轻罩住。
方羽叮嘱道:“娘子此番前去千万小心。”
柳诗妍伸手将头发往后一掠,淡然道:“官人不用忧心,此番前去,只是要探一下他的心思,看有无机会,尽过人事罢了。”
微一顿,她又道:“但今日他若想轻贱于奴家,又何惜血溅五步。”
这句话虽说得极低,但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疑。打开房门,前往会宾楼。方羽不敢过于接近,只得远远跟随,暗中保护。
又说那会宾楼之上,二楼一间临街雅室,有四五人正在饮酒议事,正是扬州城中巨商,在这里暗中勾连,操纵粮价,靠窗一个显然是主事者的高大汉子把近日要注意的事项交代完毕,举起酒杯轻缀一口酒水,突然“咳 ”的一下呛了出来,也不顾沾湿了前襟,只望向街下,目瞪口呆。
对座一个留着八字须的汉子笑言:“东家怎地如此失态?”
跟着上前把身体探到窗边,却也是变得与许东家一般模样。另外几人见状纷纷探头,只见会宾楼门前,柳诗妍方自步下马车,顾盼间唯见容色绝丽,不可逼视,黑色斗篷把身子遮得严密,但恰好阵风吹过,斗篷紧贴身上,刹那间玲珑凹凸,引人遐思。
等到柳诗妍走进会宾楼,不见身形后,几人才返回座位。那留着八字须的汉子像是想起什么,忽然挤眉弄眼笑说道:“先前我曾见到贾特使也进了会宾楼,瞧那路线,与这娘子似是同一包厢……”
一个身材肥胖的商家迟疑道:“听闻贾特使好色,却不知是谁家娘子如此风华绝代?”
尖腮汉子嗤笑:“不仅国色天香还如此风.骚。”
另一边,柳诗妍走到了贾特使所在包厢,深吸一口气,推开门来。
贾伟正在房中自斟自饮,忽然听到“格格”一笑,宛转的声音自耳边响起:“特使来得可早。”
他抬头看去,只见柳诗妍红唇轻抿,笑意盈盈,眉眼间风情无双,分外亲热,仿佛两人从无半点芥蒂。
他顿时惊呼:“多年不见方夫人还是如此美貌!”
柳诗妍笑了笑:“托特使的福,妾身一切安好。”
她进房后顺手把门掩上,便摘下身上斗篷,莲腰轻摆,款款走来。
柳诗妍穿着淡青色丝织对襟襦裙,透过中缝可清晰望见内里的葱绿亵衣,入目一片腴白,峰峦胜景,风光无限,引人直欲攀登。
襦裙薄如罗纱,玉臂、香肩、亵衣若隐若现,丝织的下襦有些透光,隐约可见两腿修直的轮廓,腰肢纤细,绸带把下襦束在其上,更显浑圆。
贾伟没想到她会穿这种能衬出身形的襦裙,更觉得此时的柳诗妍格外的丰腴风韵,眯着眼睛看得失神,直到她在走近时明眸横盼,才让贾伟将心思收拾起来,连忙请她入座。
柳诗妍见贾伟失神的模样,心里既是厌恶,又隐隐然有些自得,膝盖并拢微曲坐了下来。
坐下后长裙贴身绷紧,更是显露出曲线曼妙,一旁的贾伟窥见更是心绪激荡到无以复加,忙把身体前探,给柳诗妍倒起酒来,回身时手往下甩,只觉软肉腻滑、丰盈温热,柳诗妍一惊,腰微弯向后略耸躲闪开去,脸含羞怒往贾伟一瞪,檀口微张便又紧抿,似是想起什么,竟是不敢呵斥的样子。
贾伟见状大喜,一时忘形,动作更是放肆,手指直伸过去磨墨一般对着她的腿轻磨慢研,柳诗妍脸色霎时涨红,急忙扭头看向四周,见无人注意,不由大舒口气,随即运气平静气血,强作笑颜,轻声哀求道:“特使不可……”
贾伟知晓凡事过犹不及,便心满意足地把手收了回来,又回复了正襟危坐的姿势,丝毫不见猥琐的样子,开口说道:“方夫人有何赐教?”
“这个……”
柳诗妍本就有心献媚,这时掩嘴轻笑,浑不当方才发生过什么事:“特使初来扬州,对此地怕是不甚熟悉,我想着今日便给你讲讲这扬州风月,名人轶事。也好一尽地主之谊。”
“那就先谢过柳女侠了。”他总觉得叫方夫人有点怪怪的,情不自禁的改了口。
随后柳诗妍就自炎帝神农说起,及至汉光武帝,武侯诸葛,还有孟浩然、张继等文人墨客,悠悠千年,滔滔汉江尽入话中,舌灿莲花,让本来心不在焉的贾伟也听的渐渐入神。
席间自然少不了推杯换盏,动作间柳诗妍的一对玉兔乱颤,巍巍乎直似要跌出衣外,看得贾伟也是神魂颠倒,恍忽不知身在何处。
从他的口中柳诗妍得知,这军饷其实也是从百姓身上压榨出来的,朝廷早已下发,半路上却被钟山等人劫了去。
柳诗妍忙问:“他人现在何处?”
贾伟深呼一口气,让自己心绪回过神来,呵呵一笑,道:“柳女侠,你要我的情报总得有个代价吧?”
柳诗妍早看穿了贾伟心思,淡淡的道:“你要什么就说,别吞吞吐吐的。”
贾伟手伸进从衣袋里,里面哗哗有声,掏出来竟是三枚骰子,道:“听闻扬州最有名的莫不是天下第一赌场,入境随俗,方夫人也来玩玩如何,一把一条消息,柳女侠若是赢了,你问我答,所言如有不实天打五雷轰,挫骨扬灰。”
柳诗妍冷笑道:“那奴家输了又如何?”
贾伟脸上露出难以捉摸笑容,道:“柳女侠若是输了,我不要金银财宝,就要柳女侠每输一次便在我面前脱一件衣物即可。”
“无耻之徒!”
柳诗妍起身骂道,虽然知道此人提出条件一定极为苛刻,但何曾想到竟如此下流,若不是要得到情报恨不得立刻一掌毙了他。
“柳女侠不答应也没什么,不妨送你条消息,钟山等人行动及其隐秘,虽然活动于各大城镇,却至今无人知晓它的具体所在,官府派兵多次查询仍旧一无所获,若不信大可自己去查。”
此番话让柳诗妍心中一动,若真如此,这钟山定不可小觑,但凡寻常草寇,总是有踪迹可寻,即便强如当年水泊梁山,也是知晓它具体所在,如今钟山派竟能做到隐遁无形,实在难以相信,如此严密的组织,自己就是捉一两个拷问,想必也无从知晓。自己目前对钟山一无所知,仅凭自己调查,就是最终查出线索,扬州百姓也早已遭殃。
眼见柳诗妍默不作声,贾伟焦急的道:“柳女侠考虑的如何了?相信我的手下不久也会找到这,到时候可就没机会了!”
柳诗妍叹道自己身上不过一件薄衫,就算自己运气再好,要想问个一清二楚也注定会脱光的,也罢,自己已被廖天轻薄过,今天就算脱光衣服受此大辱也要将情报搞到手,早日解救扬州百姓。
柳诗妍心中盘算一定,随即坐下,看着地上的骰子,一咬牙,给贾伟抛了一个媚眼,娇声道:“好,奴家答应你,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