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直播结束，喻延去厨房给自己倒了杯水，准备解解渴再回去。
他边喝水边环顾四周。
前几天易琛在时他还没觉得，直到现在，他一个人站在这个大客厅里，他才突然觉得……有点寂寞。
太空了，家具干干净净，布置虽然高雅，但总透着一股冷意。
正胡思乱想着，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团团：小延，在吗？
两人的上一条聊天已经是三天前了，直播时团团问他要不要一起打游戏，喻延苦恼着要怎么拒绝，到了后面却忘了回了，对话框里的内容此时看上去略显尴尬。
喻延犹豫片刻，还是回了个在。
团团：后天你几点出发呀？衣服都准备好了吗？
喻延：还不知道，什么衣服？
团团：礼服呀。
喻延：……
团团：……难道你不知道？往届的盛宴，你都没看过吗？
喻延是真的没看过。
团团：这活动还是挺正式的，就像是平台的年会，还有全程直播，当然要穿得隆重一点。你该不会打算就穿个休闲装去吧？
喻延：……知道了，我去租一条吧，谢谢提醒。
那边沉默了许久，久到喻延以为这次对话结束时，手机又开始震动。
团团：不用谢。小延，你最近是不是在生我气啊？
女人的第六感都是很准的，团团早就察觉喻延对她的态度转变了，但出于自尊心，她一直没有开口问。
但既然问了，就一定要说个明白。
团团：因为热搜那事吧？
喻延：……
团团：行吧，我承认，那事确实是有计划的。
虽然心里早有了底，但真证实了，喻延心里还是不大舒服。他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继续回复一串省略号。
团团：不过那真的不是我本意，热搜是我团队买的……我背后有一支团队推手，我知道热搜这事的时候，热搜都已经被他们买到第十八位了。没办法，我只能配合他们，去直播间找你。这事是我做的不厚道，你生气也是应该的。
喻延：我明白，事情都过去了，没事。
喻延不是敷衍，他是真的明白。
但明白是一回事，难过又是另一回事。
“可能是我接触的人太少了，还以为真的交到了很好的朋友。”回家路上，喻延忍不住，还是给易琛打了个电话。
易琛在那头慢慢听他说完，手上的文件被他合上。
他原本想告诉小主播，这世道就是这样子的，话到嘴边却变成：“你还小，以后会遇到更多人，总能遇到真心的好朋友，不急在这一会。”
喻延嗯了声：“我现在就有很好的朋友，卢修和对我一直都很好。”
易琛笑了：“嗯。”
“还有你。”喻延说，“……你和卢修和一样，对我也很好。”
听到这种话，易琛原本该高兴，但没有。
他甚至都没发现，自己的笑容正渐渐消失。
“那我和卢修和，谁更好？”
这话一出，易琛自己也是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