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徐州城百里之外,被打溃的黄巾们在这里聚合。张牛角阴沉地脸,独自喝着闷酒,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义子如此精妙的计谋竟然会被看穿,不但自己义子身陷徐州,便是手下的黄巾也被打残,自己如何遇到过如此凄凉之景?
“渠帅……”于毒进来喊了一声,看着张牛角说道,“其实我等还有一个机会可以救出少帅……”
“哦?快快说来!”张牛角红着眼睛大喝一声。
于毒上前,在张牛角耳边低语几语,说的张牛角连连点头。“就这么办!传令下去!”
“是!”
话说杜尘那日离开大狱后,回到了家中。准备收拾行装,不日回村。却听闻张燕即日押往洛阳,斩首示众。因此杜尘准备再次前往军营中,履行当日的诺言。
几日后,张燕正被解送出城,回过头来看看徐州城,眼中神情一温。
“走吧!”
身后十几名徐州兵皱着眉头看着张燕。
张燕眼神一冷,正要抬脚便走,忽然一个声音响起,“子安且慢!”
“先生?”张燕眼睛一睁,不敢相信地说道。
来的人竟然是杜尘?只见杜尘一手提着酒囊,一手提着杯子过来了,原来他听说张燕正式此刻被解送入洛阳,便急急过来,因为他还有些事情要交代一下。
“先生……”张燕举着杯子,看着杜尘替自己倒满,眼中有些湿润。
“干!”杜尘一饮而尽,张燕也是如此。
“好走!且走!”杜尘直直得看着张燕沉声说道。
“……先生?”张燕神情一愣。
“勿要再来了……”抱拳丢下了一句轻微的话语,杜尘飘然离开。
张燕的眼睛猛地一瞪,心中惶恐万分,天下间果真有事事料于先之人?
张燕复杂地看着杜尘离开的背影,耳边响起他当日说的话,安然叹了口气,也许黄巾……真的不是安天下之人吧……
于此同时,黄巾头领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病危……
“大贤良师……”
“咳……咳……宁儿,为师时日无多了……”
“不……爹爹所言之盛世宁儿尚未见到,爹爹如何能仙去?”
“愚子!”张角虽是责骂,但是语气却颇为平和,“为师现在终于明白了南华仙长的谏言,不可逆天……”
“但是某不服!如此昏君如此昏政如何能率御天下?”张角怒视苍穹,愤然说道,“既然你说汉室气运尚在,那么某便断了那汉室气运……咳!扑……”
“爹爹……”话说黄巾军首领张角为了战事屡屡逆天而行,妄图以黄巾席卷天下,光图盛世,不然天意如刀,大汉气运犹自未灭。
以人力敌天意,后果自然不难勘测,张角自落得百病缠身行将就木之境,仅余数日寿命。
然张角终不忿暴汉再统御天下,竟用《太平要术》天书之《天》卷下册《奇门遁甲》强行扭转汉室气运,将大汉犹存百年的气运缩短至数年。
如此,天意岂能罢休?
一代天师张角终究殒命,化作灰灰,骸骨被天雷连劈九九八十一道,实乃罪无可赦!
张角虽死,然大汉气运也消极败亡。洛阳城上,只见一道黄光突起,在城上空旋旋环绕数圈,迸射四周而散。
隐隐有一条巨龙惨嚎数声,消失不见……
一山某处,一碧眼童颜老者端坐于山洞前,微微睁开双目,屈指一算,眉头深皱,“竖子安敢如此……罢罢罢……”
摇摇头,老者伸手一招,忽然错愕几分,暗暗说道,“咦?奇怪?”
那边张角毙命,尸骨无存,其女张宁忽然见到父亲案前三卷书稿突然发出青光,腾空而起,分成六份,并飞往各处……
“竖子!”那处仙山老者笑骂一句,抚着长须笑道,“竟与为师耍这小把戏……也罢,就按汝之遗愿,存世间《太平要术》三十载!”
汝南许劭正与一青年说谈,忽然心中一震,急急跑出府门,见洛阳方向有数条黄光迸散,脸色大变。
后面的青年不耐烦了,说道,“你待如何分说!”
许劭转身,面色复杂地看着那青年,“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
青年大喜,拜谢而去。
“乱世将至,大汉不存……”许劭呆立数息,黯然回府。
某道观一老道,红光满面正与其童子嬉戏,忽然眉间一颤,仰头看向半空,见一巨龙腾空而起,惨嚎数息消散,一抚道尘,只见半空星云图现,群星闪烁,好不壮观。
老道凝神于一处,只见一帝星摇摇欲坠,待再算时,天机一片混乱。
“汉室止于此……”老道喃喃数语,忽然发现天空六颗星辰大发异光,屈指一算才明白这是六颗星辰为将星。
“帝星隐晦,将星先明?”老道屈指一算,然天机混沌,只测出两颗将星前往荆州,一颗将星前往青州,一颗将星前往扬州,一颗将星前往冀州,只留最后一颗居于徐州。
“唉,天下大乱将至……”叹了口气,老道正要撤去道术,闻旁边童子一句,“师傅,那颗星星甚是有趣……”
“唔?”老道一看之下,顿时错愕几分,只见居于徐州的那颗将星忽而连接北地,北地气运大增;忽而连接蜀地,蜀地气运大增;忽而连接江南,江南气运大增。此消彼长,甚是有趣。
“这……”老道大惊失色。
杜尘送完张燕后,独自一人回到了徐州城,刚进城,就听见方悦大喊:“先生慢走……”“嗯?”杜尘奇怪地转身,见方悦气喘吁吁地跑来。“无忌,何时如此急躁?”“先生……这次是好消息啊,天大的好消息!”方悦着急地说道,“昨日,陶大人得到消息,那张角……那张角好像是死了!”“死……死了?”杜尘顿时一惊,怎么这么快就死了?历史中不是……“怎么死的?”“额……”方悦面色古怪地说道,“似乎是违逆天意,受雷劫而死……”不是吧……张角这么一牛人难道被雷给劈死了?莫非他站在大树下躲雨?杜尘皱着眉头沉思着。“先生?”方悦奇怪地看着杜尘,心说这应该是好消息啊,怎么先生一副沉思的样子,莫非还有什么不妥?“额?”杜尘望了一眼方悦,奇怪地说道,“你看着我做什么?”“……”方悦很是无语,苦笑道,“刚才属下将喜讯抱与先生,不见先生欣慰,反而好似愁眉深思,莫不是其中有什么……”我只是猜测那张角是否是因为躲雨而被雷劈死的……“咳!”杜尘咳嗽一声,信口胡说道,“当然大大的不妥了!”他回想了一下历史,看着方悦说道,“张角一死……其众若是士气大减还好,若是其下能人借哀兵之势直取洛阳呢?”“洛阳一失……天下动荡!”方悦沉声接上。“那就是了!”杜尘抚掌说道,“黄巾仅以一战之力,是成是败,皆看其是否能取下洛阳,若是败了,虽天下之大也无其容身之处!”“先生所言甚是!”方悦点头附合道,不过他有些奇怪地看了杜尘一眼,心中有些称奇,似乎先生对那黄巾也不侧目而视,并不以贼相称,忽然响起当初杜尘的话,心中顿时暗叹,“黄巾者,皆亡苦之百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