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的话并没有人采信,最根本的原因是那路段没有摄像头,且几岁的小孩没有力气自己开盖子再跳下去。此案之后再没有后续报道,也不知道事情是如何解决的。
杨苏记下了报导这件案子的记者姓名,查了户籍后联系上了这位记者。
事情发生在一年多前,睡懵的记者想了很久才想起这事,他说案子的是那几个工作人员给钱结束的,毕竟窨井盖是不是他们开的不清楚,但确实是他们第二天看到盖子大开后盖上的,管理不当是事实。
记者说:“我采访时听那两个工人说没听到什么呼救声,后来了解到小孩是大头朝下直接摔死的,尸体被冲到道口,他们没下去看看所以也没发现。领导说这种事没什么好继续报导的,他让我换别的我就换了。”
“你还有当时工作人员的联系方式吗?”杨苏问。
这些记忆都是记者从脑袋里硬掏出来的,他能说的都说了,杨苏所要的联系方式他是一点都想不起来。
“这个我真帮不了你,你可以联系陆洲的城管局,他们应该有记录。”
杨苏说自己会的,道了谢后在会议室里思考接下来该怎么做。
时间指向8点16分,门口门卫老陈收到一个同城快递,他见收件人是张珏,直接给法医办公室的打了电话让他来取。
这会儿张珏还在忙,他看罗麦坐在外面打哈欠就让他帮自己拿一下。
“可能是朋友圈点赞送的手术刀,我帮我颠颠看是不是。”
罗麦正困的直流眼泪,想着动动手脚也好便领了这事儿去了,门口门卫是两班制,老陈听说他们加班了一宿那个心疼啊,给罗麦塞了两斤橘子和一斤苹果非要他带过去一起分分,罗麦走的时候手里各拎着两个大袋子,胳肢窝夹着那个快递。
快递是长方形的硬盒子,夹在腋窝下非常不舒服,一百多米距离他换了好几个位置。
李奕杰在门口抽烟看他呲牙咧嘴的模样直乐,正想过去帮他就见罗麦面色剧变,他把水果袋放在地上后晃了晃快递盒,接着对走过来的李奕杰道:“有手套吗?”
李奕杰递给他一个方便袋:“怎么了?”
“我闻到血腥味了。”罗麦答道。
“张珏不是说是手术刀吗?会不会是铁锈味?”
“你见的手术刀是铁做的?铁锈味和血腥味都分不清我做什么警察,”罗麦低头仔细观察了寄件人那一栏,“看不清是谁寄的。”
说完用袋子套着这个快递盒往张珏的办公室走去,张珏写报告的时候看到罗麦拿着快递进来还挺高兴,想着总算能拆个快递开心一下了,瞧见罗麦严肃的表情右眼皮一跳。
“怎么了这是?”
罗麦把快递盒垫着袋子放到桌上:“里面有东西,初步怀疑是动物尸体,你最近是不是招惹谁了?”
张珏一惊:“难道是网友?我抢他bos他来报复我?”
“那估计就是了,”李奕杰抓着两副手套和一把裁纸刀进来,“打开看看。”
张珏接过手套打开纸盒,他开到一半也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道,罗麦捂起鼻子:“是动物尸体吗?”
张珏摇头:“是只断手。”
.
杨苏和李奕杰在门口等张珏对断手的检验结果,他们心里对这手已经有了个答案,让张珏做比对只是做个双重确认。
半个小时后DNA结果确定,断手属于失踪一天两夜的刘俊。
“断口的切割很平整,一刀就剁下来了,”张珏拿着照片对他们道,“出血量大,伤口有生活反应,手掌断落时刘局还活着。”
杨苏阴着脸坐在一边沉默不语,张珏继续道:“断手送来时是用保鲜膜包好的寄来的,如果对方不做处理,按照这个出血量,刘局很可能会失血过多引起休克死亡。”
“我已经联系省局了,”杨苏道,“出去查监控的查到什么了。”
一人举手回答:“刘局前夜是带着刘静一起走的,进入刘静家小区后再没出来,今天凌晨我们去刘静家看过,没人。”
杨苏皱皱眉:“去查一下刘静的社会关系以及她的房产情况。”
“是!”
“对了,”张珏在杨苏离开会议室时提醒道,“手掌是一刀剁下来的,刘静她不具备这个力气,我在切口处找到猪肉屑,凶器很有可能是屠夫用的刀。”
“知道了。”
李奕杰去外面接电话了,留了罗麦站在会议室门口等消息,杨苏出来后罗麦第一时间察觉出他的不对劲,在他开口询问的前一秒,体力严重透支的杨苏轰然倒地,罗麦反应快但杨苏倒的更快,他箭步上前最后也只护住他的头和他一起跌到地上。
准备出警的几个人听到动静都围了上来,见是老大晕了,一个个手忙脚乱的扶人,打120。坐在地上的罗麦感觉屁股都摔成八瓣了,李奕杰进来时看到一团糟中的罗麦对着电话道:“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