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陌生男音,吓了人一跳。
方灼把手里的东西塞进储物袋,往后一看,不得了,刚刚在直播里没看出来,这小子怎么比他还要高。
段凛走近,把男人手里的储物袋接过去,死死捏在手里,眼神也暗沉沉的。
他说,“师尊要收什么,我帮你。”
不用自己动手,方灼乐得清闲,“全部。”
段凛竭力克制住怒火的脸,迅速缓和,“师尊要带我一起走?”
方灼没说是与不是,高冷的瞥了他一眼,走到一旁打坐。
段凛手脚麻利,很快就把东西收拾好了,“师尊,我们可以走了。”
方灼看着他眼角眉梢明显的愉悦,突然一笑,“这么高兴?就不问问为师要带你去哪儿?”
段凛被那笑容晃了下眼,耳尖微红,脸上绽开一抹笑,“师尊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方灼心头熨帖,习惯性的想摸摸傻孩子的脑袋,结果人家个子高,他不顺手。
段凛抿着唇,把头低下。
方灼颇为满意,跟系统嘚瑟,“看到没有,小徒弟还是很稀罕我的,刚刚估摸是以为我又要走,脸都黑了,现在又乖乖低头让我摸毛。”
如果这都不算爱,什么才算。
亲密值才点亮了一半,小徒儿就这么黏糊,等将来全部点亮,得亲密成啥样。
方灼不敢深想,怕脑洞太大,把自个儿吓到。
他轻轻在青年脑袋上薅了两把,将手背到身后,拿出说教的口吻。
“你一下子长高这么多,该是天魔种的缘故,带你回去也不知该如何跟你几位师叔解释。正好方才宗门有任务交给我,我便带你一同去北方,顺便历练,等过个几年,我们再回来。”
这是自入门来以,男人对自己说过最长的一句话。
段凛好半天才回神,两只拳头攥紧,哑声问,“师尊就不怕受我牵连?”
天魔种的事情若是暴露,师尊的名誉必定受损。
他会被打上自甘堕落,与魔修为伍的标签,甚至会成为整个元明宗的敌人。
段凛抬起头,漆黑的眼睛里有某种情绪在涌动,“为了我这么做真的值得吗?”
方灼没想到这孩子反应这么大,连忙张开手臂,将高高大大的青年抱住。
“傻小子,你既成为我徒儿,为师为你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也是我心甘情愿的,没有值得与不值得。”
他轻轻拍打着青年的后背,“天魔种是把双刃剑,剑柄在你手中,无论将来成魔还是成仙,关键在于你的心。师父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要滥杀无辜,但若是有人欺到头上,也不必心慈手软。”
一句话,有外挂就好好用,遇到傻逼只管揍。
段凛把头埋在师尊的肩上,贪婪地呼吸着熟悉的清香。
克制住想把人用力揉进骨血的念头,抬起胳膊,虚虚将人抱了一下。
手掌贴到男人后背的那一刻,他身体里的每一个脏腑,每一滴血,都在剧烈的颤栗,变得滚烫。
方灼毫无所觉,松开手,“走吧。”
大师兄口中的极寒之地,是真的冷。
常年冰雪不说,夏天冰雹,冬天暴雪,居住环境自然不怎么样。
可没办法,仙门剑宗弟子众多,实力强悍,魔修们干不过,就只能委屈巴巴的,龟缩在苦寒之地。
方灼带着徒弟花了三天时间,到了交界镇。
客栈老板见到热衷于见义勇为的仙长回来,热情的从柜台里绕出来。
还没来得及招呼,一名黑衣青年突然闪出来,挡在面前。
方灼盯着徒弟的后脑勺眨了眨眼,介绍,“这位是孙老板,上次来多亏了有他照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