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沐雪一起去的都是什么人?”陆冬问。
“她和我说过,但我也记不太清,好像有一个女生是她的室友,我就知道叫小叙,是个有点个性的女生,另外一个女生是她们班的,和陈沐雪关系很好,算是闺蜜那种,她都叫那个女生一一,另外两个都是男生,我都不认识,只记得好像有一个陈沐雪提过一嘴,说她们都叫他大霍。”
“大霍,大祸。”陆冬心里暗暗叨咕,这名字听着就不吉利。
这个时候这几个学生绕着学校观察了半天,突然一一说:“你们看,后山的那个山坡下面就正对着数科院的天台,我看那个位置角度不错,我们要是攀上山坡,应该能从山坡直接蹦到天台,若是天台的门没关,应该可以走下去。”
几个人反复观察了地理位置,觉得一一说的靠谱,山坡确实和天台距离很近,理论上以几个人的身手都能够蹦上天台。
于是几个人就绕道后山,往山坡上走。
山坡上全是积雪,这边少有人烟,自然学校的清扫分担区是不会划分到这边来。
陈沐雪爬了几步就有点后悔,这山坡上积雪挺深,往上爬,深一脚浅一脚,没爬几步就腰酸背痛腿抽筋,基本走不动了。
陈沐雪说:“要不咱们换个方法吧,这啥时候能爬上去。”
这时候小叙不客气地说:“你是怕了吧,你要是害怕你就回去吧,反正我们几个也能把试卷弄出来,只是,到时候就没你的份了。”
陈沐雪当时就急了,她本来就吃激将法的,而且说她的这个女生还是她的对头,经常抢她风头,女生之间的战争无非就是抢男人和抢风头,陈沐雪当时就毫不客气地顶了回去:“谁怕了啊!不就是怕个山么。”
学校后山并不高,不过是个土包子而已,若是夏天,区区十分钟就可以爬到山顶,但即便爬上山顶也依然不能俯瞰整座学校,因为学校有几个楼是要比这个土包子还要高的。
但现在因为冬天积雪厚,他们还是爬了大半个小时才到了靠近数科院的地方。
大霍是第一个蹦到天台的,距离确实很近,很好蹦,当陈沐雪试图蹦过去的时候,她起跳的一瞬间忽然隐隐约约看见好像对面天台上有个黑影一闪而过。
可等她稳稳落到了天台的时候,那个黑影已经不见了,天台上只有他们几个人。
另一个男生去拉天台的门,没想到那个门竟然没锁,一拉就开了。
几个学生喜出望外,就顺着楼梯往下走,楼梯没有灯,很黑,几个人就用手机当手电筒,照着脚下的路。
数科楼一共只有四层高,大多数是教室和教员室,还有一些是研究间,这个时间都已经关闭了,走廊里也是黑漆漆一片。
几个人走到三楼的时候,一一就发现三楼有一个房间灯竟然是亮着的。
唐玥说据陈沐雪交代,他们几个是三更半夜去的,那个时间数科楼早都锁门,数科楼又不像别的学院,有的需要通宵看实验器材,等离心时间什么的,很多学院都彻夜有人。
数科院向来都是八点准时关门,连个看门大爷都没有。
“估计是有人忘关灯了。”陈沐雪也看见了那教室里的灯光,心里暗暗一惊,却也有些疑惑地询问其他人。
“不对劲,我感觉不是忘记关灯了,你们看,那个教室里好像有影子在动。”一一恐惧地说。
听一一这么一说,几个人都看向那个亮灯的教室,一一说的没错,倾泻到走廊的灯光忽明忽暗,那间教室里确实有影子在晃动。
几个人心里都觉得纳闷,可一时间,谁都不敢去看。
小叙说:“大霍你去吧,我们这帮人里数你胆大。”
大霍虽然是个男生,可这会儿也有点怂了,他说:“要去一起去,就让我一个人去算怎么回事啊?怎么,还想送死我去,背黑锅你们来啊?”
陈沐雪说:“对啊,要去就一起去,谁要是害怕就回去啊,现在回去还来得及。”陈沐雪瞥向小叙,给了她一个鄙视的眼神。
小叙被陈沐雪抢了几句白,也气够呛:“谁害怕啊?这不是一一害怕么,我这是为她着想。”
一一说:“行了,别争了,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五个人小心翼翼地移动到三楼亮灯的教室门口,教室的门虚掩着,一条狭长的黑影不时滑过走廊,就好像有人在房间里耍大刀一般。
整个走廊只有这一个教室亮着灯,其它房间都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声响。而亮灯的房间里竟然还隐隐约约传来吱嘎吱嘎的声音。
陈沐雪顺着虚掩的门缝向里看了一眼,她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那间教室里居然有人没走,再一看,陈沐雪吓个半死,那画面太惊恐,她原本想叫,却根本就没叫出来,只张着大嘴,站在原地,她不想看,视线却根本没办法移开。
只见教室里居然吊着一个人,一个红衣女生,苍白的脸,舌头伸向一边,她就吊死在房顶卡着吊灯的架子上,尸体在灯光下摇摇晃晃,很可能是几分钟之前就吊在这上面的。
第一个跑进教室的是大霍,紧接着是另一个男生,他俩赶紧把女生放下来,大霍摸了摸女生的身体和口鼻,摇摇头:“已经晚了,女生的尸体都已经冰凉了。”
“怎么会这样!”一一捂着嘴,免得自己失声尖叫出来。
小叙也吓得脸色苍白,半天没有说话。
“晦气,估计是自杀,被我们几个赶上了。”大霍连连说。
就在这个时候,小叙忽然歇斯底里地大叫了起来,声音差点把陈沐雪的耳膜给震破。
只见她面容惊恐,眼睛瞪得好像两只玻璃球,她指着窗户:“那里有人!”
陈沐雪顺着小叙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吓得腿肚子发软,咣当一声就坐在地上,只见窗户上贴着一张狰狞的鬼脸,只露出脸的上半部分,那两只乌黑的眼睛,正死死盯着房间里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