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胖子刚才说的那句话,大体意思是说。这些人会不会把我们几个就地解决。
虽说我们几个人一路上都向着祖屋附近走去。
可距离村落还至少两三千米的距离。
特别是此刻下起了鹅毛大雪,附近雪道上行走的人也纷纷回到了屋子里。
谁都不希望在中午暴雪来临之前,被困顿在一片茫白的雪域中。
四下寂寥无人,而对面那几个住在祖屋里的领头人偏偏向我这边走来。我心头不害怕那是假话。
可害怕毕竟不顶用。
“胖子,拿东西。”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种时候做准备就要做全套的。
我让胖子此刻放下李菲雅,接着从景小甜的手里接过一只对叠的滑雪板。
领头人踏雪而来,对方越是面无表情,我越是感觉到心不停发颤。
“等下看准了就下手!”
对付这种人,我除了先发制人外,基本上找不到其他可能制胜的法子。
等那人和我之间的距离不到一个滑雪板,我不禁朝胖子递去一个随时动手的眼色。
长时间的配合让胖子对暗号相当的敏锐,眼下胖子正要将滑雪板悄悄举过自己的头顶。
可就在这一霎那,胖子被人抢了先。
“什么鬼!”
胖子以为是我,然则很快他意识到我正傻愣着。
就在我即将动手的一刻,突然嗖的一声,一道冷风让我和胖子提起来的双脚立刻落回原地。
“右边。”
我神色慌乱的提醒着胖子。想不到对方还有帮手。
“麻烦了!”我握住滑雪板的手开始不停盗汗。
与此同时眼角的余光向右侧缓缓挪去。
眼角的余光即将即将落定,嗖!又是一声。与此同时,我的瞳孔里,一个前端被削尖的木棍,从一旁的白桦林中投射而来。
闪!
注意到落地的树枝,我和胖子立刻向后撤去。
本以为这些都是对方的帮手。
然则很快,我不禁长舒一口气。
“敢情这些人也怕!”
我和胖子立刻后撤,与此同时向后撤的,还有对方的领头人。
“什么人?”领头人的神色骤然紧张起来。
本来以为我和胖子只用对付眼前这几个人,没想到又从半路杀出来一个程咬金。
“妈的。”此时我紧紧攥着滑雪板的手嘎嘎作响。
没过一会儿,我却是暂出一口气。
就在我和胖子从原地跳开的一瞬,接二连三,又有几根木棍从树白桦林中飞了出来。
不过这一次那东西落下的方向并非是我们几个,而是那边的一种众人等。
“你们几个给我记住。”站在领头人身旁,上次对胖子横眉竖眼的人而今不由再度怒目圆瞪。
如今我们几个算是百口莫辩。
景小甜更是低声细语,“钱哥,这次咱们之间的梁子算是真的结下来了。”
我倒是并不在乎这些,我说,“结下来就结下来了吧。”毕竟这几个人极有可能是妄图对李菲雅下黑手的人选。
甚至于冰雪大世界里的那块冰砖,也极有可能是这几个人精心设计好的节奏。
那些树枝的尖端非比一般,一旦被削尖的木棍的前端给刺中,轻则重伤,重则毙命。
心下正要感谢此人,然则接下来从树林子中出现的那人却是让我们几个再度投一阵头大。
“钱哥,是巴图尔!”
一阵莎莎的雪响,巴图尔背着几根棍子,从树林中跳了出来。
对方见我们几个冲着我这边走,低声说一句,跟我走。
我心头一阵犯虚。虽说啊,我能够肯定那几个所谓的守林人一定心怀叵测。然则我却不敢肯定眼前的巴图尔就如我想象中那般善良。
万一我们几个人中了对方的诡计。说不定刚出虎口,又入狼窝。
特别看见刚才从树木里射出来的那些树枝。景小甜更是脑袋一麻,“钱哥,你觉不觉得这东西在冰窝子附近看见过?”
如此一说,我心头更加紧张。
我正要开口,可天上的落下来的雪却不给我们几个犹豫的机会。
我们几个顺着雪道一直来到祖屋附近。眼看着鹅毛大雪飘得越来越大,能见度降低,我心头不由咯噔一下,“完了,这回凉凉了。”
雪越下越大,我们几个这样在雪里面耗着也不是长久之计。
加上李菲雅身体极度虚弱,再被冰雪冻过,说不定整个人就彻底挂点了。
见我们几个人纹丝不动,巴图尔转过身子,扭回头来。
“你们没事吧!”
“没事,没事!”脑子里转动了翻一翻,我们几个最终跟了上去。
守林人自然有自己与众不同的躲雪方式。
此番,在对方的带领下,我们几个很快来到了一处洞窟里。
这是一处位于山岩之下的洞窟。
这是一处断裂开来的山涧。山涧之下是一个相当大的空间。这个空间有效的避开了风雪的肆虐。
岩体之下还看得到一处正在不停燃烧着的火堆。
一路之上,我和胖子还在提心吊胆。以防对方对我有什么不测。见此,我和胖子不由长出了一口气。
然则片刻之后,我的心不由自主再度猛提。
“你想干什么?”
我正要靠近火堆暖暖身子,就在这时,巴图尔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锋利的斧子。
景小甜更是连声惨叫。
眼看着对方拿着斧子冲杀而来。我浑身上下猛的一哆嗦。
“完了,要坏事!”心说我的防备能力还是迟钝了。
胖子提起滑雪板,冲着那人的后脑就准备一击。
可接下来的一幕却是出乎了我的预料。与此同时,我立刻喊住胖子。
卡擦!
巴图尔一斧子正好劈在李菲雅不远处的地方,吓得坐在旁边的景小甜顿时僵住。
仔细顺着斧子的一端看过去。
我不禁猛地一愣,巴图尔眼下砍的正好是一节类似于荆棘的植物。
“这东西有毒!”
眼看着李菲雅无力垂下的胳膊候就要落在荆条上,那人快刀斩乱麻,麻利将那荆条劈了下来。
劈完,那人转身又去拾掇一旁的柴。
见此,我和景小甜悬在嗓眼的心立时落下。
“敢情这人是打算劈柴!”
不过即便如此,对巴图尔最基本的提防仍旧不能松懈。
毕竟那天我们几个可是亲眼看见一个酷似巴图尔的身影在李菲雅身旁出没,图谋不轨。
“对了,你和那些人到底什么关系?”
在火堆旁边坐了下来,李菲雅原本僵硬的身子缓缓舒展开来,待到四周气氛温和,我不禁然试探问道。
然则令我意想不到,此话一出,本来四周原本相对宽松的气氛一刹那变得紧张无比。
巴图尔浑身上下不见大动,然而我却顿觉四周剑拔弩张。
果然我的猜测并不错,这个名叫巴图尔和那人之间有过节,而且过节还不是一般的大。
“那些人不是守林人吗?”
景小甜此刻顺着我的话,继续试探巴图尔。
巴图尔一边拿起一根棍子,拔动下层火堆里的炭火,让火焰更加明亮,一边嚷嚷嚷道,“如果他们几个是守林人员,那爸他就不会死。”
说到这里,巴图尔神情狰狞。
景小甜也不敢继续问下去。反而是巴图尔根本压制不住。
许是压抑的时间太长了,急需找到人倾诉,此番,我们几个反倒成了对方倾诉的对象。
“这么说那些人杀了你爸?”
巴图尔看上去灰不溜秋的,然而和我们几个人比,没比我们几个大上几岁。
“一定是那些人干的。”巴图尔斩钉截铁的点头。
眼下我和景小甜再度交换眼神。
果然,正如我之前猜测,这里面的关系并不简单,非但不一般,而且还意外的复杂。
我们几个问了巴图尔关于鸟哨的事情。
本以为这人对此基本上一无所知。
没想到这人倒是率先递给我一本册子。
“这里面有!”
这种声音相当的奇怪,虽然巴图尔说自己从未见过发出声音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然则他却觉得这鸟哨不但非同一般,他巡林的这段时间里,基本上所有只要出现他听见过的鸟哨,都会在这本册子里小心翼翼的记录下来。
外面的雪渐渐停了,巴图尔讲完之后,原本灰蒙蒙的天空此刻彻底变得敞亮起来。
巴图尔说自己还得继续寻林,让我们自己回祖屋。至于那天在桦树林里的事,巴图尔一脸懵逼。
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隐匿还是确实如此。巴图尔只语不言。
回到祖屋里,第一件正事就是给李菲雅浸泡双手和双脚。
长时间卧在雪地里,双手和双脚一直处于冰冷状态。血液循环极其不畅,长时间处于这种麻木状态,极易造成永久性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