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胳膊此刻不知从什么地方伸来。
“不要过去,你们千万不要过去。”顺着那声音格外好奇的看。
胖子还有景小甜正被一个人牢牢抓住。
“你是谁?”我很好奇在这这样的传销团伙之中,还能遇上这般特立独行的人。看这人明显不像那些稀里糊涂活过的人。
这话问出去之时,我整个人的脑子里满是问号。
陈胖子见我犹豫下来,心头不由得如同踏过了一万只草泥马。
“钱哥,钱哥,咱们得走了,这时候千万不能被动摇军心了呀。”
胖子的意思我知道。作为核心人物,我得起到主心骨的作用,不能因为一个萍水相逢,之前不认识人的一句不痛不痒的空话,就终止我们几个的逃跑大计。现在不跑,等会可就没机会了。
陈胖子见我默不作声,此番凑到我的耳边,再度嘀咕一句,“钱哥,这人怪怪的,搞不好这一次也是这几个人给咱们下的一盘棋。”
世上的事无巧不成书。而今在临水县这样一个穷乡僻壤的地方。一旦我们涉足到寻找黑煤窑之中。感觉前后左右全都是陷阱,稍一不注意,我和陈胖子便在阴沟里翻了船。
我抬起头,看着那人低沉问一句,你到底是谁?
那人对这个问题回答的欲望并不大,他再度提高了嗓音,“你们千万不能去那地方。要不然,死得很难看。”
“你谁啊你?”胖子眼下骂道,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眼下这声音差点就让战在我们身后那三个人给听见。
我一把按住胖子的肩膀,没给他一张好脸色,“陈胖子,你想死啊你。”
陈胖子倒是一脸无辜的望着我,“钱哥, 咱们要是再不跑,可真的就死了。”
跑铁定是得跑的。这种地方,我们几个人耗的时间越长,越是难以脱身。
“不犹豫了,就是干。”我当下牙根一咬。
景小甜听到我吹的一声尖利的口哨声,身子猛地跟着绷紧,冲着人群的裂缝就往前拼命狂奔。
原本喧闹的会场此刻被我们三个人一搅动,一刹那一时激起千层浪。
一双双眼此刻齐刷刷地望着我们这边。
站在我们身后的三个人自然耐不住,“跑了,有人跑了。”
三个人一边大声呼喊着,一边冲着我和陈胖子这边疾步追来。
“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没事。”我一边安慰胖子,一边跟着攀援着楼梯的扶手。
“有人来了。”景小甜从上面探出头望着我身后,两个人穷追不舍。说话的声音眼下都已经走了型。
“没事往上跑。”深吸一口气顶住,此刻,正向由心底,向长眼附近奔涌的恐惧感对胖子大声喊着。
而今整个混乱的会场之中,唯有我们几个眼下在唱独角戏。
我脑子里认准一个方向,拼了命都得跑出去。
临水县位于偏北的地方。
都说北派的传销比南派的传销要更加令人毛骨悚然。在这些窝点之中,甚至于死个人跟捏死一只蚂蚁没什么两样。
我身后两个人跟着就要抓住我的后腿,我下意识用力就是一踢。
一个人被我正好踢到了小腹附近一段,啊呀一声,身子向后一歪,一脚踩空在了台阶上。
跟在后面跑的那个人很快顺着台阶噗咚噗咚一路向下滚去。
“我去,”解决了后面穷追不舍的心腹大患,我和陈胖子不由重新将视线调转到前方的台阶之上。
“钱哥,快点快点。”胖子此刻已然跟着景小甜翻过窗,站在了仓库的边缘之上。
两个从楼梯上落下去的人见继续追肯定是追不赢了,立马去打仓库的门。
我们几个和那人进行着生死时速,这时候要是那人起先于我们打开了仓门,将被从外面整个合围,到时候不等我们跳下来,就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
“胖子,照顾好你小甜姐赶紧跳。”我快步跟在胖子身后来到了来到了仓库最低处的边缘。
然而正当我和胖子从边缘之上跳下来时,我只觉得自己的右臂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
我操!剧烈的疼痛瞬间将我右半边的身子立刻麻痹。
陈胖子和景小甜不由回过头,我跟着回过神,这才发现眼下我身后的仓库门里钻出一个人来。
那人手上提着一根棍子,一棍子下去,卧槽正好敲在我的右肩头。伴随着一阵咯吱咯吱的声音,我当下心说,坏了坏了,这tmd下去非断不可。
“肩膀没断!”深吸一口气,我立刻意识到自己好歹躲过了这一劫,不由得拔腿就跑。
可等我扭转过身子来之时,我再度愕然。这时候陈胖子和景小甜已经跟我差不多有十来米左右的距离了。
被人敲了一棍子,自然跑起来,整个人跟半身不遂似的,一瘸一瘸。
“钱哥,快点钱哥。”陈胖子此刻正护着景小甜继续向前跑去,焦灼扭头,向我们这边催促。
我当然也想快,然而这时候我两条腿渐渐使不上劲了。
这时候继续耗下去,只能将景小甜和陈胖子也跟着耗死。
我对陈胖子说,“照顾好景小甜,赶紧去找徐峰。”
果然,我这话说完没多久,我身子便被一股力道用力向后拉扯去。
整个人一瞬之间就好似腾空了一般,等我再度感觉落地之时,我的屁股重重摔在地上。
陈胖子和景小甜俨然跑得不见了踪影,眼下仓库附近的泥巴地上只剩下我一个人。
“妈的,这家伙就是想死。”
提棍子后面的那人后面,重新走上来之前我们在路上遇上的那人。
我眼下看见那人牙根直直痒。心说之前两个人怎么没把这人给活活打死啊?当时还觉得被两个壮汉追赶异常可怜。此番我牙根咬的格格作响,那两个人早知道如此就应该把这人打残废。
这人铁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和好奇那人为什么知道我们一直在找什么东西。
虽然那人没有明说,然而我却从那人的言语之间,听出那人似乎对我们找黑煤窑的事一清二楚。恐怕除了不知道徐峰和冯斌是警察之外,其余的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控之中。
而今望着那人越来越近,我心头的恐惧不断攀升的同时,疑虑也跟着波浪似的,一层赶着一层。
但到底是什么货色,这人为什么对我们如此了解?还有这人为什么要把我们拉到这么个鬼地方?无论我怎么想,都好似和黑煤窑没有半点关系。
“把他给我废了!”虽说和黑煤窑没多大关系,然而这里的人下手的狠毒程度却丝毫不比我之前见到的地头蛇逊色。
听到废字,我整个人的嗓眼立刻缩紧到一团,整颗心好似被压缩成一个点。
握着长棍的人而今双手上的长棍不停的轮换着。
“让你跑,让你跑。”走到距离我差不多一步远的地方,那人不停冲着我龇牙咧嘴,手上的棍子瞅准我膝盖关节处就要下去。
膝盖下三寸最是脆弱。
一旦敲下去那种感觉痛不欲生。
我的脑子顿时在那人的一股气势之下刹那清空。就在我准备死咬着牙认命,这一次确实栽在了对方手里,一个声音再度出现在我的耳朵里。
听到这一诧异的声音,不光是我,围在一旁的几个人全都呆住了。
从后面仓库里跑出来的那一众人此刻也一个个傻眼。
“干什么,回去回去。”之前那人将身后一个人猛往仓库方向推去。
可奇怪的是,那人怎么推搡,后面一人就是死不动。
“找死啊你。”那人此刻破口大骂。
我格外好奇的挣扎着,抬起眼冲着那人看去。
听到那人的声音,我分外好奇。而今看到那人的正脸,我更是猛吃一惊。
我没想到,原本和我八竿子打不到联系的人,居然会替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