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番自信满满,心说这里一定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一排房子,分为三间。从外面看上去三间屋子并不联通。
屋子的结构也很是简单。属于基本趴在窗户上就能看清里面的情形的类型。
加上这地方位于荒郊野地。既没拉窗帘,也没有做任何防护措施的必要。
在灯光的映照下,我看得清清楚楚,原本进去了四个人,亮灯的地方人数应该大于四个才对。
可此时我瞪眼一眼,别说四个人,就连半个人我都没瞧见。进去的人就好似凭空失踪了,全然不见踪迹。
“这他妈也太诡异了吧,钱哥。”胖子听我说完,幽幽抽着凉气。
以至于我当下怀疑,所谓的黑煤窑的入口就在这院子附近。而那些人此番是通过某种和地下连接的通道消失在了屋子里。
我让陈胖子立刻去叫徐峰,不管多晚,不管有多远。立刻赶到这里来,一查究竟。
然而就在陈胖子摸出手机的时候。胖子突然冲着我说了一句格外怪异的话。
“钱哥,你手放在我这里干嘛?”
我一听,立刻懵了,“我手放你那里干嘛?”这话没头没尾的话,我立刻催促胖子,“别整幺蛾子,赶紧给徐峰打电话。”
如今机不可失,时不再来,仅此一回。可眼下胖子偏偏不上道,整个人一瞬间跟着了魔似的。始终纠结我究竟有没有把手按在他身上。
“钱哥,你别吓我。”与此同时,陈胖子说话的腔调瞬间变得极其古怪。
我不由责备胖子,“叫你打个电话都这么难,手机给我,让我来。”我正要顺到陈胖子那边,可就在这时,胖子突然叭一声,身子一斜,差点从屋顶上掉了下去。
“哐当哐当!”一阵瓦片掉在院落里的声音此刻在整个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院子里,一石激起千层浪。
我和景小甜田立时大气不敢出,生怕里面的人知道,拿刀出来干死我们。毕竟就算屋子里的人躲到了地下,固体传声块,也能听见声音。
反倒不出一点动静,我还心惊胆战。要么是聋了,要么就是故意装蒜。
果然,听见从漆黑的院子里冒出一个人的声音,“怎么回事?”我立刻长舒一口气,可很快,我嗓眼梆硬。
声音落定后,那人显然意识到什么。啪嗒!一道白光射向屋顶,那人打亮电筒,就冲屋顶上照。
我和景小甜跟陈胖子此刻不由向屋脊后爬去。
白色的灯光此番顺着屋脊的轮廓由从陈胖子那边,从左边向右缓缓划去。
胖子此刻趴在屋檐的最右端,眼下,他吓得脸色惨白,几乎快尿裤子。
虽说站在院子里的人和从吉普车上下来的明显不是一伙,然而要真被发现,估计过程不同,结果大同小异。
景小甜最是恐惧,在我们三个人中,她的位置最是刁钻。稍稍一动,立刻暴露。
景小甜此刻又不敢随便向后挪去,胖子落下时,屋顶上的瓦片跟泥石流似的,恰巧她的右脚还勾着一块正要落下去的瓦。本来打算松开,可来不及动脚,白光便挪过来了,这时候倘若稍稍一动,瓦片立刻哐当落地。那我们几个算是彻底凉凉了。
惨白色的光柱正要冲胖子这边扫来。我的心不知不觉移了位,眼看胖子正要不受控制抖自己的腿,我和景小甜吓得惊慌失措。
我只觉得一股股血正冲定门心飞奔。“尼玛,死定了!”正当我内心的恐惧攀升到极点,就要洪流入川爆发的一刻,这时候突然又是一个声音。
麻木的神经回弹,我意识到我们得救了。
另外一个声音此刻不由道,“这附近的野猫多的是。没事。”
那人听到这话,原本的戒备此刻放下许多,手电筒啪嗒一声关了上去,两个人很快回到之前屋子里。
两个人虽然撤了,可眼下我们仍旧不敢大范围施展拳脚。
胖子和景小甜两个人吓得不轻,脚跟都麻木了。我此刻身子调转过来,将那块勾在景小甜脚上的砖拿了起来。安在屋顶上,确定彻底安静下来,我这才长出一口气。
我正要对陈胖子说,“这回你他妈差点玩死我们了。”
也就在这时候,胖子脸的脸色变得越发铁青。
他意识到眼下我们三个人基本上在屋顶上呈三足鼎立之势。原本卡在嗓眼里的心,基本从嗓子眼蹦出来。
之前他一度怀疑是我的手碰到了他的大腿的一侧。可就我距离他差不多有两个人远。
陈胖子吓得整个人差点瘫痪了。
景小甜一开始被陈胖子这举动给整蒙逼了。然而没过多久,我便意识到即便是这屋顶,也不是什么善地。
我心想,难道说刚才屋子里的两个人实在不放心,所以趁着天黑从后面摸上来了?
整理了一番思路,我又觉得并不是那么一回事。胖子说之前那条胳膊就一直存在。
我屏住呼吸,让陈胖子别怕,先向我这边挪过来。几个人靠在一起,到时候再想办法。
胖子而今早吓没了主见,我让他往这边挪,他就跟着缓缓往这边前进。
等到胖子和我只剩下一个胳膊肘远时,我问胖子,还有没有那东西。陈胖子依然点头如捣蒜。
“tmd什么鬼东西?”站在屋顶上又不敢随便乱吼,我只得顺着胖子那边伸手。
我的手伸到陈胖子所说的地方的一刹那,整个人不由跟着猛的一颤。
我的手一瞬之间抓在了一块皮状的物质上。那条冰冷的皮状物让我如同摸到了一块千年寒玉,立刻打了一个寒噤。
强行吞咽一口唾沫,我告诉自己没什么可害的。
这样一暗示,我立刻五指发力,想要将那东西从陈胖子的身上给拧下来。
可就这一瞬间,我整个人跟触电似的直发抖。
那东西先是动了动,竟然一把扣在了我的手腕上。跟带吸盘的触手似的。
景小甜此刻也看到了那条胳膊,吓得差一点惨叫起来。
这时候大叫那就是作死。我一把捂住她的嘴巴,只剩下她的瞳孔还在疯狂放大。
我想的路数顷刻间全都乱了套,心说不管遇上的是什么东西,绝不可能是什么干净东西。
脊梁骨生寒都是小事,我此番觉得血管里的血液都快被冻成块了。
在这种境地坚持下去,最多二十秒,胖子估计得抽搐而亡。
“不行,得想办法,得想个办法。”我一只手从黑暗中捂住景小甜的嘴巴,一双眼不停的乱眨,虽然心头害怕,然而脑子里还有一个相对理性的认识,身处这种境地不能慌也不能乱。
“有了,”灵机一动。我注意到被我掀起的那个瓦片就在我胳膊附近放着,我眼下一只手被卡住了,还有另一只手。
拿起那片瓦,深吸一口凉气,我当下顾不得对方是人是神还是魑魅魍魉,看准那条胳膊,用力就是一敲。
“啊!”黑暗里传来如同老乌鸦一般的惨叫。
也感觉不出究竟是什么东西,拉着我和陈胖子的两条隔壁立刻松了开来。
发出这么大的响声,屋子里的人肯定听到了,我这时候也不顾忌发声了。
我让陈胖子和景小甜在前面跑,一个人垫后,顺着院子的围墙,直奔有路的一侧而去。
我和景小甜跟胖子从围墙上跳了下去,不时回过头,想要看院子里有没有人出来追上我们。
就在我回头的一刹那,我整个人差点麻痹。
面前竟然出现了一个人。我下意识就觉得是刚才拉住胖子的那个。可诡异之处在于,我找了半天愣是没找到那人的脑袋,“鬼呀!”
虽然心头的唯物主义观点让我认定要么是出现了幻觉,要么就是就是漆黑的环境下,对方戴了面罩之类的东西。
然而我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景象异常恐怖。
一件类似于男士衬衫的东西此刻有如飘浮在半空中。猛然间不由想到山坳之中碰到的那个奄奄一息的男的。
同样是黑漆漆的衬衫,顿时,我的嘴巴和双手都有些把控不住。
手正撑着院落顶端,这时候胳膊一软,整个人愣是从半空中摔到地上。
院落中传来一阵哐哐当的响声。很显然,院子里的人已经发现有人到附近,立刻掏出钥匙去开铁门上的大锁。
我此刻一颗不敢怠慢,虽然我跳下来的时候,右腿摔崴了,然而我还是一刻不停的搀扶着胖子向前拼命跑去。
重新跑回到大路上,花了差不多半小时。我一抹额头上的热汗,坐在大路旁的一处公交站的站牌下。
“看来这个地方真的不适合晚上来!”胖子还沉浸在刚才的恐怖之中。他一开口,立刻将我压抑在胸口的恐惧感立刻勾了起来。
我脑子里再度浮现出那天在山坳之中那人说的一句话。
“你们不该来找我!”
眼前的景象让我后脑勺一阵发麻。噼里啪啦,有如静电爆炸。
景小甜平素一番再正常不过的喊叫声,惊得我整个人心弦乱跳。差点屁股从候车的凳子上滑了下来,甩出个腰间盘突出。
“怎么了?又怎么了?”我按住自己正不停乱跳的太阳穴,抬起头望向景小甜
心头忐忑,千万别又出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