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天笑意愈深,低声说道:“小傻子,爷这些天每日每夜都在想你,你可有想起我?”
沈眠道:“你想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真的女人。”
“管你是不是女人,爷就是想了。我想你,你也要想我,知道吗?”
沈眠眨了眨眼眸,说:“你真是奇怪,想你又如何,又不能多长一块肉。”说着从霍天胳膊下面钻过去,把自己摔到床上,打两圈滚,说:“好久没有在这么大的床上睡过了,你不知道我在家过得有多惨。”
霍天饶有兴趣地问:“怎么个惨法?”
沈眠道:“那次你三哥当着我大哥的面亲了我,还被许多人瞧见了,我娘气得给我关在柴房里,后来我爹回来,就罚我不许出府,还给我关在一间偏僻的小院子里头,又没个人伺候,渴了还要自己烧水喝。”
霍天道:“是有些惨。”
“惨的还在后头,我作弄了一个戏子,结果你猜怎么着,那天我爹刚好在戏园子里宴客,因为我丢了脸面,他拿着藤条跟我后面追,好在我大哥给我挡了那一下,他脊背上起了一道血痕,好几天才消下去。”
霍天眉头一皱,有些心疼地抚摸他的脸颊,说:“如此看来,你大哥是当真疼你。”
倘若他被父亲教训,几个哥哥只会在旁边嫌打的轻了。
“我大哥自是疼我,我爹让人关我睡祠堂,也是我大哥宁愿被责罚,也要救我出去。”
霍天道:“说来说去,怎么句句不离你大哥。”
沈眠抬眼看他,说:“因为我最喜欢我大哥!”
霍天不以为意,只当他是出于弟弟对兄长的钦慕,捏了捏他白嫩软和的脸蛋,说:“如此,这件事应该是你爹自作主张,他是不知情的,下回我见着他,就告诉他你在我这里,叫他放下心,如何?”
“你放我回家,我更感激你!”
霍天笑道:“不放。”
小孩仰躺在床上,娇软的身子陷在棉被里头,身上还穿着一条雌雄莫辨的素白长衫,衣摆散落在身侧,一身雪白,乌黑的发丝,跟个不染纤尘的仙人似的。
霍天两只手臂撑在他两侧,凝视他漂亮的眼眸,问:“你先前说我三哥亲你了?”
沈眠点头。
霍天说:“那我也要亲。”
沈眠捂住嘴,说:“不行。”
霍天拽他的手,拧眉问:“凭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我偏要亲。”
沈眠道:“我大哥说了,不许叫旁人占我的便宜。”
“你这大哥可真是爱管闲事。”言罢,俯下身在男孩捂着嘴的手背上重重亲了一下,道:“等你喜欢我,我亲你就不叫占便宜了。”
沈眠道:“倘若我一直不喜欢你呢?”
“你敢!”霍天说。
“……”
门外响起两声规律的敲门声,有人道:“四爷,老太太来了电话,请您回去一趟。”
霍天挑了下眉,捏着沈眠的脸蛋,说道:“我说的有没有错?我们才刚到,我母亲的电话就追来了,肯定是听说我从夜影捡了个小妖精回来,你好好休息,我要回家一趟,晚点回来。”
沈眠见他要走,不动声响地攥住他的衣角。
霍天一怔,低头看见那孩子白嫩的小拳头,紧紧揪着他衣服,不禁笑问:“舍不得我走?”
“我在海城,不认识什么人,就只有你还算熟悉。”
男孩一双水眸漆黑湿润,沁着一丝雾气,很快消散,朝他甜甜一笑,道:“你能不能早点回来。”
霍天心头一软,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的人,合该叫人捧在手心里,不舍得叫他受一丁点委屈,伤害,他娇生惯养,骄纵任性,可他当真落了难,却只叫人为他心疼忧心,想好生呵护。
他牵起那只白嫩的小手,放在唇边亲了亲,道:“你一直想着我,我就早点回来。”
霍家。
老太太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面色威严,手里拿着个碧色描金鼻烟壶摆弄,霍家二爷,二夫人坐在下头,都低眉顺眼的,只是眼底尽是生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