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望着他,一双桃花眼微微眯起,里面藏尽委屈,不信,还有愤慨,他问:“在王爷眼中,沈淮是这样的人?”
云城深吸一口气,道:“是与不是,一验便知。”
他捏着那只细腕,径自拽入内室,把人压在桌子上,他武功极高,轻易压制了沈眠的反抗,只三两下,便将他衣衫褪去,眼前的身躯白得似雪,晃人眼睛,每一寸都是精细打磨,瓷肌玉肤,直把人心魄都给夺去了。
沈眠见他看得失神,眼底划过一抹得逞的笑。
魏霆待他那般温柔,只除了嘴唇亲了太久,稍有些红肿,别的地方,却是没留下明显的痕迹,所以他才敢抵死不认。
云城的手指在他身体上抚过,天气原本就冷,沈眠的脊背贴着桌布,那种丝绸虽然顺滑,却格外冰凉,他冷得打颤,只咬紧牙关,任由男人替他“查验”。
少年一贯是冷傲,不容他人折辱的脾性,此时此刻,却乖顺地任由自己对他的身体乱来,云城却并无窃喜,只觉得满嘴的苦涩。
过了许久,少年冷漠地问:“王爷可查验完了。”
云城沉默不语。他知道,他已经把怀中之人,彻底推开了。
或许正如那日在冷宫外,少年所说的那般——他们之间,本就是一场错误。
他这样的人,本就不该学那些风花雪月,情情爱爱。
伤人,亦伤己。
云城忍着痛楚,自嘲地想,总归他的这颗心,已经被自己遗失了,这身子总该属于自己。
他把人打横抱起,放在床榻上,俯下身,吻上纤细优美的颈侧,少年不知从何处来的力气,疯了一般地推拒他,直到力气用尽软在他怀里,手脚痉挛一般,轻轻颤抖。
云城见他面无表情,眼底却是一片冰冷,心头一凛,却听少年微微启唇,用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声音,低喃道:“云城,你究竟要羞辱我到几时,才肯罢休。”
这是他第一回叫自己的名,云城想。
羞辱?原来于他而言,他这般对他,是羞辱。
胸口已经疼得麻木,云城自虐一般,望入那双漂亮的,却空洞茫然的眸子,低声道:“你是成王妃,是本王明媒正娶的妻,合该属于本王。”
少年便轻轻阖上了眸,再不言语。
云城也并不期待他的回答,事到如今,他对自己,该是无话可说了。
他想,无话可说,便不必说了,专心听自己说便好。
他握着少年玉骨凝成的指尖,置于唇边吻了吻,道:“本王在边关长大,没学过怎么爱人,在本王眼里,世间一切善恶好坏,皆是泾渭分明,黑即是黑,白即是白,讨厌便是讨厌,断不可能变作喜欢。”
他自嘲道:“等本王发现自己错了时,已经太迟。本王原想好好珍惜你,呵护你,可到头来,还是伤了你。”
曾经,他以为自己无所不能,哪怕是这万里江山,无非是他想不想要而已。
如今他才恍然间发觉,只守护一人,已经如此之难。
“可是,本王还是不能放你离开,无论是谁,都不能把你从本王身边夺走。”
他言语间增加了几分狠戾,眼里全是不容错认的占有欲。
“叩叩叩——”,门外忽然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是王府内侍。
那人的语气听上去有些许慌乱,请示道:“王爷,王妃娘娘,前厅出了一些事,是与王妃娘娘有关的,老侯爷请王妃娘娘去前厅一叙。”
云城一怔,怀中的少年亦睁开眼眸,琉璃般的清眸一片冷然。
他拧着眉,朝外道:“让侯爷稍等片刻,本王和王妃随后就到。”
门外的侍卫连声应“是”,恭恭敬敬地退下了。
云城勾起沈眠的一缕发丝,凑到唇边亲了亲,道:“看,就连老天爷都在帮你,可本王想要的人,总归会弄到手,谁都阻止不了。”
语罢,捏着沈眠的下巴,吻住他的唇,重重舔舐吮吻,亲得沈眠舌头发疼,唇瓣红得几乎充血,这才放开他,起身整理衣饰。
沈眠咂摸了一下嘴,原先他对云城没什么好感,总觉得这人傻,今天么,倒是莫名合乎他口味。
***
此时,前厅正热闹得紧。正如沈眠所料,当年接生的产婆正跪在座下,周遭都是看热闹的宾客,而永乐侯夫妇二人,皆是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