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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历史 > 在虐文里做龙傲天女主 > 第131节
  他被应龙君一巴掌抽得站立不稳,整个鸟陀螺似的原地转了一圈,满头紫发风中凌乱,横七竖八地糊了自己一脸,就像一片被狂风吹散的晚霞。
  “你打我,你又打我……我爹都没打过我!”
  钟不愧双目圆睁,踉跄着向后退了两步,一屁股跌坐在地,索性死鸟不怕开水烫地撒起泼来:
  “好啊,你打我啊,你再打!我说不学就不学,大不了你打死我,我嘎一声就不是爷们!”
  “哦?那敢情好。”
  话音未落,只见应龙君一振袍袖,身后灵力翻涌,幻化出一道白龙虚像。那虚影似有实质,抬起龙爪轻轻一挥,瞬间将这唧唧歪歪的精神小伙拍回原形——一只梗着脖子、支棱着羽毛的紫色小鸭。
  然后,应龙君提起他一边鸭翅膀,龙爪收紧,毫不留情地薅下一把毛来。
  钟不愧“嘎”地一声惨叫:“你干嘛?!”
  “怎么,你不是让我打死你吗?”
  应龙君将羽毛收入储物袋里,理直气壮地应道,“听说五凤之羽都是生拔效果最好,打死你之前,当然要物尽其用。我最近学习炼器,正需要上好的冶炼材料,这等送上门来的好事,怎么能错过?”
  他一边说,一边继续大把大把地往下薅毛,不一会儿就将小鸑鷟翅膀撸秃半边,又要开始撸他圆润的鸭屁股:“你这尾羽长得不错,难怪天天翘得老高。如果只剩个光腚,大概就翘不起来了吧?”
  钟不愧差点吓到飙泪:“你你你要做什么!你放开我!不要动手动脚!我我我警告你,我可是正经鸟……”
  应龙君:“算了吧,‘正’和‘经’这两个字,听见你的声音都会落荒而逃,你就别糟蹋他们了。我看你也扶不上墙,不如变成我的炼器材料,更有可能名垂青史。”
  钟不愧:“……”
  泪,射了出来.jpg
  旁观全程的舒凫:“……”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觉得江雪声这张嘴,正在以一日千里的速度飞快进化。
  “——龙君,手下留情。”
  就在钟不愧即将屁股开花的时候,忽然有一道轻柔男声响起,紧接着只见流光划过,一龙一鸟近旁倏地多出两道人影。
  其中一人是个长身玉立的青年,皮肤洁白细腻,五官精致柔和,顾盼间似有三分女态,造型比钟不愧更玛丽苏,一头白花花的长发垂至脚踝,分分钟就要拖地。
  这白不是纯白,而是一种“五彩斑斓的白”,好像刷了一层釉料,太阳一照便有七色光华流转,闪得人眼花缭乱,远看像是在脑袋上披了一条彩虹。
  另一人乌发青衣,身材娇小,比其他人都要矮上一截。他脑门上盖着瓜皮一样的齐刘海,十分显嫩,瞧着像个娇生惯养的小公子,一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活泼灵动,让人一看便心生好感。
  “龙君,不愧他还小,脾气顽劣,稍加管束便是。你日理万机,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那七彩长发的青年柔声劝道,“况且,他不爱修炼,兴许有其他擅长之事……”
  “柳惊虹,你认真的?”
  应龙君冷冷一掀眼皮,神色中已经有了些生涩的阴阳怪气,“他上次跑去人间赌.博,输光一身行头,最后差点裸.奔,只能变成鸟飞回来。吃喝嫖赌,嫖和赌已是下品中的下品,他连赌都赌不好……你给我说说,他还能擅长什么?我看他迟早要将毛都拿去赌,不如先让我拔光,免得浪费。”
  “这……”
  七彩青年被他一通嘴炮堵得胸闷,只好强行没话找话,“总之,不愧他正是不着调的年纪,凡事不好当真。纵然他行事出格,说话不知分寸,咱们这几个年纪大的,也应该让着他……”
  就在这时,一旁的青衣少年似乎耐不住性子,拽着柳惊虹衣袖打断他道:
  “柳哥哥,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我娘说其他种族都有个宝贝,就我们青鸾没有,自己做又做不好,通婚时老被异族嫌弃。”
  “柳哥哥,那你到底有没有啊?我想照样做一个,你给我看看嘛。”
  “柳哥哥?你在听我说话吗?”
  “让我看看,好不好嘛。我就看一眼,真的,最多两眼!我记性很好的,看两眼就能记住!”
  柳惊虹:“不给,没有,你闭嘴。你再啰嗦一句,柳哥哥就打烂你的小脑瓜。”
  第一百零二章 凤凰游
  凤哥不要啊!
  在舒凫看来, 如果要用一句话概括江雪声记忆中的五凤,还是那句熟悉的老话——
  “一个正常鸟都没有”。
  上梁不正下梁歪,有什么样的祖宗,就有什么样的后人。
  鸿鹄少君柳惊虹, 虽然不像柳如漪一样沉迷女装, 但无疑也是个爱美如命的精致男孩, 谁见了都要称呼一声姐妹。
  他不仅随身携带玉梳, 每隔半个时辰便要仔仔细细地梳理一遍长发, 而且对首饰和化妆品兴趣浓厚, 经常自己用宝石制作发饰, 用鲜花调制胭脂水粉, 还热情地推荐朋友们尝试。
  青鸾少君师春雨, 天生的好奇宝宝,被父母宠爱得不知天高地厚,兴头一上来连龙须都敢扒, 仿佛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柳惊虹性情温和,对谁说话都是轻声细语, 唯独在他面前按捺不住脾气,动不动就拍案而起, 如同林黛玉化身黑旋风。
  但即使如此, 师春雨也只会仰起圆滚滚的小脑袋, 用一副天真懵懂的小眼神望着他,看上去纯洁又无辜:
  “柳哥哥, 你为什么生气呀?”
  在舒凫眼中, 师春雨这只小青鸡, 就好像“女子骂猫.jpg”这个表情包里,那只茫然而不知所措的猫。
  鸑鷟少君钟不愧……唉, 不提也罢。
  除此之外,鹓鶵一族清高孤僻,极少与其他鸟族交流,从不参加钟顶天的集体授课,倒是颇有几分“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的傲骨。
  与凌霄城不同的是,千年前的鹓鶵一族尽管性情孤傲,自成一统,却从未有仗势欺人之举,而且将属地治理得井井有条,应龙君也乐得省事。
  但正因如此,鹓鶵与龙族和其他五凤之间关系疏离,始终保持高度自治,或许为后来的变故埋下了伏笔。
  至于最后的“凤君”……
  自从见到他以后,舒凫就纠正了自己对五凤的印象。
  ——其实,还是有一只正常鸟的。
  凤君的大名,叫做“风远渡”。
  有道是“春风不度玉门关”,而风远渡这个人……这只鸟,大约生来便是“以普度众生为己任”的。
  舒凫第一次见到他,同样是在五凤聚会的时候。
  当时,钟不愧刚被应龙君毒打一顿,用捆仙索捆着双腿倒吊在树上;师春雨抱着两只肥兔子过家家,嘴皮子上下翻飞,叭叭地给他们编出了一段倾城之恋;柳惊虹不知从哪儿摘了一篮子奇花异草,纤纤十指灵巧穿梭,专心致志拣出其中最漂亮的,编成一条条清新可爱的手串。
  至于应龙君,他抱着一张古琴坐在树荫下,一边轻柔而小心地调整琴弦,一边发挥自己得天独厚的语言优势,对钟不愧进行狂风骤雨般的鸟身攻击。
  凤族少君风远渡,就是在此时出现的。
  确切来说,他是直到此时才结束修炼,从阵法中现出身形。
  换而言之,应龙君和其他五凤修炼的时候,风远渡在修炼;他们休息、玩耍、互相伤害的时候,他依然在修炼。
  风远渡一丝不苟的性情,从中可见一斑。
  身为五凤之首,凤族少君自然相貌英俊,眉清目朗,走在路上就能收获满车的“一见钟情”。
  不过,他俊得没什么辨识度,显然不像其他雄鸟一般精心打理,不染发、不烫发、不化妆,素面朝天,脱离了搔首弄姿的低级趣味,全靠一段天生丽质撑着,看上去就缺少了几分特色,只能算得上是个修仙界普通帅哥。
  舒凫一见之下,难免觉得失望。
  风远渡英俊得中规中矩,穿着打扮也中规中矩,从头到脚一身正红,不沾半点杂色,活像个喜气洋洋的新郎官、大吉大利的财神爷,一张脸却和“喜”字没半点关系。
  他的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唇色与表情一般寡淡,不像柳家鸟一样红艳如樱桃。眉头紧锁,眉心几道深深的纹路如同木刻,好像一辈子未曾舒展。
  夸张一点说,即使是木材雕刻而成的脸,也比他多三分人情味。
  而他的性格,那就更加平平无奇,中规中矩……不,中规中矩不足以形容,应该说是“循规蹈矩”才对。
  “……”
  风远渡刚一出现,首先站在庭院中央环顾一圈,一张俊脸黑如锅底,乍一看好像乌鸦成精。
  看他这副表情,仿佛恨不得将这一院子彩鸡挨个儿掐死,然后再挥剑自鲨,洗刷刷一起下锅,一了百了,天下太平。
  “钟不愧!”
  风远渡紧握双拳,在内心进行了一番艰难的天鸟交战,决定从最菜的一个骂起,“这次你又干了些什么,怎么会挂在树上?”
  “别问了,龙哥正在气头上呢。”
  师春雨怀抱着兔子抬起头来,脆生生地回答道,“他啊,在龙哥炼器的时候偷偷开炉,让冷风灌进去,把龙哥新炼制的法器变成了一锅焦炭。龙哥最近都在琢磨炼器,忙活好久了。”
  “……”
  风远渡捏了捏眉心,厉声追问道,“那你呢?师春雨,你又在做什么?”
  “我?”
  师春雨不解地抬手指向自己,“风哥哥,你看不出来吗?我在和琼枝玉兔玩啊。我给他们讲故事,大家都喜欢,还夸我是个小天才呢。”
  “…………”
  风远渡深吸一口气,双手交叠,缓缓按摩着自己梆硬的拳头,“我没瞎,看得出来。我是问,你,为什么,在这里和兔子玩?”
  “哦,这样啊!”
  师春雨恍然大悟,开开心心地解释道,“我爹说了,反正我也不懂正事,不如就陪刚出生的小兔子一起玩,和他们搞好关系,也算为一族做贡献了。”
  “兔——兔子刚出生,你都多大年纪了?!”
  风远渡勃然变色,“成何体统!此事若传扬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青鸾一族教子无方,少君不学无术……”
  师春雨讷讷地对着手指:“可是……我又不出门,就算别人笑话,我也听不见啊。”
  风远渡:“……”
  “凤君,消消气。”
  眼看好好一只凤凰差点气成肥啾,柳惊虹连忙起身打圆场,顺手递了一条茉莉花编织的手串过去,“别与他们计较。你瞧,这是我新编的,都是一等一的灵植,准备给你们一人送一条,好不好看?”
  风远渡牙关紧咬,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一眼就瞪得柳惊虹悻悻缩回手去:“凤君,我……”
  “丹心茉莉,三年一开,一次只开三日,乃是上好的入药佳品。”
  风远渡死死盯着柳惊虹手中的茉莉花球,眼底通红,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间挤出来,“鸿鹄少君,你该不会要告诉我,你用它编手串,只是因为‘好看’吧?”
  “……”
  柳惊虹一脸心虚地移开视线,哈哈干笑两声,默默将“只为好看”的手串藏到身后。
  风远渡原地晃了一晃,手扶额头,仿佛随时都会晕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