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绣,你心中对元景,到底是如何想的?你可是真的把他放在心头过?我曾经告诉过你,元景并不在意你的过去,你的过去并不是你能做主的,可你为何偏偏,就是不听话?如今你让元景离去,元景走了,难道你心头就满意了么?”
绿绣咬着唇瓣,微微低下了眉眼。
“若你的心头没有元景的位置,我自然不会劝你什么,可我心中清楚,你心里是有远景的,既然如此,你为何要为难自己,为难自己不去爱元景,为难自己不去想元景,绿绣,你老实告诉我,为何你要如此?”
王秀姝的问题让绿绣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过去的确是肮脏的,没由来的肮脏。若不是出现了一个李元景,她都不知晓自己该如何面对自己的过去,她原本以为自己会孤苦一生,她甚至觉得,孤苦一生是她最好的选择。只有这样,自己才不会难过,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为难,但是现在看来,绿绣错了。
李元景真的转头离开的那一瞬间,她的心疼得快要裂开。她多想抓住李元景,告诉他,不要走,她不能没有她,不能没有她。
可是她做不到。她不想要耽误李元景,可是对李元景,她却无法真的做到要放弃。这对绿绣而言,太过痛苦,劝说李元景放弃她,如今竟然成了她心中最痛苦的存在,已然超越了当初离开金烈炎时的痛苦。
绿绣叹息一声,王秀姝瞧着她的叹息,伸手轻轻抚摸着绿绣的头:“元景的父母如今在师傅那里,你好好想想吧,你与李元景的过去,是否真的要做到如此决绝的地步。”
绿绣没有说话,而是点点头,离开了堂内。王秀姝瞧着绿绣离去,心中却不是个滋味。
绿绣这辈子受了很多伤害,像极了上辈子的王秀姝。上辈子的王秀姝心头也想过,若是没有阮天祁的存在,可能自己也会如绿绣如今所想的这般,孤独终老,这是对她最好的选择。
当初她义无反顾的相信爱情,却被爱情伤得如此之深,让她如今成为了一个工于心计的女人,这些,都不是王秀姝所期望看到的自己。
还好有阮天祁的出现,阮天祁的出现解救了她与水火之中。阮天祁的出现,让绿绣如今不必如此困惑。都是因为阮天祁的出现,王秀姝如今才能活得如此这般幸福。她是一个曾经被爱情伤得已经绝望的女人,可是如今,也正是因为爱情,她又再一次的获得了新生。整件事,说来,真真是讽刺啊。
王秀姝叹息一声,嘴角挂着讽刺意味的笑容。此时,李元景回到了阮苏笙的府邸。李掌柜正在与阮苏笙二人下着棋。见李元景前来,李掌柜微微笑道:“元景,如何了?我的儿媳妇可有来?”
李元景摇摇头:“爹,你可能没有儿媳妇了。”
“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我的儿媳妇呢!你将我儿媳妇弄到了哪里去?难不成是弄丢了么?”
李元景哭丧着脸,他撇了撇嘴,想要再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知该如何说。李掌柜望着自家儿子,轻声道:“你是不是与她说了什么残忍的话?比如说要丢下她之类的?”
“爹,我怎么可能,是绿绣!绿绣不想跟我来见你。”李元景哭丧着脸,开口道。
李掌柜望着李元景,他突然“噗嗤”一笑:“你这小家伙,难道人家姑娘说不来,你就真的不来了?我听阮先生说起了这个姑娘,这个姑娘可是长得倾国倾城!你若是放弃了,别人可上赶子排队要呢,你自己好好想清楚,这个姑娘,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了?”
“爹……这件事真的没有你想得这么轻松,我已经劝过绿绣了,绿绣真的不来。”李元景撇了撇嘴,“爹,你还是离开京城吧,再呆在这里,你也见不到绿绣的,绿绣如今已经狠了心不来见您,我也没有任何办法。”
“你胡闹!人家姑娘胡闹就罢了!你怎么也跟着胡闹!你是拉她过来也好!拽她过来也好,把她打晕带过来也好,我必须见到她!不见到她,我就不走了!”李掌柜来了脾气,他全然没有下棋的心思,冷哼一声,将头转向一旁。
阮苏笙瞧着李掌柜这般模样,轻声一笑:“李掌柜,你这是何意?绿绣可能是一时想不通,她会来见你的,您这个儿媳妇可是花容月貌啊,元景费些神色,无伤大雅。”
“我可不管这些,这个小子原来如此没出息,一个女子都搞不定!”李掌柜说着,蹙起眉头。他自然也听李元景说过绿绣的过去。但他不在意这些,相反,他心头很是心疼绿绣这样的姑娘。绿绣这辈子是没有遇上一个好人家,所以没有得到她应该得到的幸福罢了。
李元景哭丧着脸,求助的望着阮苏笙,阮苏笙瞧着李元景这般模样,哈哈一笑:“元景,你软硬都用了么?”
“这话是什么意思?”李元景有些听不明白,什么叫软硬都用了?
“你求绿绣,她不过来,那你可用强拉她过来过?”阮苏笙轻声道,“若是软的不行,你就来硬的,反正绿绣心头也是喜欢你的,她不会怪罪你的。”
“阮二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用硬的?”
阮苏笙招招手,将李元景唤到自己跟前,李元景疑惑的看着阮苏笙,阮苏笙在李元景耳畔前轻声说了几句,李元景的耳根子彻底的红了。
“这……这个法子真的有用么?”李元景问话道。
“不是有用无用,关键还是看你想还是不想。今儿个我问你一句实话,你心中是想呢?还是不想呢?”
李元景拼命点点头。
阮苏笙哈哈一笑:“这不就成了,既然想,那就去做,还管什么大不了的!”
李元景不由的崇拜起了阮苏笙,阮苏笙虽没有娶过女子,可这办法倒是一套一套的。
“阮二叔,谢谢你,我知晓我该怎么做了!”李元景嘿嘿一笑,开口道。
“你知晓就好。”阮苏笙点点头。
李元景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回头看向阮苏笙,阮苏笙怔了怔,道:“你看我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