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秀姝的心中只有阮天祁一人,对于王秀姝,四皇子得不到,但他会想方设法的得到。王秀姝心中就算只有阮天祁一人又如何,得不到她的心,至少可以得到她的人。
四皇子如此想着,扬起一个笑意。
“四皇子殿下,今日与你说的就是这些话,以后你与我二人是仇敌,可能再也无法像今日这般好生说话,”王秀姝说着叹息一声,“四皇子殿下,好自为之吧。”
“这句话我同样送还给你,琉璃公主,好自为之吧。”四皇子殿下道。
王秀姝站起身子,她回头看了四皇子一眼,转身,离开了此地。四皇子眼神并未看向王秀姝,他轻声叹息一声,拿起一盏酒,抿了一口。
他龙泽杰一生要的不过是这天下罢了,当初庆帝登基之时,他同样不是嫡长子,身份低位。他如今可以登基,他四皇子如今为何不能登基。
大皇子若是想与他作对,杀之后快,任何想要与他作对之人,他都会一律处决,不留后患。但对于王秀姝,四皇子还是想错了,对于王秀姝,他并不能真的做到绝情,王秀姝对他再如何残忍,他对待王秀姝,总是有一份真挚的情感掺杂其中。
王秀姝或许就是四皇子眼中的肉中刺,四皇子无法将王秀姝拔去,只能任凭她在眼中疼着。他第一次瞧见王秀姝时,对于王秀姝,他并未有多重的深情。
只是她的声音,像极了当初四皇子所遇到的那人,那个从小照顾着他的嬷嬷,那个为了他被人陷害而死的嬷嬷。那时她不过才二十余岁,刚离家入宫成了嬷嬷。
她照顾没有娘亲的他,她的声音是如此温柔,正是因为有她在,四皇子才可以在皇宫这样的地方独活。
但她终究还是死了,为了他而死。四皇子心中无法忘记她,当他遇上王秀姝时,他有预感,此人拥有和他的嬷嬷一样的声音,此人也许就是他的嬷嬷转世。
只是王秀姝并非如他所想的这般,愿意与他在一起。若是别的男人,四皇子大可与其一争,有得胜算,可是对方是阮天祁,四皇子顿时知晓自己并无丝毫的胜算。
阮天祁为了王秀姝可以放弃一切,但四皇子做不到,四皇子除了王秀姝,他还有野心。他赢不了阮天祁,更是赢不了王秀姝的心。
他如何不知晓长歌的计划是有危险的,他又如何不知晓洛嫔也许会告密此事。但为了除去王秀姝腹中别人的孩子,四皇子妒忌的火焰容不得他去思考这么多。
如今被皇上猜疑,四皇子心中明白,这都是自己自找苦吃。
昨日皇上自然与四皇子说了话,四皇子用生命起誓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但是这件事真相如何,皇上是否会相信他的话,四皇子心中却是不敢认定的。
四皇子叹息一声,放下了酒杯,起身离开了酒楼。
王秀姝回到将军府时,屋外已经下起了雨。阮天祁还未回来,王秀姝心中知晓阮天祁如今还有要事要去做,王秀姝写了一封书信交给雀生:“将这封信带给长公主,让她交给洛嫔吧。”
“是。”雀生应了一声,起身离去。
王秀姝见雀生离开,微微叹息一声,换下一身疲惫。而此时的天牢之中,长歌却是已经泣不成声。她咬着唇瓣低垂着头,战天爵站在她的跟前,冷冷的望着长歌,目光之中没有半分情感。
“我与你说的话,你都明白了?”阮天祁轻声开口道。
长歌回头狠狠瞪了阮天祁一眼:“你说让我装死,你会带我离开此地?回到长阳?你觉得我现在回去还有什么用,谁还会要我这么残破不堪的身子,天祁,你为何一定要对我如此残忍,我究竟是做错了什么事情!你一定要这样对我。”
“长歌,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事情,只是我与你说过,我不能娶你,当初之所以不敢与你承诺,是因为我心中是有你的,虽然我当时对七皇子说我对你只是兄妹之情,但是实际上我对你有一些男女之情,
所以我才不敢娶你,因为我梦中常常梦见姝儿,我有预感我已经有了家室,我有预感,我的妻子孩儿一定在等着我。若是我将你带回了去,就算我好好对你,如若有一日我恢复了记忆,
你与我而言就成了过客,到时候我就如现在这样,心中只有姝儿一人,你每日看着一个心爱的男子宠爱着令一个女人,这对你而言真的是公平么?
你嫁给我以后你真的能得到你想要的幸福么?我不敢负你,所以我一直不敢让你抱有期待,因为我害怕,若是你对我抱有期待,日后会不会更加恨我。”
长歌心中为之一怔,她不可置信的望着阮天祁,这还是阮天祁与她说过最长的一段话,他说他心中曾是有她的,所以他才不敢给她期待。
“我根本不在意这些。”
“你不用这么快回答,”阮天祁道,“若是你真的不在意,你为何如此恨姝儿?”
“我……”长歌顿时一怔,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她为何如此恨王秀姝,她自然是该恨王秀姝的,王秀姝抢了阮天祁,抢了这个她一直深爱着的男人,长歌该恨。
可是王秀姝在她之前就陪在阮天祁身旁,阮天祁本就是她的男人,长歌又能如何去恨呢。
“没心中本就妒忌姝儿,若是你每日瞧见姝儿与我在一起,你心中可曾受得了?”阮天祁问话道,“我知晓,你心中怪着我,若是我当初娶了你,如今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
但是若是我真的娶了你,恐怕你更加过得生不如死。”
阮天祁叹息一声,他如今恢复记忆,对于长歌,他早已没有男女之情,当初的男女之情不过只是一丝好感罢了,如今与长歌相处一起,阮天祁甚至连好感都没有再留下。
他清楚,自己是一个冷血之人,对于长歌,阮天祁无法像对待王秀姝一样对待她,无法做到雨露均沾的平等。既然如此,长歌这一生岂不是要浪费在阮天祁身上。
阮天祁自然不希望如此,他希望长歌不要如此为了他而委屈了自己,这样并不值当。
“至少我不会过得比现在惨。”长歌说着指了指天牢,她突然觉得很是讽刺,前几日,她还在牢笼之外讽刺王秀姝,如今她却已经身陷牢笼之中被人讽刺,这真是一件可笑的事情。
长歌苦笑一声,看来王秀姝还是怜悯她的,至少王秀姝知晓,她自己不能来看望她,若是王秀姝来了,恐怕自己会因此发疯掉。